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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想演嗎？”
“……”
顧潭要瘋了，這個人， 現在是在對著他扮可憐嗎？？
白皙立體的臉上沒有很明顯的表情， 但那一雙湛藍的眼眸微微垂下，裡面閃爍著淡淡失落，刺的人心疼的不行。
“好……好的，我演， 我先試試好嗎？”顧潭有些語無倫次道，“這是一個好劇本， 我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發揮影響到你。”
“好。”那人眼中的失落一瞬間消失， 重新變得深邃而沉靜，仿佛剛剛都是他的錯覺……
葉紹期滿意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傾身又親了一口， “明天我們先試一段，別擔心，劇組時間上我會遷就著你，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顧潭目光幽幽的看著他，頭很乾脆地就壓了下去。
什麼演戲什麼工作，通通拋到一邊，趁著這人這會兒還服軟，先占夠了便宜再說。
***
第二天白天顧潭去樂團了，葉紹期對W國熟門熟路，出門坐上地鐵來到了C國城。在華人集聚的地方他還是戴上了口罩，好在這裡金頭髮的外國人很多，他也不算特別的顯眼。四處轉了轉，找了一家門面看起來不錯的餐館，打包了一份牛肉河粉，又去買了個煎餅果子，臨走前看到好多人在排隊買雞蛋仔，他也跟著挑了個原味的。
“哎，這家的奶茶不錯哎！抹茶的挺好喝，你的芒果的呢？”
“也好喝！你嘗嘗！”
旁邊兩個剛買完的小姑娘說話聲吸引了葉道長的注意，他想了想，又開口道：“老闆，再來一杯奶茶。”
“好的，要什麼口味？”
“……”葉不會點餐，紹期偏頭又等了下，也沒等來兩個小姑娘到底哪個奶茶更好喝的結論，只得向老闆問道，“請問哪個口味的比較好喝？”
正在麻利往雞蛋仔模具里倒奶液的中年女人一聽就樂了，抬眼見是個年輕的金髮小伙子，驚訝道：“呦，外國人啊？C語說的這麼好！我們這兒的奶茶都好喝，看你喜歡什麼口味了……要是沒什麼特殊喜好，就要原味的吧，這個不會有錯。”
“好。”葉紹期聽話地點了點頭，“就要原味的。”頓了下，又忍不住道，“我不是外國人。”
老闆沒太在意地笑了笑，嘟囔一句，“那頭髮是染的啊，還挺好看。”
葉紹期抿了抿嘴，沒有吭聲，這再解釋也沒必要了。
晾著雞蛋仔，老闆又彎腰掏出了一個塑料奶茶杯，熟練地往裡面加著東西，又問道：“加珍珠椰果紅豆還是布丁？全糖半糖？”
“……”葉道長是真的想像不到，小小一杯奶茶竟然有這麼多選項，這東西常常見葉盈盈喝，他還以為只要報個名字就可以了的。
見老闆停下手，扭過頭來看他，他只得硬著頭皮道：“都加點吧……半糖。”
“……”老闆手抖了下，“哦。熱的涼的？”
“……涼的。”
見老闆終於專心製作，沒有再問了，葉紹期不動聲色地吐出一口氣。
“給，你的雞蛋仔和奶茶。”
“謝謝。”
“小伙子你拿的東西挺多啊……這可不好帶，等下我給你找個大袋子吧！”
好心的老闆又取來一個大袋子，幫他把牛肉河粉、煎餅果子和雞蛋仔裝到了一起，奶茶遞到另一隻手上。
“這個是涼的，你分開拿。”
“謝謝老闆，告辭。”
等到葉紹期左手提吃的右手拿奶茶的離開了，下一位客人上前時還扭頭看著，“嘿，小伙是給女朋友買東西的吧？看著呆呆的，老闆你問他奶茶怎麼做時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好玩兒了。”
老闆也笑著道：“你是沒瞧見正臉，雖然戴著口罩，那小伙長的可帥叻！我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也不知道女朋友得多漂亮。”
顧非常漂亮的女朋友潭在國際愛樂樂團的指揮陸德先生面前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噢，親愛的顧，你這是感冒了嗎？要注意身體呀！”
