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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我不是晚之……」賈飴之雙目不聚集,一遍遍小聲念叨,「我不是晚之啊……晚之死了……」

  酒香味又飄到她的鼻腔,她靈光一閃,「晚之酒精過敏,你給我喝酒,我不過敏!」

  陳江行的眼睛瞥向旁邊的酒桶,是的,阿晚酒精過敏,試一試便知道了。

  可如果這個人就是阿晚,她喝了酒很可能會死亡。

  賈飴之一腦袋撞在陳江行的額頭上,「愣著幹什麼!拿酒!」

  陳江行晃神片刻,這就是他的阿晚啊。

  賈家雙胞胎姐妹,姐姐賈飴之溫婉和善,喜歡宅家、喜歡安靜,妹妹賈晚之活潑好動,喜歡滑冰,一刻也閒不住。

  這不是外界的謠傳,這是賈晚之親口跟他說的。

  那年他無意之間被哥哥帶進了一場表演,原定的花滑表演者沒有上場,冰場上出現了一個仙女般的人,他只看了一眼就被她吸引。

  表演結束,他知道了她叫賈晚之,是哥哥告訴他的,從此他便愛上了花滑這項運動,還有那個讓他心神蕩漾的女人。

  賈晚之不是運動員,只是一個愛好者,他一直追逐她的腳步,不曾想哥哥想把她捧成花滑明星。

  她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從一間化妝間逃了出來,正好碰到了去看望她的他。

  他們徹夜長談,他知道了賈晚之不想做大明星,他帶著她逃走了,從此她便成了他的阿晚。

  他還記得阿晚俏皮叫他「二哥」的模樣,不開心時會踹他兩腳的模樣,他們成為了當時有名的花滑界情侶,卻被他的哥哥臨門插足。

  阿晚被人帶離他的身邊,他不顧一切反抗父親和哥哥,為了把阿晚找回來,他不惜親手殺死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給哥哥餵藥把哥哥變成腦癱植物人。

  從不看重權勢和名利的他,終於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終於成為了淳釀集團唯一的領導者。

  他知道他的阿晚在汕州賈家等他,他一刻也不停留去汕州找阿晚,他要娶她。

  可是阿晚跟別人私奔了,那個人還是他最討厭的溫逢。

  溫逢是阿晚的狂熱粉絲,經常打擾他和阿晚約會,要不是阿晚阻攔,溫逢早就死了一萬遍。

  再後來他知道了一個人——溫以棉。

  溫以棉是阿晚和溫逢的孩子,他幾次想對他下殺手,可他捨不得,這是阿晚的孩子啊。

  一瓶白酒賈飴之喝了三分之一,這樣的量放在賈晚之身上,她即刻就能斃命。

  陳江行讓醫生在外候著,等待了十分鐘,賈飴之身上沒有任何反應,他將手中的酒瓶用力一扔,白酒順著裂開的瓶口流淌在地上。

  「這怎麼可能……阿晚一直都在賈家,而我不知道……」他毫無形象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髮撓,「賈家那晚的大火,燒死阿晚的火,那些酒……那些酒是我送給她的,她一直小心珍藏……我是、我是幫凶!」

  「晚之從前跟我提起過你,她差點被你的哥哥侵犯,逃離回汕州,日日在我窗邊跟我說你的好,日日盼著你來找她。」

  陳江行抓狂地吼了一聲:「她差點被我哥侵犯?!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沒有機會跟你說。」

  那年賈晚之被陳老大抓走,陳江行還未到場她自己逃了出來,馬不停蹄趕回了汕州,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便一直被關在了賈家。

  地下酒窖的門被人踹開,賈冬尋沉著臉走進來,把束縛著賈飴之的繩索全部解開。

  整理好賈飴之的衣衫,他悶悶地問:「你是我媽媽嗎?」

  「是……」

  賈冬尋忽而一笑,難怪她會放走自己,「溫以棉的媽媽是誰?」

  「是你的小姨,他是晚之的孩子。」

  陳江行從地上站起來,激動地問:「溫以棉的爸爸呢?跟溫逢私奔的人是你,他的爸爸就不可能是溫逢,他的爸爸是我對不對!」

  賈飴之抬眸瞧了瞧狼狽的陳江行,此時他一點也不像一個中年人,「我不知道,那年她找到我,給了我一個孩子讓我撫養,給他取名叫以棉。」

  「時間呢?是什麼時候?」

  「你不要抱很大的希望,我被我的父親強.暴才有了冬尋,也許晚之的孩子也是這樣來的……」

  陳江行揪著賈飴之的衣領,「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賈冬尋扇開陳江行的手,「賈信那個死老頭,家裡的女人他都玷污過!」

  陳江行閉上眼,是了,阿晚在賈家受了那麼多年的苦,早已被賈家的男性玷污了。

  「賈飴之!你為什麼要冒充阿晚,為什麼讓她替你受苦?!」陳江行把賈飴之按在床上怒吼,他寧可跟溫逢私奔的人是阿晚,起碼這樣他的阿晚還活著。

  賈飴之默默流淚,「是我的錯……都怪我太自私了……」

  此話一出,潛伏在門外準備救援的溫以棉衝進了酒窖,「賈飴之……姨媽……」

  李昀商和方可帶領的人突破陳家的重圍,將為首的陳江行抓住,控制住了局面。

  溫逢也聽到了酒窖里的對話,賈飴之見到他不敢看他,只敢小聲說抱歉。

  溫逢抱著妻子安撫,「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晚之,可我愛你,我願意守護你們之間的秘密,我願意裝糊塗,把晚之的孩子當我們的孩子。」

  「阿逢……我對不起你……」

  「我能擁有你,這輩子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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