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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備選下手的人里有狼族族長的兒子,還有精靈王子歐洛。殺了人要栽贓嫁禍,可惜他們不知道楚槊究竟什麼時候出狀況,也不能提前殺了準備,縱然派人跟著狼人和歐洛,楚槊暈倒的時候,歐洛那邊一時半會兒難以得手,那小精靈附近分明有精靈在暗中保護,萬一殺他錯過了楚槊甦醒的時間,計劃就泡湯了。狼人固然不是最佳選擇,他們也只能動手。

  “我先前問起費朗的兒子時,杜念那神情分明知道什麼,可他沒跟我透露半分。”萊夫冷笑:“什麼精誠合作,不過是各懷鬼胎的算計罷了,他不信我,我也不信他。”

  “殿下,新的試藥人目前沒有出現任何情況,但大人若不信他,我覺得他的藥還是慎用或者……不用。”

  “慎用可以,不用不行啊,哪怕是□□呢?”萊夫嘆氣低頭看著自己一雙手:“憑我真正的實力殺不了路易斯,必須靠藥。杜念會在藥里做手腳是一定的,關鍵是看他怎麼做,如果僅是帶毒還簡單,只要能殺了路易斯,我這條命可以給他。”

  “殿下。”屬下跪地,面露悲痛與不忍。

  “如果我還有餘力,我會一併除了他,為你們解決後顧之憂。”

  “殿下!”屬下猛然抬頭:“其實您本不必如此,屬下願終身追隨服侍您,您是永恆的,只要您肯放下……”

  “噓——”萊夫豎起一根手指打斷了他,慘白的手指抵在殷紅似血的唇上,說不出的瘮人,他咧咧嘴:“我不可能放棄復仇,誰也阻止不了我,這話以後不許再說,哪怕是你,懂嗎?”

  萊夫話里冰涼的意味吹散了屬下心中那點激昂,他身體顫了顫,不敢再說話。

  七百年啊……萊夫扣著棺材的蓋子想,復仇的毒蔓已經在他骨血中紮根瘋長,拔不掉了。

  第四十六章

  杜念從萊夫那邊沒得到什麼消息, 他覺得不太對,催化劑下去,就算楚槊心境平穩不動,身體也該有反應, 他身體裡的血咒是半成品,因為當年一點差錯效果大打折扣, 否則楚槊早該被折騰沒了, 哪還能等他好好活著。

  催化加強了血咒功效,再加上楚槊的貧血症,按理說不該這麼多天沒有動靜。

  萊夫騙了他?杜念眯起眼,可恨自己的能力不足,若他去監視楚槊,必然會被發現,這一點上他不得不仰仗萊夫。杜念暗罵萊夫當真死腦筋,但凡他乾脆一點殺了楚槊, 杜念心頭最大一塊心病也就去了。

  萊夫那邊沒有消息,反而是某個對自己一直愛答不理的傢伙找上門, 當在醫院門口碰著威廉的時候, 杜念是當真意外。

  威廉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為了答謝你的幫助, 特想請你一聚, 不知可否賞臉。”

  杜念簡直不知道怎麼評價他,該說這人到底是會來事兒還是不會來事兒, 彬彬有禮客客氣氣但其中透的疏遠分明距人十萬八千里之外, 真想誠心誠意感謝早在他救他時就該表示了, 而且杜念給他遞的秋波也被不識情趣的擋了回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念心念電轉:想見他的不是威廉,必然另有其人。

  雖然他有點期待,但也不想自欺欺人,會來見他的,恐怕只有楚槊。

  杜念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同時曖昧道:“你的邀請我怎麼會拒絕,我非常期待與你共度美好時光。”

  威廉還是禮貌的笑:“恭候大駕。”

  杜念可以確定他沒猜錯,因為威廉著實對自己半點意思也無。

  時間就在今兒中午,很緊,杜念想了想,杜久家剩下的催化劑已經被他派蝙蝠換掉了,他第二次給杜久的香水並非催化劑,催化劑只要被楚槊聞過就行,它只起催化作用,並不需要大量。

  至今他尚未露出什麼馬腳,除了跟楚槊見面的日子提前到來,大體上也沒有差錯。

  還能客客氣氣請他去見面,杜念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當年確實因為觀念不和而分道揚鑣,但也不是徹底撕破臉皮結下仇恨,算是和平分手。其實他本來不想離開,可惜路易斯把他趕出了家門。

  路易斯什麼都以楚槊為重,在他跟楚槊的矛盾日益激烈衝突越來越多時,路易斯冷冷的告訴他:“你走吧。”

  杜念已經不太能切實回味起聽到那句話時的心理狀態了,不管當時多麼錐心刺骨,任何事後來再挖出來都會有不同感受,無論欣喜還是難受,都不是與當初一模一樣的欣喜和難受了。

  杜念能給當時的自己畫個像,說是如遭雷劈不為過。嫉妒、憎恨都被歲月這把刀打磨、鑽刻,磨平了一些舊恨,又劃上新痕,成了他今天的模樣。

  杜念提前跟人換了班,早早朝威廉約定的地方趕去,然到了包間,對方卻比他來的還早。

  屋子裡沒有威廉,那個過分好看的男人抬起他的臉,露出和顏悅色的笑:“還真的是你。”

  侍者在身後關上門,杜念恭敬行禮:“大人。”

  時隔多年再見楚槊,杜念已經學會了更好的將心頭情緒壓下去,當年在他身邊沒能將楚槊的面具學到精髓,離開之後反而品出了楚槊裝模作樣的用心,自己便也能將某些多餘的情緒掩下來了。

  楚槊:“坐吧,你我之間也沒必要這麼多虛禮。”

  杜念順從落座,楚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實說沒想到你會做醫生。當年那個心狠手辣漠視生命的性子被你磨掉了?”

  當年正是因為他的過於殘忍而頻頻跟楚槊爆發衝突,那時候他氣盛,張嘴便是要爭個對錯勝負,再說論漠然誰比得過路易斯,對他人生死置之度外路易斯可謂出類拔萃無人能及。

  “他有虐殺的習慣嗎?有跟你一樣來回折磨無辜的人嗎?你取血必沾人命,昨晚被我逮個正著還有什麼話好說?別拿路易斯跟你比,他跟你就不是一類!”

  怎麼就不是一類了,我就是在學他,可是還不夠,還不夠……

  杜念手指動了動,模稜兩可道:“這麼多年過去,多少也會改變的。”

  楚槊看了看他,確實有改變,不是說皮相,而是氣質,當年那個在他面前激憤和兇狠都寫在臉上的杜念收斂起了鋒芒,尖刺究竟是拔掉了還是藏在了暗處,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很意外,”杜念說,“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您,原來威廉是您的屬下,實在太巧了。”

  楚槊突然道:“你喜歡他?”

  杜念虛情假意地深情款款道:“有好感,算是一見鍾情?”

  “是嗎,可我覺得那孩子跟你不合適。”

  過於直白的話讓杜念頓了頓,這才銜接上驚訝的表情:“為何?”

  “他看起來面面俱到長袖善舞,其實非常一根筋,裡面純粹得不行,你彎彎繞繞太多,會讓他過得很辛苦。”

  “愛情這種事要兩人接觸才清楚吧,說起來你很喜歡他呢。”

  楚槊一哂:“可不能當著他的面說,那孩子對我跟路易斯已經夠盡心了,再明白的用語言傾注愛意,只怕他恨不能肝腦塗地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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