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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亭聽得迷糊,追問道:

  「觀禮?觀什麼禮?」

  「我們的婚禮。」

  穆禾野抱住了人,咬著青年的耳垂,私語道:

  「哥哥,再辦一場婚禮吧,用回你本來的身份,好不好?」

  既然人人都說他大逆不道,那便讓這場婚事舉世皆知,他不僅娶了,還要明媒正娶。

  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娶的,到底是誰。

  「好。」

  五日後,京城。

  帝後大婚,城中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簡直和過節沒兩樣。

  姚昔年的車駕在路上碰上了暴風雪,耽擱了兩日,今日才匆匆地往宮中趕。

  此時,風亭正在寢殿中,等著人將婚服送來。

  「皇后娘娘!勞煩出來一趟!有一封北境加急信,顧將軍送來給您的!」

  一位士兵拿著信件,本欲闖入,卻被外面看護的侍衛攔下,只能在外面高喊。

  風亭走到門口,接過了對方的信件:

  「顧將軍還未歸京嗎?」

  昨日深夜,北境傳來大勝的消息,宣告這半年的戰爭徹底終結,然而他卻一直沒有聽到顧謹要回來的消息。

  「戰後還要許多事情要處理,顧將軍會晚幾日回來,得知您要大婚,特意書信一封托我送來,說是有話問您,您看看。」

  風亭拆開信件,裡面寫得很簡單,只有一句問話:

  「若不願,告知來使,可助君脫身。」

  這位來使,明顯是眼前正對自己使眼色的士兵,風亭被顧謹的大膽再次驚了驚,他找來筆墨,在信件上寫下答覆,繼而還給了對方。

  「回去吧,告訴顧將軍,日後莫要再做這種事了。」

  士兵知道了答案,接過信件,走了,看起來竟然有些失望。

  風亭看得好笑,失笑地搖了搖頭,心想顧謹手下的人竟和主子一個德行,膽子都大得要命。

  才剛送走士兵,宮婢便捧著婚服進來了。

  同烏龍寨那次的不同,這一次,風亭的婚服並非將就而成,也不用套用女子的衣裳,是一套同穆禾野差不多樣式的禮服。

  侍候青年將婚服穿好好,宮婢拿起梳子,正欲替對方束髮,卻被另一人接了過去:

  「我來吧。」

  銅鏡中,映出一張清清冷冷的臉,與穿著婚服的青年,有五分相像。

  不像的幾分,一分在眉,三分在眼,剩下的一分,則是那頭雪白的長髮。

  風亭轉過頭,驚喜地喊了一聲:

  「大哥!你來了!」

  這一聲大哥,沒有任何前綴,姚昔年愣了愣,問:

  「你都想起來了?想起自己是誰,想起我是誰了嗎?」

  他渢同風亭的最後一場談話,是在煉製血剎蠱解藥時,當時對方斬釘截鐵地誰,自己一定不會是他弟弟。

  而如今,竟然喊了一聲大哥。

  不是姚大哥,只是一聲清清楚楚的大哥。

  「是,我都想起來了。」

  風亭的目光落到姚昔年的頭髮上,他撩起一縷白髮,重逢的喜悅也跟著淡了幾分,皺眉問道:

  「半年而已,大哥怎麼白了頭?」

  姚昔年尚來不及回答,一道聲音自房樑上傳來:

  「你死後第二天,他一夜白頭。」

  裴無卿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跑上去的,說完半是威脅半是玩笑:

  「以後若是再玩死遁這一套,我可要帶著阿年跑了,再不叫你們兄弟見上一面。」

  風亭將目光自裴無卿身上收回,撥拉著姚昔年的白髮,似乎是想道歉,卻被對方率先截住了話:

  「亭亭,不要同大哥道歉,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姚昔年說著,拿起梳子,替弟弟將頭髮梳好,束起後取過發冠固定。

  做完後,他仔仔細細地凝視著鏡中人,自眉到眼,又到身上的婚服,繼而輕輕感慨道:

  「若是母妃在,戴冠擇服,她一定事事親為;她不在了,這些事,應當由我來準備才是。」

  裴無卿自房樑上躍下,輕哼一聲:

  「還不是穆禾野那小子不說清楚,只說什麼人醒了,誰能想到一過來就成婚,要是早些知道,我也不至於空手而來。」

  好歹是自小看著長大的兄弟,成親應該有所表示的。

  風亭奇怪了看了二人一眼,向姚昔年確認道:

  「小野說請你來觀禮,沒在信上說大婚的事嗎?」

  姚昔年搖了搖頭,跟著扯出一抹冷笑:

  「那兔崽子,知道我不會同意,故意在信里說得含糊其辭,將我騙來,進入皇宮的一瞬間,這場聯姻就成了。」

  「若是沒猜錯,今日父皇便會收到一封要挾信,一封以你我二人為要挾,逼著他下詔聯姻的信件,馬上,宸國那邊也會知道兩國聯姻的事了。」

  風亭:。

  的確是穆禾野的做事風格。

  外面跑來一位公公,打斷了屋內的對話:

  「皇后娘娘,吉時已到,該去行受封禮了。」

  風亭看了眼姚昔年,含笑道:

  「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大哥便隨我同往吧。」

  雖看不慣穆禾野的行事風格,但有一件事,他做得比所有人都好。

  在所有人都覺得風亭死了的時候,就連姚昔年也覺得弟弟回不來了的時候,是這個叫穆禾野的少年,試盡一切辦法,四處求玄問道,才換來這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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