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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塵纓靈力一托,嘻笑道:「別激動啊李嬸,吃個早食而已,不至於。」

  李嬸試探性地抬起臉,看見枯蝶大人神色如常,便立刻直起腰,大聲吆喝:「二樓上座兩位!」

  接著在宴玦跟前恭敬一彎腰:「大人慢用。」

  等確認兩人上樓之後,又立馬在大門口架出新的招牌——妖神大人親嘗好評!

  兩人坐在最內的廂房裡,是李嬸趕急臨時搭出來的,相比於外面還算安靜。

  最中間的桌案挖空擺滿燒紅的炭火,上面低懸著銅鍋,呼呼冒出熱氣。

  宴玦沒見過早食用這等架勢,一時看入了迷。重塵纓本來跟他相鄰而坐,這會兒也趁機挨到他旁邊,緊緊把腰攬住了。

  伺候的小二不敢多話,只一邊抿著嘴憋笑,一邊有條不紊地操作:先舀了幾勺醍醐融化,接著往鍋里放進肉乾、糜子炒香,等味道散出來,便倒進紅褐色的茶湯,煮沸之後,又用雪白的牛乳把銅鍋填滿。

  濃郁的乳香氣也在瞬間填滿屋子。

  小二把煮好的鍋茶給兩人一人倒上一碗,又擺好配食的牛乳皮和肉類,接著便下去了。

  重塵纓給宴玦吹涼表面,放到他眼前:「試試?」

  宴玦在看見牛乳滾進茶湯,混疊出栗色重紋的時候就在咽口水,忙不迭舀起一勺往嘴裡送。

  重塵纓揚起笑,問道:「怎麼樣?」

  宴玦點點頭,唇邊沾了點牛乳漬:「好香。」

  重塵纓把他的下巴掰過來,臉頰湊上去,把那點水珠親掉了。

  又在面前吐熱氣:「是好香。」

  宴玦眯起眼睛,表情肉眼可見地鮮活了起來:「能不能好好吃飯。」

  重塵纓癟著嘴,垂著腦袋,聲音委屈:「那讓我先親你一下,好久沒親到你了.....」

  宴玦睫毛輕動,接著便更低下頭,往他嘴唇上湊了過去。

  重塵纓立刻接住,把整個人提起來側坐在自己腿上,托起後腦,捧住臉頰。

  等解渴似得親了個舒暢,才把人稍稍鬆開。

  宴玦眼尾發紅,啞聲道:「現在能讓我吃飯了嗎?」

  重塵纓又在他唇上啵了一聲響,算作答應。

  吃完早食,重塵纓又帶宴玦去了趟成衣鋪子,相互給對方挑了身新衣服,然後在街上一路溜達到天色發暗,才慢吞吞回到妖宮。

  哪知一推門,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宴將軍生辰快樂!」

  小桐捧著束龍膽花,手臂高舉,遞到宴玦眼前。

  宴玦微愣,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他,接著視線一抬,又在屋裡看見了一群人。

  玄南彥、溫鍾,還有從前玄甲衛的戰友站在中間,言笑切切,一同說著「生辰快樂」。

  玩心未歇的北洲新帝暫時放了朝政,在重塵纓雲閣陣法加妖族接送的保證下當天來回,帶著一群老友直奔域外。

  甚至還有蝰,抱著手臂站在旁邊,只是在一群人類之中表情古怪,使出平生最大的耐心儘量維持著友善。

  「你......」宴玦偏過臉,呼出一口氣,眼睛有些紅。

  重塵纓揉了揉他的眼角,面色溫柔,低聲哄道:「我想補償你。」

  宴玦喝了不少酒,支起條膝蓋,斜倚在蒲團上,手肘撐住矮案,掌心托著下顎,臉和視線都朝向旁邊的重塵纓,眼中有霧,眼下泛紅,嘴唇帶淺笑。

  是半開著翅膀,休憩在蕊間的蝴蝶。

  無形的鉤子沒所謂地伸出來,很懶,也很隨性。

  因為宴玦靠著另一邊,重塵纓同他隔了點距離,在嘈雜的聲響里回望過去,只一眼就急切上勾,再移不開視線。

  那個人的瞳孔是詛咒的深淵,只要一陷進去,便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好像時間凝固。

  忽然間,宴玦仰了仰下巴。

  重塵纓呼吸陡滯,他知道這個動作在此刻出現,不止是想要接吻這樣簡單。

  於是手腳並用地湊上前,幾乎半跪著,傾身親了過去。

  深吻開始的瞬間,周圍響起一圈尖叫。

  重塵纓抬起頭,聲音都在發顫:「走嗎?」

  宴玦無聲眨了眨眼睛。

  於是,重塵纓在起鬨聲里直接把宴玦打橫抱起,又在更加高昂的震驚里把人帶走。

  「靠靠靠,這不對吧......」

  溫鍾瞪大眼睛,顧不上君臣之別,猛地推了把玄南彥。

  「咱將軍不才是上面的那個嗎?」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不敢相信,「這這這,不可能吧......」

  玄南彥也在震撼里,沒空回答他。

  於是溫鍾大叫一聲,像是恍然開悟:「我知道了,他壓根就不是將軍,將軍怎麼可能那麼乖——」

  「忒!你小點聲吧!」

  玄南彥終於回神,捂住了溫鐘的嘴。

  重塵纓把宴玦摜在門板上急切親吻,又在桌案壓倒,剝掉外衫,接著按住手腕捆在地面,挨近拷問。

  「你之前說,喝醉的時候能讓我很舒服,還算數嗎?」

  宴玦喉頭哽咽,因為酒氣瀰漫,嗓子很軟:「算,只要你想,什麼時候,都算......」

  重塵纓揚起笑,終於把人帶起來,不怎麼溫柔地扔上了床。

  「以後哪裡不高興,不要憋在心裡,告訴我。」重塵纓站在床下,讓宴玦趴好,卻罕見用上了腿。

  低在耳邊,故意磨蹭,把聲音拉得又遠又長:「我就是幫你解決不高興的,這是我在你身邊的價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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