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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多的時間,當年那隻呆頭呆腦的虎崽,已經成年,楊元明在這北境一家獨大,沈澤安便毫不顧及的把胖仔帶在身邊,正好威懾一下因沈澤安眼疾而搞小動作的人。

  從知道消息到現在,短短兩柱香的時間,沈澤安已經想好用什麼理由去見李沐了,現在差的,只是探子帶回來的詳細消息。

  「也不知道你爹爹這段時間過的好不好,等我處理好手上的事,就出發。」沈澤安一下下摸著胖仔的大腦袋,整個人看著平和極了。

  「也是時候把那些煩人的樁子拔了,不然我們走後,你舅舅怕是要瘋掉。」沈澤安說著,穿上鞋襪,敲了下桌上的銅鈴。

  門口候著的人立馬進來,行禮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通知大家先放下手頭的事,在院外候著,我有事交代。」

  這種情況,沈澤安剛接手公事時幹得多了,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蠢人,總有拎不清的,覺得沈澤安一個殘廢最是好欺負,哪怕他身邊站著楊元明。

  沈澤安幾番整治下來,上下肅清了不少,不過許是最近忙著治病鬆懈了,又或許是北境戰亂漸歇,讓朝中那些忌憚的老狐狸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時間差不多了,沈澤安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走出去坐在院門口的椅子上。

  寬大的庭院內,烏泱泱站了近百號人,都是沈澤安手底下搞文書的,一人一句細細碎碎的念叨,便讓院子熱鬧起來。

  可惜了,沈澤安現在要的不是熱鬧。

  沈澤安沒說話,踢了踢坐在自己腳邊的胖仔,胖仔眯了眯眼,尖銳的虎牙從口中探出。

  「吼——」

  一聲長長的虎嘯,穿透力極強,嚇得眾人抖了抖,膽子小的直接跳了起來。

  高慕亮也被嚇得一抖,他看了眼沈澤安,只見對端坐在上首,整個人攏在春日的陽光里,像是一座消瘦冰冷的白瓷。

  嘶,不像是心情好啊。

  高慕亮眉頭擰起來,大概猜到沈澤安要做什麼了,胃裡隱隱發酸,他軟著腿帶頭跪下。

  其他人見狀,臉白了一截,接二連三的跪了下去。

  「既然各位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沈澤安說完,也不多解釋,手裡夾著一碟厚厚的紙遞給站在身旁的金江。

  金江留守寨子看管鹽礦的這些時日,也學了不少字,他照著紙上的內容一字一句念起來。

  每讀完一張紙,就有一人嚇得魂飛魄散。

  「大人…大人,下官不是有意的,都是他們拿下官家人脅迫,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敢不從啊大人!大……」

  爬出來求饒的人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侍衛堵住了嘴。

  那張紙念完後,沈澤安閉上了眼。

  院子裡站著的人被驅散至兩旁,院中勉強空出了一塊地,被念到的人被押著褪去外褲趴在地上,幾十斤重的板子快速落下,一板子就打得那麵團開花露餡。

  悽厲的慘叫透過嘴裡的布團刺進眾人耳里,撕扯著心臟,院子還是不夠大,地上趴著的人就在自己腳邊哀嚎,卻連退一步的餘地都沒有。

  離得太近,濃郁的血腥味強勢地鑽進鼻腔,還帶著體溫的血濺到身上,燙得人一抖,哪怕閉著眼睛也無濟於事,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院內就沒了聲音,眾人卻仿佛熬了幾個世紀,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濕透。

  高慕亮捂著嘴,抖著手去擦去濺到臉上都血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他還是難以適應。

  反倒是金江和經常上戰場的侍衛們一臉淡然的收拾了現場,還隱隱有些大仇得報的爽利。

  「我說過了,該有的錢財,我不會少了你們,但在我這兒要守住底線,但好像總有人不拿我的話當回事。」沈澤安說道。

  「覺得他們可憐?」沈澤安問了兩句,也沒指望他們回答,自顧自道,「那被他們害死的將士就不可憐嗎,他們有家人,怎麼?我大慶的將士沒有嗎?我不管你們心裡想什麼,既然害怕,那就把你們尾巴給我夾好了。」

  沈澤安說完也不留,被侍衛引著去找楊元明了。

  「還沒適應呢?」金江給高慕亮遞了塊帕子,看著對方面色鐵青的樣子,覺得好笑。

  「笑屁啊,還不快去跟上去,仔細挨罵。」高慕亮接過帕子,白了他一眼。

  「官大了,你現下對我脾氣是越發大了。」金江說完才悠悠轉身,「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高慕亮看著他的背影捏緊了手裡的帕子,高家這一支就只剩他一個,他不會,也不能喜歡一個男人。

  如今的匈奴也不是一塊鐵板,現在的胡人分了三大塊,鮮卑、東西匈奴。

  本來是西匈奴勢弱,可不知為何,最近幾月西匈奴突然起勢,和鮮卑的關係也緩和不少,為此東匈奴也騰不出手騷擾大慶,北境安穩不少。

  現在查出,西匈奴有位烏利木將軍名聲大噪,帶著軍隊和東匈奴打了不少勝仗,短短三月就從奴隸爬到了將軍的位置。

  半月的時間已經足夠沈澤安確定他的身份,不過,阿沐似乎失憶了。

  沈澤安把玩著手裡紅繩編起來的髮絲,思考著要怎麼和李沐接觸。

  「哥,已經有回信了,且楔侯單于很樂意與大慶洽談,期待大慶使者的到來。」楊元明放下信紙說道。

  說完,楊元明眼裡有些擔憂,「試探過很多次了,哥夫確實記不得咱們了,直接過去是不是有些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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