“不，陸德先生。在我們C國，這種情況一般是有人在惦記自己了。”顧潭輕輕笑著說道，目光不知想到了誰，溫柔了下來。
葉紹期坐上地鐵，快到中午飯點了，他自己還沒有吃東西，不由覺得有點餓。他看了看手中的買的，決定先把那個雞蛋仔拿過來吃一點。
他看周圍坐的都是成熟的中年人，便摘下了一側口罩，掛在耳邊邊，掰下兩顆雞蛋仔放進了嘴裡。
一嘗，味道還不錯，又接著吃了幾塊。
直到到站，他都沒有發現同車廂的對面角落，一個抑制著興奮的C國女孩正小心翼翼舉著手機，依依不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下車。
葉紹期來到了金色音樂廳前，國際愛樂樂團是唯一一個允許把這裡當做訓練廳的樂團，就連W國本地的國家交響樂團都沒有此殊榮。
顧潭還在跟陸德先生商量馬上就要開始的集訓的事情，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沒有拿出來看，直到說完了，二十分鐘過去後，才邊走出來邊掏出手機，然後就愣了下，拔腿向外面跑去。
匆匆來到大門外，焦急地四處張望，待看到那個在花台邊安靜坐著的瘦高身影時，跑了過去。
葉紹期聽到聲音，抬起了頭，問道：“我是打擾到你工作了嗎？”
“沒有……剛剛只是在跟陸德先生商量集訓的事沒有看手機，怎麼突然過來了？”
葉紹期微微笑起來，舉了舉手上的袋子，“給你送吃的。”
“……”一股說不出來的情愫湧上顧潭的喉嚨，他看著面前氣質濯然的青年，胸口涌了涌，伸出手撫上他的臉，輕問道，“自己吃了沒？”
“還沒，手拿不下了。”葉紹期搖搖頭，“沒關係，一會兒我再去店裡吃。”
顧潭輕嘆一口氣，挨著他身邊坐下，接過來袋子，“哇，有煎餅果子！”
葉紹期看著他開心的模樣，嘴角弧度更深了。
只見他把煎餅果子掰成了兩半，“來，我的最愛。”
葉紹期手指動動。這話說的，是指煎餅果子是他的最愛，還是……
“張嘴！”顧潭餵食似的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邊，他只得自己接了過來，看著他又打開了牛肉河粉的盒子，裡面湯麵已經混成了一團，蹙著眉道，“這還能吃嗎……”
“怎麼不能。”顧潭笑著，用一次性筷子挑起來抖啊抖，模樣有些搞笑的抖了半天，還真把它們都抖開了，夾起幾根送到葉紹期嘴邊，“啊——”
葉紹期習慣性地張嘴，面有些涼了，湯也不足了。看來以後打包麵食不怎麼合適，還讓他一路提的小心翼翼的，差點撒到褲腿上。
“好吃嗎？”
“不太好，明天給你換一家。”
“我不信。”顧潭說著伸手抹掉了他嘴角的一滴湯汁，放入自己嘴裡，勾唇道，“明明好吃極了。”
葉紹期盯著他，耳側漸漸的紅了。他別開臉，咬了口自己手上的煎餅果子，悶聲道：“快吃你的吧。”
身旁顧潭低笑著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埋頭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葉紹期想起手邊的奶茶，拿起遞了過去，“給，原味加珍珠椰果紅豆布丁的涼奶茶……半糖。”
“噗……”顧潭一個沒注意嗆住了，咳了半天詫異地抬起頭來，“你……”待看到葉紹期的表情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道長羞惱道：“笑什麼？”
“咳……沒什麼沒什麼，讓我來嘗一嘗這杯原味珍珠椰果紅豆布丁半糖的……涼奶茶。”
葉道長還想了下，發現他沒說錯，這才把杯子交了過去。
顧潭一邊吸著一邊又想要被嗆著，葉紹期忙著給他拍背，又差點碰翻了牛肉河粉，這一杯奶茶喝的真是非常熱鬧。
兩人吃完東西，顧潭的休息時間快結束了，準備進去。進門前，他回過頭來笑著沖他招手大聲道：“晚上見！”
葉紹期淡笑，“晚上見。”
下午開完會，顧潭很急的趕了出來，幻想著那人會不會還來接他，誰知找了半天發現真的沒人，不由有些小失落。
他在回家的路上拐去了C國超市補充了點糧糙，主要是些可以直接吃的熟食和糕點。提著一大兜子回到家，發現廚房正在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