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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朝忙說:“媽,你好好消化下這事兒,順便和我爸討論討論。”他假裝信號不好的樣子,“我這裡郊區,聽不到你聲音了,先掛了。媽,再見再見。”

  楊莉罵了句“兔崽子”,還沒罵完,只聽見對面的忙音了。

  謝朝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這簡直比小時候抄作業被當場逮到更嚇人。下次估計還得被拷問一番,比如你們當年為什麼分手,為什麼讓可憐的小崽崽成了單親家庭的小孩兒,你兩怎麼這麼不成熟。

  謝朝怕死了楊莉的連環問題,但必須得讓她安心。在楊莉心裡,他大概還是個半熟的男人,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家人的保護。

  他得讓他媽明白,他已經是個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了,他既需要家庭的溫暖,但也能保護家庭。

  謝朝忽然沒那麼怕了,楊莉一直是個合格的母親,雖然不那麼完美,但她從來都是為他著想的,即便他不是她親生的孩子。

  血緣說起來很奇妙,可是人與人相處而來的感情更奇妙。謝朝笑笑,他得給他媽一個好好的交代,讓她了卻心中的這樁大事。

  她以前總是說,要是兒子你將來有個依靠的伴兒,她這輩子就沒啥想法了。

  謝朝那時候只會回嘴:“這不是有崽崽麼?”

  可是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孩子和伴侶是個不同的概念。他爸爸就是個好伴侶,陪著他媽過了平淡的這麼年。

  謝朝踱步到槅扇旁,瞟見安格斯整理廚餘的身影,安格斯同樣也是。

  第97章

  思來想去, 謝朝跟楊莉扯了個謊,說是他二十歲的年紀小, 還不懂事, 單純覺得安格斯長得好,順手就撩到手了。睡了之後,感覺膩歪了, 順便把手也給分了。

  天知道他是怎麼想起來這麼扯的,明明他同樣很倒霉。

  楊莉沉寂了一個月,勉強算是接受了現實, 只是諸多挑剔。還好崽崽平時乖巧,討著巧兒說話。

  謝朝擔心了一周,後來想想沒必要愁。反正他媽也不可能出國來打他,等他幾個月之後回家,楊莉脾氣估計就被磨得差不多了。

  安格斯當時不知道他這麼鬼扯的, 後來謝朝和他竄口供, 才說來了。他當即皺了眉頭:“萬一媒體知道你這話,形象就毀了。”

  謝朝滿不在乎:“我只是說給我媽聽的而已,媒體怎麼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你也被我捆綁炒作了一番。”

  安格斯揉揉他晃著的腦袋:“到時候我自己和阿姨說清楚, 你別亂編了。”

  謝朝撇撇嘴:“不管你, 到時候你別被我媽嚇死。”他本來是好心,沒想到這人還不領情。

  “嗯,阿姨刀子嘴,我態度好就可以了。”安格斯笑笑。

  謝朝警告他:“只要不把咱媽惹毛, 一切好說話。”

  安格斯嘴角彎得更大,眼裡流淌著笑意:“好,我一定順著咱媽。”

  謝朝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上瞬間充血紅了。

  安格斯湊過來吻他……

  ——

  謝朝覺得岳嶸最近賊煩,他有筆生意到英國談,還帶了程叔過來。

  謝朝見到岳嶸就倒胃口,別的不說,總拉著一臉尷尬的程黎安秀恩愛。可能他的本意並不是想秀恩愛,不過謝朝見著他那動作,私心裡就覺得實在是曖昧。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知道收斂,這都快半百的人了。

  不過倒胃口也沒辦法,岳嶸還是在他面前晃悠。岳嶸日子過得美滋滋,那張混血的臉都年輕不少,蓄的鬍渣也剃得光滑,成熟大叔的味道淡下了不少,多了些膩味。

  謝朝稀奇地問了句,怎麼把鬍子剃了?

  岳嶸微微一笑:“因為鬍渣扎人。”

  語氣里的溫柔可把謝朝噁心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還好程黎安不在,不然又得尷尬。

  岳嶸自來熟得可怕,明明長著一張硬漢臉,性格有點讓謝朝滲得慌,他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喊謝朝的小名了。

  謝朝原本的小名是楊莉取的,她想了好久,翻了字典,最後還是定了“朝朝”這兩個字。前陣子程黎安無意間說了剛出生時醫生給取的小名,楊莉一拍大腿,好可愛,就叫這個了!

  因為這個聽起來很好吃的小名,謝朝被崽崽嘲笑了好一陣子,偶爾還會怪聲怪氣地喊幾句,聽得謝朝想家暴。

  岳嶸頂著張硬漢臉叫他“小餅乾”的時候,謝朝只想面無表情地說:“你是哪位,我不認識你。”

  還好岳嶸喊的機會不多,就算他喊,謝朝也不理。

  但是安格斯喊的機會尤其多,他喜歡在床上沙啞著嗓子喊,謝朝一不留神就答應了……

  謝朝埋怨地問程黎安:“怎麼起了個這麼幼稚的小名。”

  程黎安溫潤地笑笑:“是另外一個叔叔給你起的,他吃餅乾的時候,你就盯著他,小孩子頭大眼睛也大,盯得他都不忍心吃。他又不敢給你吃,就逗你。”

  “……”謝朝吐槽,“好賤的叔叔。”

  不過喊的人多了,謝朝已經練成了面不改色的技能。

  除卻岳嶸和楊莉對安格斯有很大的不滿,其他幾個心寬,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然而謝朝對岳嶸的敵意毫不在意,楊莉那邊就小心翼翼地哄著。安格斯更淡定,只把岳嶸當個普通人,而不是謝朝父親。

  最讓謝朝心塞的是,岳嶸辦好了公事之後就拖著程黎安去拉斯維加斯領了證,偷偷摸摸地進行這種大事。

  岳嶸在電話里還狡辯說:“黎安不喜歡熱鬧,兩個人安靜。”

  海浪的聲音傳過聽筒,海魚躍出水面,激起水花。

  謝朝皮笑肉不笑:“旅你的行吧!”

  老東西趕cháo流,居然旅行結婚,現在跑了大半個地球,到了帛琉……

  朋友圈po出來的海底水母照美死了,閃著瑩瑩亮光,謝朝冷漠地翻了翻,哦,還有海底婚紗照。

  安格斯從背後摟住他,下巴磨蹭著他的發頂:“我們也可以的。”

  謝朝搖頭:“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岳大叔太賤了。”太得意忘形了,到哪都不忘炫耀一下。

  安格斯低笑一聲,親親他的臉頰:“我也想結婚。”

  謝朝摸摸鼻子,亮出戒指:“這不結婚了麼?”

  “不算,訂婚戒指而已,我那裡還有結婚戒指。”

  謝朝小聲說:“為什麼你分得這麼清?”

  安格斯單手解他的襯衫紐扣:“嗯,先不分了。”

  這種事情開了葷就不可控制了,謝朝從一個知法守禮的只有一次X經驗的偽處男變得有需求了。次數多了,他難受;次數少了,就感覺缺了點什麼……

  他上周忙,出門了幾天,連家都沒有回。安格斯的動作有些急切,謝朝輕輕地推了推:“等會兒,我洗個澡。”

  安格斯滾燙的舌尖滑過脖子上光滑的皮膚:“等不及了,我喜歡原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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