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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你。”重新帶好面具,女子蹲下身。

  無視那一張猙獰潰爛的臉,修長白皙的手在黑色的手套里,撫上那雙唯一完好的眼睛,慢慢下滑。

  嘴角輕勾,話音柔媚深情。雙眸泛起點點柔光,如同在看情人般柔情似水。

  然而這樣的柔情卻不能帶給冷寧安心與沉迷,反而讓他毛骨悚然。

  果然,上一秒的柔情似水,下一秒卻冰冷殘忍。

  “去死。”隨著最後一個音墜落,女子的手也捏著冷寧的下顎,扭斷了頸脖。

  快的冷寧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睜大的瞳孔,透露著他生前的恐懼和仇恨。

  “嗤。髒了我的手套。”看見冷寧完全沒有了心跳,女子站了起來,嫌棄的看了看手套,脫下,丟在了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

  後面的屏幕不知何時亮了,藍色的幽光靜靜的表達著它的存在。

  屏幕中,只得看見一頭血紅的大波浪卷披散在紅色的背椅上。

  “沒用的玩具,就該被摧毀。嫣紅你說對不對。”妖柔冷媚的音色,從屏幕中傳出。比女子更加柔媚的聲音,卻也更讓人毛骨悚然。

  “是。”轉身,垂頭。畢恭畢敬的筆直了背。原本柔媚的聲音,突然變得清冷起來。

  “那你沒用的妹妹,你卻沒有摧毀。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別以為她不在斯城,就妄想瞞過她某些事情。

  明明有機會一擊斃命安顏,卻手下留情,只要了她半條命。呵。

  “她現在摧毀掉,以後就不好玩了。母親也不願意以後的生活無趣吧。”眸子在暗地裡翻湧著暴風,語氣卻恭敬平和。甚至機械。

  “至於我,隨母親高興。”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軀體,木納麻木。明明其他人面前妖嬈魅惑,偏生在此人面前顯得如同傀儡。

  “哼,老規矩。”女人無趣的冷哼,果然還是當年那個不懂掩飾易炸的嫣紅好玩,如今這般,還不如毀掉好了。

  “是。”嫣紅,抬起頭,取下面具,藍色的幽光打在臉上,印出了全貌。

  右半邊臉和安顏如出一轍,只是左半邊臉卻恐怖的緊。

  臉上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字,刻在臉上,原本極好的臉,也被毀的可怕。

  嫣紅取下發間一根銀針,面對著屏幕,抬起拿著銀針的手指,熟練的在左臉上刻字,隨著她的一筆一划,鮮血也隨即淌出。

  仿佛沒有痛覺一般,麻木的用銀針在臉上雕刻。

  因為要讓它永久留著臉上,所以每一筆都必需刻的極深,而且雕刻之後,必需用鹽辣水靜泡一小時,再用鹽辣膏塗抹稀釋。結痂之後也必須用銀針再次雕刻,反覆如此一個月。

  每一次失敗,其他已經雕刻結痂的字,也必需再次雕刻一遍以示懲戒。

  近看,每一個雕刻的字都是相同的,那便是失敗的敗。密密麻麻,數不清到底有多少。

  直到嫣紅雕刻完後,屏幕也隨即暗了下去,背對著燈光,看不見情緒的臉,隱沒在黑暗中。

  “玩具吶。”

  ☆、第五冊①

  距離雙胞胎案子已經一個月了,這個月內很平靜,除了處理公文,沒有發生一個案子。

  安顏亦如往常一樣,準時上班,只是已經臨近中午了,錦叔還沒有來,也沒有請假,安顏有些不安的皺眉。

  錦叔是一個嚴謹的人,不可能會出現無故曠工的。也許有什麼事耽擱了?

  “滴滴滴。”辦公電話打破了安顏的思緒。

  “您好,警局。”

  “有,有人跳樓了,二十三街,十二號。”陌生的男音帶著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聲音對著電話道。說完便掛了。

  “馬上到!”安顏放下電話,也顧不得思考錦叔為什麼沒來,叫上修濘和其他同事,便去往案發地點。

  二十三街,十二號。

  一大群路人,圍在一棟大廈下面,對著大廈前的地上指指點點,燥雜吵鬧的聲音傳進安顏的耳里。

  “你看,這人死的真恐怖。”

  “是啊是啊,有什麼想不開要自殺啊。”

  “現在的人啊,真是,唉。”

  安顏有些不喜的皺眉,果然是人多嘴雜。

  “讓讓,讓讓!警察辦公!”修濘很有眼色的看見安顏不耐的神情,站在人群外,扯開嗓門道。

  聽見警察來了,圍觀群眾迅速分散開來,讓安顏他們進去案發現場。

  “錦叔!”修濘不可置信的大叫。

  死者躺在血泊中,一張臉因為高空墜落的原因有些變型,一身褐色休閒裝,被染成了黑色。

  雖然臉有些變型,可是安顏和修濘卻一眼就認出了死者就是田錦,那個傻大哥一樣的人。

  “只,只是相似吧!”修濘叫過之後,否認的問著安顏。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對於修濘的疑問,安顏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拿出手機撥打田錦的電話,跟田錦親自確認。

  只是,怎麼也確認不了了。

  “咦,你們站著幹嘛?這麼好,不去破壞現場?”就在安顏,修濘質疑的時候,夜筱也趕了過來。

  看見站在一旁呆住的二人,打趣道。

  卻在看見屍體的一瞬間,臉色瞬時白了下來,以她對田錦的了解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如今躺在血泊中,顯得猙獰的就是田錦,只是,叫她怎麼相信如今躺在血泊中面目扭曲的人,是那個傻的跟蠢瓜一樣,卻愛她深切的田錦?

  叫她怎麼去想,以後沒有他的生活?

  “開玩笑的吧?是不是修濘你出的餿主意?又騙你錦叔,認為這樣我就能接受他了是吧。”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丑的笑臉,聲音突然間就澀的很,有些不能言語。

  “好了好了,快叫你錦叔起來吧,也不嫌丟人真是的,那樣子髒死了,快點起來了,不然以後都不理他了。”不等修濘回答,自說自話。

  似乎只有這樣,心才會松一點,不會那麼疼,那麼緊。就好像快窒息了一樣。

  “夜姐,讓王哥來吧。你。”安顏深吸一口氣,似乎是面對了這個事實。

  看著精神有些不對的夜筱,停頓了一下道“回去休息吧。”

  “是啊是啊,夜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和頭在這就行了。”修濘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通紅的雙眼看著夜筱道。

  “首先。我是法醫。”夜筱沉默了半響,才頓頓的說出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來,叫安顏和修濘瞬間明悟。

  是了,夜筱先是法醫,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她和錦叔曖昧不明,沒有明確的確認關係,算不上家屬,這種情況是不用迴避的。

  語罷,夜筱走到了田錦身側,放下手中的工具箱,開始工作,如果忽略輕微顫抖的手,和略紅的眼眶,倒是和平常一樣。

  安顏,修濘二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比起夜筱,說實話,安顏並沒有多少傷心。

  也許挺沒良心,可自從那個人離開後,她的情緒也跟著離開了。大悲大傷後,便是一片虛無。

  那個人?安顏眸中閃過一絲迷惑,明明感覺很熟悉的一個人,可任她如何去想,都想不到那個人究竟是誰。

  拋開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對著修濘道:“你去調查一下,最後看見死者的人是誰。我去死者家裡看看。”

  修濘認真的點頭,表示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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