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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允冰與他相視一笑,說到底還是年紀大了,膽子沒有年輕人大,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

  「行,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要是輸了……」話突然止住,胡允冰連呸好幾下,「我帶出來的運動員輸不了!」

  兩人說話的間隙,程安慌張跑來,「溫少爺,四夫人那邊出事了。」

  賈飴之和溫逢住在方可的別墅里,溫以棉跟著程安剛到別墅前院便看到李昀商正在和兩名警察交談。

  屋內賈飴之的旁邊坐著方可和溫逢,他們的對面是一名女警。

  溫以棉還未來得及走進別墅,與李昀商交談的兩名警察攔住了他,一名警察拿出手銬精準拷在他的手腕上。

  他一臉懵,「我犯什麼事了?」

  「你殺人分屍證據確鑿,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昀商攔在警察和溫以棉中間,「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他不是賈冬尋。」

  他拿出賈冬尋的照片,把兩人不一樣的地方一一指出來,兩名警察半信半疑解開了手銬。

  「根據我們調查到的線索,賈冬尋今天早上出現在這裡沒有離開,希望你們不要妨礙我們辦事,把人直接交給我們。」

  溫以棉扭了扭手腕,賈冬尋殺人分屍被調查出來,所以警察找上門來了,可為什麼這麼久他們都沒找到賈冬尋?

  他看向屋子裡的賈飴之,問李昀商:「賈冬尋真的在這裡嗎?」

  「我找人查過了,他今早確實來過,目前……」

  李昀商的話說了一半,別墅外匆匆跑來一名年輕的警察,他在兩名警察耳邊說了些什麼,兩名警察招呼著女警一起離開了。

  李昀商也收到了消息,賈冬尋二十分鐘前跑了。

  而二十分鐘前,正好是警察找來的時間。

  他把信息分享給溫以棉,溫以棉一言不發走向賈飴之,這件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他不想把話說開,只問候了一遍賈飴之。

  賈飴之的神色不自然,說她沒有見過賈冬尋,他的眼眸暗了暗,臉上掛著微笑。

  賈冬尋來這裡只可能尋找賈飴之,就算賈冬尋殺了人,賈飴之還是要包庇他。

  五分鐘後,李昀商的人找來了調查分屍案的記錄。

  廢棄的爛尾樓被拆除,重新建立一個新的項目,埋在水泥裡面的屍塊被挖出來,調查過後目標很快鎖定在了徐拐身上。

  徐拐和他的兄弟全部被抓,分開審問之後他們供出了同一個人——賈冬尋。

  不僅如此,警察在調查徐拐幾人和賈冬尋的時候,一併查出他們販賣、強迫他人吸食違禁藥品。

  這些事情溫以棉讓人當著賈飴之的面說了出來,賈飴之沉默地低著頭,良久,她抓著衣擺說:「是我放走了他,我想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誰來給被他殺害的人一個機會?」李昀商的火蹭地竄上來,「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阿朝、賈家的十個孩子、賈信,他們都是他殺的,他還差一點要了棉棉的命!」

  溫以棉在李昀商的胳膊上拍了拍,走到賈飴之跟前,「昀商把汕賈劃到了四姨名下,這件事結束後,四姨和四姨父回汕州生活吧。」

  賈飴之終歸是他的媽媽的姐姐,是他的媽媽要保護的人,也是這世上不多的親人,他不想怨她,也無法與她同在一個屋檐下每天相見。

  「棉棉,四姨錯了,棉棉不要趕走四姨……」賈飴之握著溫以棉的手哀求他。

  溫以棉甩了甩她的手,這隻手握得更用力了,他聽見了碎裂的聲音,手腕上冰藍色的鐲子裂開掉在地毯上。

  他的心揪了一下,就好像他的媽媽再一次離開了他。

  他蹲下來撿起裂成兩半的手鐲,語氣冷冷淡淡,「我媽媽保護你夠久了,我沒有義務繼續保護你,你走吧。」

  客廳里變得無比安靜,他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望向程安,程安連忙說道:「可以修!」

  最終定下來賈飴之和溫逢在三天後離開淳京,本該留在淳京觀賽的機會也沒有了。

  夜晚,賈飴之獨自一人來到一間客房,一個穿著一身黑的人等候多時。

  「你去自首吧,我幫不了你了。」

  穿黑衣的人摘下面罩,「你是我媽媽,你不幫我誰幫我?難道你要看著我去死嗎!」

  賈冬尋激動地抓著賈飴之的胳膊,賈飴之除了嘆氣就是勸他自首。

  「你把我一個人丟在賈家,丟給一個不愛我的女人,現在你回來了,你應該補償我二十三年受的苦!」

  「冬尋……媽媽也無能為力……」

  賈冬尋猛地把她推開,見她撞到了桌角也不聞不問,「你也不愛我,我還沒出生你就要我死,我真是愚蠢,怎麼會來找你。」

  他邊說邊來回走動,「李昀商把汕賈還給你了,你是不是該把繼承權給我,就當做對我的補償了。」

  賈飴之心在打顫,這麼多年她從未見兒子一面,沒想到他被養成了這副模樣,晚之……晚之答應她要好好照顧他的……

  「等你出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聽話,現在去自首好嗎?」

  賈冬尋甩開她,「自首?你在說什麼笑話,我憑什麼要自首,這都是他們欠我的,他們該死!還有溫以棉,溫以棉也該死!」

  他低笑了一聲,「就算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說完,他跳窗離開了別墅,沖天的光照著他的身體,讓他的眼睛難以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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