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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沈澤安視線里一片白,和來時一樣,又瞎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儘快。」烏利木說著,半蹲下身,後背朝向沈澤安。

  「能行嗎?」沈澤安有些猶豫。

  「這有什麼,你還沒我的弓重。」烏利木不和他墨跡,直接上手攬住沈澤安的膝彎,把人背到背上,還往上顛了顛。

  兩個人的重量加在一起,烏利木的腳又往雪地里陷進去一截,他沒在意,前進的速度絲毫不受影響。

  到是沈澤安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有種氣血逆流的感覺。

  怎麼回事?

  下山要緊,晚上還在雪山里可是會死人的,沈澤安沒說什麼,閉眼靠在寬闊的脊背上,忍著那股難受的感覺。

  好熱,好難受。

  感覺氣血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快忍不住了。

  等烏利木把沈澤安放到椅子上時,就見對方閉著眼睛,皮膚上暈出一片紅色。

  不好!

  烏利木心到壞事了,伸手去探沈澤安的額頭,不燙,但在冰天雪地里吹那麼長時間,這暖得發汗的情況明顯不對勁。

  「醒醒。」烏利木輕輕拍著沈澤安的臉。

  沈澤安慢慢睜開眼,眼裡濕潤一片,眼神軟的快要化開似的。

  好美。

  烏利木呼吸一滯,不合時宜的想偏了。

  沒來得及發散思維,烏利木就再次驚慌起來,連忙用自己的袖子擦掉沈澤安流下來的鼻血,大聲喚人叫大夫。

  來的大夫是沈澤安身邊隨行的御醫,他駕輕就熟的在沈澤安頭和脖頸上扎了幾針,止住了血。

  長長的銀針埋進皮膚,只留下一截尾端閃著寒光,烏利木看著床上被紮成刺蝟的人,手攥的緊緊的。

  他早知道的,這人身體不好還管不住嘴,當時自己為什麼要放縱他吃那麼多。

  想完這句話,烏利木怔住,他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了。

  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人,烏利木心裡壓下去的嫉妒越燒越旺,幾乎要將他吞噬。

  想不起來,他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此親密,連失去記憶都會下意識記起對方的習慣。

  「那白魚性熱,為大補之物,這是虛不受補之狀,沒什麼大礙。」大夫拔完針,給沈澤安餵了兩顆藥丸就算結了。

  接下來的一些副作用大夫並不擔心,他一早在京中就見過沈澤安,知道些兩人關係。

  白魚滋補陽氣,兩人互補一下就會好很多。

  大夫出去後,沈澤安勉強提起力氣給自己擦洗了一下,把身上的黏膩感除去,但不知為何身上越發的燙了。

  熱得沈澤安這個體寒的人都穿不住衣裳。

  洗漱完的水被抬了出去,一直在帳外守著的烏利木鬆了口氣,掀開帘子進去查看。

  「阿沐。」沈澤安身上還帶著未擦乾的水汽,滾燙的溫度在皮膚上燒起一片淡紅,穿著一件薄薄的裡衣,大片白色從沒攏好的衣襟露出來。

  烏利木剛掀開帘子就愣在了門口,脖頸和臉頰火燒一般燙起來,心臟都快從胸口跳出來。

  「我……你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烏利木垂眼看著地面,說完就想走,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他剛轉身就被叫住了。

  「阿沐。」

  飄忽不穩的聲音壓得有些低,像在唇齒間轉了一圈吐出來的,辨不出情緒。

  沈澤安腦子已經熱得有些不正常了,整個人都不太清醒,情緒被無限放大,身體卻像是陷進棉花里使不上力氣。

  他顯少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刻,迷濛的感覺讓沈澤安從不安中滋生出了不滿。

  烏利木的出現剛讓他情緒緩和一些,這人就要走……

  「我很嚇人?」

  烏利木從沒見過沈澤安這副表情,明明滿臉都是暈出的紅,站都快站不穩,一雙眼睛卻帶著壓迫感。

  猛獸看獵物一般的眼神,占有、貪慾、不滿。

  還挺凶。

  烏利木沒被嚇到,就是感覺新鮮,還有些……熱血上涌。

  看著沈澤安伸出的手,烏利木沒猶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把那隻手握住,「不嚇人,我只是覺得不太好。」

  「哪裡不好?」

  烏利木的舉動讓沈澤安略微滿足,表情緩和了些,語氣也軟下來幾分。

  「很晚了,我留在這兒不合適。」烏利木語氣溫和,忍著那幾分不自在安撫沈澤安的情緒。

  沈澤安哼笑了一聲,很輕,在這種環境下帶出幾分曖昧。

  「有什麼不好的。」沈澤安渾身都沒力氣,有些站不住了,乾脆抓著烏利木的手倒退幾步坐到了床邊。

  「你我本就是夫夫,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他說的輕巧,烏利木卻像是被炸了一般,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你我是夫夫?」

  他的反應取悅了沈澤安,趁著這機會,手指勾住狼牙吊墜一拉,沒設防的烏利木就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沈澤安腿上。

  兩張臉差點撞在一起。

  烏利木受不了這種呼吸都交融在一起的感覺,狼狽的偏開臉,嘴巴動了幾下還是不知該說什麼。

  沈澤安抬手攔住他的腰,不知是怕人掉下去還是想把人困住。

  愉悅讓他的表情溫柔下來,淺淺一笑眼尾就彎起弧度,眼尾的睫毛跟著晃動,像鉤子一樣。

  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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