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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一切後來還是被小姐發現了,小姐帶著孩子走了。

  等他找到時,孩子不見了,小姐變成了一個墳冢。

  不過,他並不在乎。

  他只想湊齊五塊靈珀,讓朱厭為己所用。

  他先把目光瞄準幽篁里,不料卻被楚君懷打成重傷。

  厭朱鏡的反噬也是從那時開始顯現…

  余望冷笑道:「所以你現在想打開厭朱鏡,是因為快死了?想求朱厭給你續命?」

  隱者俯身半蹲在余望身側:「續命的法子早就找到了,只需要一個和本座流著相同血液的人,用他的身體幫我養一種藥,養成後獻祭給朱厭,就可以了。」

  此刻余望終於明白,為什麼隱者這個局,非他不可了。

  「阿余這麼聰明,應該也都猜到了。」

  「你別這麼叫我!」

  余望只覺得自己的頭就要炸開了。

  隱者摸了摸他的頭頂:「有些人存在的最大意義,便是為更有價值的人犧牲,本座會替你們好好活的。」

  余望抬手便出掌,卻根本調不起一點內力:「別碰我…」

  「別白費力氣了。」隱者捏住他的手腕,抬手便把人敲暈了,「早知道江月明那麼在意你,就不用費這麼多功夫了。」

  守在門外待命的雲輕舞,聽到這一切後有些窒息。

  雖然她早就知道了真相,但聽到隱者親口對余望說出這些話時,還是覺得太過殘忍了。

  以前在山莊時,她見過很多次,余望對著那對活死人父母發呆。

  喚醒他們,是余望這些年來唯一的目標…

  她有時很不理解隱者,人想活著沒錯,但真的能以自己最親近之人的性命為代價嗎?

  隱者緩緩走了出來,又戴上了那金面具:「每三個時辰,給他餵一次藥,再過幾日,等江月明來的時候,應該剛好。」

  「是。」雲輕舞低頭應道。

  余望再次睜開眼時,依舊在無邊的黑暗中。

  他躺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

  沒有什麼悲傷或難過,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努力了這麼久,竟然是為了兩個陌生人…

  難怪以前總覺得,看著那兩個人心裡並沒什麼感覺。

  這要是真把那兩個人救活了,不認他做個乾兒子好像都說不過去了…

  他撐著坐起身來,又摸索到身後那個牌位。

  用袖子仔細擦了擦,抱在胸口繼續躺著。

  其實知道真相也沒什麼不好,起碼有了來處。

  不過他現在比較頭疼的是,怎麼才能讓江月明那個傻子別再為他冒險了…

  他並不想和江月明共赴什麼黃泉,他希望江月明能好好活著。

  最好等自己死了之後,能忘了自己,找個漂亮姑娘共度餘生,好好做他的紅鶴閣主。

  正想著,忽然又有一束光闖了進來。

  余望眯著眼睛,看到雲輕舞朝他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個碗。

  「雲左使是來送我上路的?」

  雲輕舞半跪在余望身前,正好把人擋住:「別急,還不到時候。」

  見余望並沒有要喝的意思,她又湊近了些,抬起碗送到余望嘴邊,低聲說道:「信我一次。」

  說罷,她抬手捏住余望的臉,準備把藥直接灌進去:「喝!」

  余望故意掙紮起來,被嗆得伏在地上一直咳。

  門口守著的幾個人看見這情景,終於把頭回正了。

  「乖乖配合,臨死前還能少受點苦。」雲輕舞收起碗,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周遭又恢復漆黑,雖然余望頭疼得要死,但還是能分辨出,雲輕舞剛剛說的話不是幻覺。

  想到上次她在書院的提醒,余望覺得似乎可以信她一次。

  反正現在這處境,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他又撿起身邊的牌位,好像有點濕了,可能是方才不小心灑上了藥汁。

  他連忙又用衣擺仔細擦了擦,抱著牌位摸索到牆邊躺了下來。

  莫名的困意襲來。

  不知道江月明這會兒在做什麼呢?

  -

  「月明,師兄只能陪你到這了…」

  「月明,阿余好像也只能陪你到這了…」

  「不!不要!」

  江月明猛地睜開眼。

  「師兄,師兄你終於醒了,我去叫藥師來!」

  江月明平臥在床上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剛剛是風西南的聲音。

  他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卻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閣主先不要下床。」

  這是藥師的聲音。

  「現在是夜裡嗎?你們怎麼不點燈?」

  藥師扶著江月明坐好:「現在是午時…昨天閣主強行沖開穴道傷了眼睛,導致了暫時失明,不過閣主別擔心,按照我的方子熱敷幾日便能恢復了。」

  江月明用力按了按眉心,漸漸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我等不了幾日。」

  余望還在等著他呢。

  「師兄要是擔心莊主,我們可以…」

  「隱者的目的是厭朱鏡,只有我才能打開。」江月明直接打斷風西南,接著又對藥師說,「還請藥師想想辦法。」

  見無人答話,江月明又說道:「我只是瞎了,不是武功沒了,真想走你們攔不住我。」

  藥師嘆了口氣,他知道江月明無論如何都會去救人,摸著黑去反倒更危險:「辦法是有,但用了這法子,很可能以後就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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