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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阻止了兩個人的辯解,繼續說道:

  “不過就算是巧合吧,這裡有兩個問題,第一,陳飛之前見過王建雲,為什麼沒有認出這個接待的是兇手呢?第二點,兇手是怎麼走出屋子的?

  關於第二點,那比較簡單。兇手一開始就把屍體藏在了沙發上。”

  他直視幾個人,許安平緊緊抿著嘴唇看著他,“幾位都看見過那個沙發吧,很大,很寬,樣式比較新穎,不是平面的,而是向後凹的沙發。這樣,如果在上面蓋滿了抱枕,藏下一個人雖然有點勉強,但是糊弄一個來此做客的陳飛,還是足夠的。而等到陳飛進入衛生間,兇手立刻把人從後面放在沙發上,然後爬著出了會客廳。時間完全夠。你說是不是,許先生?”

  許安平冷冷道:

  “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想。”

  “那麼回到第一個問題,陳飛之前見過王建雲,為什麼沒有認出這個接待的是兇手呢?”

  元寶峰看著許安平,然後慢慢的說:

  “因為兇手跟王建雲長得很像。”

  許安平霍的站起來,“請你說話拿出證據來。”

  元寶峰不怕他,繼續說“王建雲年輕的時候很帥,老了卻發福了。所以很多人一時聯想不到。”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章照片,放在了桌上。幾個人不由得去看,等看了一眼,瞬間就在照片和許安平之間來回打量。

  許安平強撐著沒去看,因為他已經看了無數遍:

  “你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雖然不是絕對,不過相似的人,都是血親。”元寶峰說:“王博宇比較像媽媽,但是,王希妍長得卻像爸爸。而你,長得也很像王建雲。”

  幾個人頓時從照片轉向了王希妍。一說才發現,的確,雖然看上去兩個人完全不像,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兩個人一定有關聯。就是不是外形,而是那種感覺。

  元寶峰說:

  “所以假如你帶上假鬍子,頭髮放下來,一個才見過王建國兩次的陳飛,是不可能發現的。”

  許安平冷笑一聲:

  “難道我還隨身攜帶假鬍子麼?”

  “不,你不用隨身攜帶。”說話的是劉芸,她看著許安平,發現的確很像自己丈夫年輕的時候。她那時候看過幾次這個人,不過那時候對方多數低著頭,她也不關心外人,才沒發現:“王建雲年紀大了以後,得了一種叫做瀰漫性甲狀腺炎,症狀是全身毛髮脫落。他愛漂亮,早就自己剃了頭髮,鬍子,每次都帶著假髮出現在別人面前。他的衣櫃裡面有一個暗格,專門放著這些東西。”

  許安平的臉刷的一下變白了。

  元寶峰點點頭:

  “對的,我們在那個暗格里找到了你的指紋。”

  許安平瘋狂的站了起來,大聲喊:

  “那說明什麼?!總經理不過是告訴過我,我替他拿過而已,那能說明什麼?!什麼也說明不了!你們有什麼證據!沒有!沒有!”

  幾個人嚇了一跳,元寶峰護在了前面。冷冷道:

  “那麼,我們從他假鬍子的裡面找到你的皮膚組織,也不是證據麼?在王律師那裡,說財產全部給你的遺囑,也不是證據?更或者,在你家的那個金絲手套也不算證據?”

  許安平一愣,緊接著就要往外跑。幾個警察從門外闖進來,摁住了他。許安平徹底瘋狂了,他朝著元寶峰大喊大叫:

  “憑什麼這個女的有點錢,就讓我爸拋棄我媽!讓我從小沒有爸爸!從小在街上撿垃圾吃!你的兒子在享受,每天不是睡女人就是浪費錢,我卻父親在眼前不能相認!憑什麼?!不就憑著幾個臭錢!?!x三!爛x!賤×!我要把他的東西全部拿回去,那都是我爸的財產,我憑什麼不能繼承!我可是他的兒子!”

  瘋狂咒罵了起來!

  “啪!”他忽然臉上挨了一巴掌,定眼一瞧,竟然是他根本瞧不上眼的王希妍,頓時嘴裡更不乾淨了起來。汪光最噁心這種人,二話不說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抹布塞在他嘴裡。“人家劉女士還沒追究你爸騙婚,你倒是來罵人家來了!要不要臉!那錢也是人家的,你為什麼還惦記?還你爸的財產。一個小山村來的小白臉,有個屁的錢。你們爺倆一個樣子,又無恥又無賴!你這種,難怪你爸不認你,說不定就是因為看出來你不安好心。還給你遺產?說不定還是你偽造的!”說著一揮手:

  “帶走!”

  “對了,”汪光頓時回頭,抓住了想跑的曾志發夫婦,兩個人頓時苦著臉:

  “警官,我、我沒殺人啊!”

  汪光哼了一聲:

  “你沒啥人,你幫著殺人了,就是幫凶!一起帶走!”

  兩個人頓時哀嚎起來,痛罵走在前面的許安平喪門星,掃把精,許安平的眼鏡都能淬毒。

  這時候,有一隻手撿起了剛才掙扎之中掉下來的包,也不問,就自己打開,從裡面抽出了兩張紙,遞給了正在安慰媽媽的王希妍:

  “這就是那份遺囑,你們拿到公安的證明,許安平殺了你父親,他自動喪失了繼承權。希望你們節哀順變,將來你們會轉禍為福,一生平安的。”

  王希妍一愣,“你是……”

  那人笑笑,朝門外走去。元寶峰眼神閃了閃,追了出去。

  那人走到樓下,底下停著一輛A2,那人正要上車,忽然身後有人叫他名字。

  “陳飛!”

  陳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元寶峰走上前來,半響,問他:

  “你怎麼知道兇器是金絲手套?”

  陳飛一笑,“當然是我算出來的啊。”

  元寶峰沉下臉:

  “你可以不說。”

  陳飛看他一眼,上了車。車子發動起來,瞬間就開走了。元寶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結果吸了一鼻腔的尾氣,頓時咳嗽了起來。就在他咳的天昏地暗之時,眼前忽然一暗。他抬眼,看見剛開走的A2又開了回來,在他面前停車不熄火,頓時尾氣更重了,而他咳嗽的更加厲害,甚至都打起了嗝。陳飛坐在副駕駛,叼著一顆煙,欣賞了一會他的狼狽,才笑著說:

  “元隊長,其實我真的是算出來的。不過我算的不是兇器,我算的是許安平的職業。我想以您的睿智,剩下的話不用我說了吧?”

  說完,這次是真的開走了。

  元寶峰咳嗽的更難受,甚至打起了嗝,直到後來審查,許安平說自己八九歲在街上撿破爛,偶然看見了王建雲,跟蹤了幾天才相認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

  他們為了撿起能用的東西,經常去翻垃圾堆。但是垃圾堆有很多很容易割傷手,他們就自己發明了鋪滿彈簧鋼絲球的手套,既能撿起東西,又能防止傷害。許安平被認回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那時候雖然因為沒有兒子而相認,還讓他改了名字上了學。但是沒過幾天好日子,就被發現劉芸懷了孩子,去檢查還是男孩。他這個能帶來麻煩的兒子頓時又被拋棄,租了一年的房子房東倒是沒趕走他,但是沒錢吃飯,更沒錢上學,他不得不重操舊業。那副手套就一直沒丟,後來他就一直留著,告誡自己記得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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