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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掉一個糟心爛攤子的烏利木心中暢快,且楔侯單于說了,他就是來露個臉,其餘的不用管。

  沒想到陰差陽錯遇到個可心的人兒,可惜是個男子,怕是只能現在圈著過過癮。

  身下的棗紅色馬兒似乎是察覺到了主人的開心,輕快的小跑著撒歡。

  「將軍!」沈澤安被他攏在懷裡,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他有些不安的抓住烏利木的手臂。

  「怎麼了?」烏利木明知故問,見沈澤安抿著唇不說話,起了些逗弄的心思,仗著沈澤安看不見,連唇角的笑都毫不遮掩。

  沈澤安沒說話,抿唇看著前方模糊的畫面。

  見他這樣,烏利木也覺得無趣,驅馬慢慢走著,一路上給對方介紹著周圍遇到的湖泊部落,偶爾透露些且楔侯單于的喜好。

  沈澤安聽得認真,表情也放鬆下來,時不時附和幾句。

  匈奴貴族最是喜歡貌美的少年少女,尤其是漢人貴族的少年少女,烏利木看著沈澤安這張臉,猜想著他的身份。

  各國心照不宣的,會在拜訪他國時獻上寶物和美人,觀沈澤安的穿著都是上好的,偏偏眼瞎地位低,真的很像要被獻上的美人。

  於是乎,說到匈奴貴族的喜好時,烏利木意味不明的打量了沈澤安一眼,出口試探。

  「怎麼了?」沈澤安疑惑道。

  李沐故意停頓了一下,沈澤安便順著他的意開口追問。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一句,但看你樣子似乎是知道的。」烏利木道。

  沈澤安沉默了一下,眼睫低垂著,語氣里全是認命的無奈,「官場水深似海,我雙眼受傷後被撤官職,如今家中還有個幼弟處處被針對,我這個廢人既然有用,能來為他掙個前程也是好的。」

  他這話無異於默認自己的身份,沈澤安,就是那美人。

  聽完後烏利木心中無端冒出一股火氣,不知道是心疼對方的遭遇,還是憤怒他作踐自己,重重的夾了下馬腹,馬兒收到指示,不再壓抑步伐,在草原上奔騰起來。

  草原上涼颼颼的刮在臉上,沈澤安知道對方要上鉤了,面上裝得一副害怕不安的樣子往烏利木懷裡縮。

  後背靠在熟悉寬闊的胸膛里,沈澤安慢慢閉上眼,細細嗅著對方的味道,這幾個月積攢的情緒不受控制的慢慢逸散出來。

  懷裡的人久久沒有反應,烏利木壓下心中情緒後探頭一看,慌忙的拉住了馬。

  「嚇著了?」烏利木說著,慢慢用手指抹著對方臉上的淚。

  「沒。」沈澤安緩好了情緒,說了個字。

  烏利木看著他泛紅的眼尾 ,不信他說的,突然想到什麼,從自己的辮子上解下一串穿著金鈴鐺的頭飾,繫到他手腕上。

  沈澤安聽著清脆的鈴鐺聲,有些好奇的問了句,「這是什麼?」

  「這是我立了戰功單于賞賜的,把它帶好,就算坐在王帳里,也沒人敢作踐你。」烏利木說著,握住那截手腕晃了晃,清脆的鈴聲緩解了兩人緊繃的氛圍。

  沈澤安沒忍住,眼裡還帶著未乾的淚就露出個笑,眉眼都跟著彎起來。

  比剛見面的那個假笑好看,烏利木心想。

  「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怎好要將軍那麼貴重的東西。」沈澤安客氣了一句。

  烏利木看著對方一邊說一邊摸著那串金鈴,絲毫不打算歸還的樣子,笑了下,陪著他客套。

  「我看你有眼緣,這東西我多的是,給你就拿著。」

  「是嗎?那將軍這是給了多少人?」沈澤安輕輕扯著烏利木垂落的辮子,偏過頭看他。

  兩人挨的很近,中間就隔著幾厘米的距離,這個距離,沈澤安勉強能看清烏利木的臉,他盯著許久不見的愛人,一寸寸掃視著對方的面容。

  烏利木鼻腔里全是沈澤安身上的藥香味,視線從那顏色淺薄的唇挪到那雙顏色灰白的眼睛上。

  「只給了你一個。」烏利木說著,圈著沈澤安的手臂略微收緊了些。

  沈澤安眼珠一轉,軟軟的往他身上倒,頭靠在烏利木肩上,就這樣仰頭看著他。

  噴灑在下巴上的呼吸熱熱的撓著心,頭髮上掛著的銀鏈也被一下下撥弄著,烏利木握著韁繩的手放開,試探著摟住那截腰。

  沈澤安默許了他的小動作,沒掙扎,反倒是輕笑了一聲,「只給了我一個,將軍這話真容易讓人誤會。」

  烏利木幫他攏了攏散開的外袍,沒接他這句話。

  他還是對沈澤安男人的身份有所顧忌,畢竟按大慶那高高在上的脾性,除非和親,很少有人會留下。

  但大慶不和親。

  所以沈澤安真的有可能拍拍屁股走人。

  「到了圖塞,有什麼事可以找我。」烏利木沒回答他,轉了話題道。

  「好。」沈澤安笑著應下,舟車勞頓了幾日,這身體疲乏得狠,他窩在烏利木懷裡慢慢就睡著了。

  怕他掉下去,烏利木把他摟的更緊了些,騎馬慢慢走著。

  兩人到了圖塞時,王牛一行人已經見過且楔侯單于了,沈澤安被分到了一個單獨的屋子。

  匈奴雖然為了放牧要時常遷徙,但也有少部分固定的城邦,圖塞作為西匈奴的王庭,自然是個比較大的城邦。

  沈澤安慢慢摸索著適應屋裡陳設擺件的位置,叫人送了水洗漱。

  晚上還有一場硬仗,雖然是來找阿沐的,但都到圖塞了,自然是要討點好處的,至少在皇位之爭落幕前,邊境不能有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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