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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列克斯的臉都要燒起來了!他不是沒被告白過,但是來自諾蘭的告白?他做夢都不敢想像這一天!一直以來的仇敵突然變成了世界上最深愛他的人,是該說他突然從地獄升入了天堂,還是該說他又落入了另一種地獄?

  他尖叫起來,連滾帶爬地試圖從諾蘭身下逃離。但諾蘭抓住他的腳踝將他拖了回來。阿列克斯狠狠踹向他斷肢的膝蓋。他知道攻擊殘疾人的弱點有些不道德,但是危急時刻管不了這麼多了。

  諾蘭吃痛地彎下腰,阿列克斯抓住時機手腳並用地爬開。但繼兄很快追上來。他一招擒肘掃腿制服諾蘭。現在換成弟弟壓制哥哥了。

  “我勸你冷靜一點!”他喊道,“我們都冷靜一點好嗎!爸爸媽媽要怎麼辦?他們會發瘋的!”

  “我會搞定他們的,你不用擔心。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

  搞定……總覺得這不是“勸說”的意思,而是指“假如爸媽反對,我就做掉他們兩個”。諾蘭絕對幹得出這種事!

  “你們在幹什麼?!”女人的叫聲打斷了兄弟之間的“親密交流”。

  阿列克斯抬起頭。露辛達站在走廊盡頭,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你怎麼來了?!”阿列克斯慌亂。

  “我見你半天沒回來所以擔心你來著,沒想到你居然……”

  完了,露辛達發現了!她會不會以為他們兄弟正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拜託,只有諾蘭在干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是無辜的!

  “你居然欺負殘疾人!”露辛達難以置信地說,“而且那是你哥哥啊!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阿列克斯?”

  “……你臉上那兩個球體是裝飾品嗎?被欺負的明明是我好嗎!”

  第73章

  一位老人站在剛貼出的賽程表前方, 雙手拄著手杖, 一臉凝重。想湧上前觀看表格的人聚集在他背後,沒一個人膽敢靠近。老人身上散發的無形冷意讓他們望而卻步。

  “他肯定很生氣……”文森佐和兩個同伴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地望著一動不動的老人。

  生氣的理由可想而知——布萊克森先生,這場比賽最大的贊助人, 對半決賽的結果非常不滿意。他的孫子愛德華·布萊克森成功殺進了決賽, 即將與他俱樂部的羅曼爭奪冠軍的寶座。一般而言,不論哪一方得勝,作為祖父兼俱樂部老闆都應該開心才是, 但是對老布萊克森先生來說顯然並非如此。

  “他肯定覺得我們這多人一個能打的也沒有……”文森佐篤定道。作為讓他老人家失望的一員, 他實在沒臉走上前去跟老人攀談。這場針對愛德華的阻擊戰竟然徹底失敗了,他就像闖十二宮的聖鬥士一樣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最後。按理說他明明應該是反派才對, 怎麼好像拿了漫畫主角的劇本?

  結果還得靠一個學習劍術沒幾個月的新人來力挽狂瀾。要是羅曼也輸了,將冠軍頭銜拱手讓人,他們簡直不敢想像布萊克森先生會怎樣大發雷霆。文森佐所能想像出的最接近“盛怒的布萊克森先生”的東西是丹妮麗絲騎龍怒火燎原。

  “你們都擠在這兒幹嘛呢?”

  西薩爾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賽程表是不是已經貼出來了?哎你們不看就讓開點兒好不好, 別擋著我看。”

  文森佐拼命對他做噤聲手勢,可他只是同情地問道:“你的手抽筋了嗎?”

  “布萊克森先生在呢!”文森佐指指前方那宛若石雕的老人。

  “哎呀這不是正好, 省得我跑去觀眾席找他了。”

  西薩爾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向老人打招呼。

  “羅曼進決賽啦!您是不是很驕傲啊布萊克森先生?”他喜滋滋地問。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看西薩爾被老人噴出的火燒成灰燼的樣子……啊不, 是不敢看西薩爾被老人得意的法國手杖術暴打一頓的樣子。

  “有那麼一點兒吧。”老人心平氣和地說。

  接著他轉過身。其他人齊齊倒退一步, 用面罩、手套或是乾脆用手護住頭部,沒人知道老人的手杖會落在誰身上。

  “第三四名的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們不去看嗎?”

  “我們去!我們去!”

  明白老人這是暗示他們快滾, 眾人紛紛熱烈響應, 一窩蜂地湧向賽場, 將這一方空間留給布萊克森先生和不要命的西薩爾。現在只能祈禱他們回來的時候西薩爾還四肢健全了。

  四周安靜下來之後,西薩爾轉向老人。“您看起來對結果很不滿意啊。”

  “我以為他連第一輪都撐不過。”

  七年不見,愛德華的技藝應該早就生疏了才對,可他非但沒有退步,反而越發精進,連敗數名高手,就連菲奧雷流派的大師也不是他的對手。

  愛德華正在用布萊克森先生最引以為豪的東西擊敗他最欣賞的年輕人們。像是要把老人深愛的一切毀滅給他看,以達成驚世駭俗的復仇計劃。

  “這些年進步的不止我一個,不是嗎?”西薩爾聳肩微笑,“愛德華也在進步,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提升著自己,否則絕對進不了決賽。”

  “你想說什麼?”

  “您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愛德華一直在練習劍術。我們都曾以為他再也不會碰劍了,但他其實從沒有把它放下過。”

  西薩爾盯著賽程表上最後一輪比賽中對戰的兩個名字。

  “他說他討厭劍術,但是誰知道他實際上是怎麼想的呢?也許他就像他爺爺一樣不坦率,從來都把真心話藏在心裡。”

  布萊克森先生想抗議,但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西薩爾突然轉變話題。“您有沒有禁止他回來過?”

  “禁止?”老人笑了,“你當我是唐·柯里昂嗎?我還能禁止某人自由地來去?他不肯回來是他自己的原因,我可沒下過這種奇怪的命令,我沒那個權力,也沒那種意願。”

  “愛德華說是您不讓他回來,他才不肯回來的。真是奇妙的互相矛盾的說法。”

  “這你或許得去問他。”

  “我能否理解為:你並沒有排斥愛德華的意思,如果他肯主動低頭道歉,你們就能冰釋前嫌?”

  “聽起來你很希望促成我們的和解?”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兩個老死不相往來才出車禍的。”

  老人用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轉過身,遲緩地走向通往觀眾席的通道。

  “這大概是最後的機會了!”西薩爾高聲說,“如果愛德華贏了比賽,他就得償所願,更不會低頭了。如果他輸了,你覺得他還會留下嗎?”

  “我會考慮的。”老人淡淡地說。

  西薩爾發出氣球漏氣般的生意,困擾地按了按太陽穴。

  “祖孫倆簡直一模一樣。”他咕噥道。

  ***

  在體育館的僻靜一角,決賽或許已經在不為人知的時刻悄然提前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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