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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行本想問問青煦念那裡是否有消息,但又突然想起她才離開秘境,憑她的性子如果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沒辦法安心療傷。

  在沒有日光與生命的地方陳行很難察覺時間的變化,他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心中的焦慮很快就吞噬了平靜,他再也無法安心的等待下去。

  陳行解開了自己修為的封印,不知疲倦地朝著屏障攻了上去,水底像是地震了一般,波浪劇烈的翻湧。

  屏障看上去沒有變化,但陳行察覺出了什麼,他用指尖輕輕撫過某一個位置,這個地方的靈力變得很微弱了。

  此時是逃出去的大好時機,但陳行的丹田空空蕩蕩,隱隱作痛,根本無法凝聚靈力。

  他這具由靈力支撐的身體也堅持不住了,往後徑直倒在地上,像一個被打碎的瓷瓶,臉上和身上都泛起了細細的裂痕。

  陳行連手指都不敢動,生怕哪個關節下一秒就斷了。

  他閉目養了一會神,當丹田恢復了一點靈力的時候,飛快把儲物戒中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在裡面拿出了幾瓶丹藥,像倒豆子般塞進了嘴裡。

  陳行用手臂撐著坐了起來,忽地在旁邊倒出的一堆東西看到了那株藥材。

  他將藥材拿到手中,又看了看屏障,沉思了一會,然後果斷把藥材吃了。

  既然他現在離打破屏障還差了一口氣,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那恰好可以借這株藥材的力量突破。

  藥材入口後化為一種灼燒感,陳行額頭沁出一層汗,白皙的肌膚變成了薄紅色,他常年低溫,對溫度本就敏感,此時更是感覺自己要著了。

  四周的靈氣往他這裡匯聚,形成一個漩渦,陳行熟練地將這些靈氣轉化為靈力,然後一舉打破了修為的界限。

  天空雷鳴作響,其他人看到雷雲後躲遠了些,心知裡面蘊含的威力絕非他們可以抵擋。

  雷劫劈了三天,但對於陳行來說就像是片刻。

  他在突破時並沒有感到痛苦,反而一身輕鬆,若不是發覺他的壽命又短了一截,他還以為這次突破沒有副作用。

  從元嬰進入到化神期後,這個屏障對陳行來說就像是從一塊石頭變成了一張紙,藺佑和李須權還沒回來,但陳行已無需等待。

  他將屏障撕裂,剛想傳音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藺佑和李須權時,餘光忽然看見了什麼,整個人都僵住了。

  陳行走到石洞外的一個角落處,那裡放著一個已經碎裂的法器,上面殘存的氣息和屏障是同源。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腦海中的迷霧被吹散,思路也清晰了起來。

  這件事除了藺佑和李須權,陳行想不到第三個人,而他們把他困在這裡的目的,陳行的臉色倏地變得有些難看,不再逗留,爭分奪秒地從秘境中離開了。

  出來後陳行才知道距離自己被關在水下已經過去了三天,他先回到了玄御學院,看見李須權和藺佑的住處都沒有人後,心跌落到了谷底,他不敢想像雲家會發生什麼。

  陳行想起了青煦惟給他的那個傳送法器,剛準備用靈力驅動,發現外面傳來了其他人的動靜。

  「誰?」

  陳行的心理還存著一絲僥倖,希望是藺佑和李須權回來了,他所設想的那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他失望了,來者不是藺佑和李須權,而是青煦念。

  青煦念的眼眶很紅,看見他時有些驚訝:「雲颯,你什麼時候從秘境出來的?」

  「半個時辰前,」陳行擰眉看著她,「你不好好療傷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哭?」

  青煦念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我偷聽到仙者們說我哥出事了,但仙者不讓我離開,我想讓他們幫我去看看。」

  青煦念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出來:「我聽見他們說我哥在對戰邪祟時受了重傷,三天前魂燈就滅了,等到玄御學院的仙者趕過去後也沒找到他,是不是已經……」

  陳行打斷了她:「不可能,他還活著。」

  魂燈熄滅一事定有蹊蹺,就算是三天前,他和青煦惟的聯繫也沒斷過,而且之後就恢復了不少,情況應該好轉才對,怎麼可能是現在這樣。

  陳行的語氣很堅定,青煦念的眼淚也慢慢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搞鬼?」

  陳行瞥了一眼旁邊的住處,意思很明確。

  青煦惟失蹤,青煦念受傷,他被困住,這些事情環環相扣,不可能全都是巧合。

  青煦念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他們幾個人認識也有五年了,平時雖然喜歡吵架,但是關係並沒有那麼差。

  況且李須權和藺佑有什麼理由去害青煦惟?

  陳行沒有多餘的時間解釋,對著青煦念說道:「下次有時間再說,我要回雲家處理一些事情。」

  聽見雲家這兩個字,青煦念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她記得雲颯、藺佑和李須權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她自幼在家族中長大,對這些利益爭端再了解不過。

  青煦念的思緒一片紛亂,怎麼也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會發生這麼多,她心知陳行此去是凶多吉少,但還沒來得及勸住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陳行回到雲家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他攔住一旁的侍從:「我娘呢?」

  侍從看見他時愣了一下:「少、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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