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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蘇玲瓏這麼一說,林知音這才放心下來,她笑了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否借一步說話!”
看了看病床上已經入睡的夏夜,林知音露出和藹的笑容,就像一個和藹的母親看到兒子入眠後的滿足。
蘇玲瓏點了點頭,搶先為林知音開了房門,跟著林知音來到醫院旁的一個咖啡店。
“對了,林董,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二人在窗邊落座後,各點了一杯咖啡。
蘇玲瓏掙扎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
“什麼事,你問吧!”林知音面容和善的看了看蘇玲瓏,道:“對了,你還是叫我林姨吧!林董,林董的聽著生分!”
蘇玲瓏乾乾的笑了笑,點頭道:“是,林董!”
“哎,你看,又來……”
聽到蘇玲瓏還不改口,林知音故作生氣的指了指蘇玲瓏。
“林……林姨!”
終於喊出了口,蘇玲瓏只覺渾身彆扭,她還從沒遇到過如此要求別人的老闆。
“哎……”林知音滿足的笑了笑,道:“這樣就對了嘛!”
“對了,你剛剛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
想來此時林知音心裡一定是美滋滋的,她用雙手稱著頭,像一個願望得到滿足的少女,“有什麼事,你就問吧!”
☆、福兮禍兮(2)
她看了看蘇玲瓏,道:“林姨保證,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通通都告訴你!”
末了,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她甚至攤開雙手,混不像傳說中的貴婦人那般保守,到似一個在跟閨蜜談天說地的少女似的,無所顧忌。
看到林知音這麼慷慨,蘇玲瓏心裡倒打起鼓來,她怔了怔,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了!”
“你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和你們夏總一個脾氣啊!”
俗話說,三歲看到大,這夏夜這磨蹭的性格看來從小就有的。
說完,林知音才發覺這句話有語病,她乾笑道:“反正,有什麼你就問吧!”
“哦!”
蘇玲瓏好奇心更濃了,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更想知道了,“其實,我想問的問題……就是”
“就是您怎麼那麼在意我們夏總!”
問題說出了口,蘇玲瓏終於鬆了口氣。
林知音臉色變了變,喝了一口咖啡後,打哈哈道:“你就問這個問題啊!”
“嗯!”蘇玲瓏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還用問嗎?”林知音果然是商場裡的老薑,當下道:“我之所以如此在意你們的夏總,是因為我們兩家馬上就要就要合作了!”
她頓了頓,一本正經道:“我可不想我的生意夥伴出什麼事!”
“哦,原來就這麼簡單啊!”
這種解釋要是放在三年前的職場菜鳥蘇玲瓏,她一定就信了。
可惜,蘇玲瓏再不是三年前的蘇玲瓏,對於別人不想說的東西,自然有別人不說的理由,她拿起勺子,不經意的攪動了一下咖啡。
“對啊,要不然呢!”
見蘇玲瓏沒有追問,林知音對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更加喜愛了。
為了打破眼前的尷尬境地,林知音話鋒一轉,道:“對了,玲瓏,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蘇總,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林知音補充道。
“當然不介意,林……林姨喜歡怎麼叫都行!”
果然還是叫不順口啊,還真是辛苦蘇玲瓏啦。
林知音滿意的笑了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玲瓏了。”
蘇玲瓏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真不明白,以林知音的身份,怎麼會和她一個小小的秘書關係拉得那麼親密,雖說自己現在已貴為尚友購物的董事之一,可是作為完美的掌門人,怎麼也不會看上她這種小角色吧!
除非,她另有所圖,自己竟看不出這位林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玲瓏,你和你們夏總是如何認識的?”
蘇玲瓏發愣的功夫,其實林知音也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只是,這也是人之常情。
林知音依然用手襯著頭,柔聲問道。
蘇玲瓏想不到林知音會問這樣私密的問題,她怔了怔,有些羞澀的道:“這個嘛,說來話長了……”
“哦!”
雖然在女兒那裡聽了夏夜和蘇玲瓏的傳奇故事,可是不怎麼詳盡,與那些傳說相比,她更想聽當事人對這段傳奇的敘述,一字不漏。
笑了笑,蘇玲瓏將杯子拿起,輕輕嘬了幾口,這才慢慢道:“我和蘇總相識,得從三年前說起……”
那段和夏夜初時光,是蘇玲瓏最美的時光,她是這樣認為的,無關旁人,那就是她最美好的回憶。
本來,這種事是不便告訴旁人的,有些事,有些幸福,總要與別人分享,才是真的幸福。
要不,在心裡久了,幸福也會變成不可觸碰的刺,每每想起,便會痛苦萬分。
蘇玲瓏放下杯子,低聲道:“不過,林姨,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哦!”
“當然,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林知音笑了笑,伸出右手來,發誓道。
這動作怎麼那麼熟悉?躺在病床上的夏夜不就跟自己做過同樣的動作嗎!
蘇玲瓏更加確定這位女士一定是為夏夜而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絕不會傷害夏夜,蘇玲瓏終於放下心來,開始跟這位有兩面之緣的熟悉的陌生人講述起她與夏夜的故事來。
陌生,是因為她們僅僅只見過兩次,熟悉,是她們的心裡距離!咖啡店外,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床邊坐著一對母女似的顧客,她們一會兒掩面而泣,一會兒又仰天大笑,完全與她們的氣質與形象不符,還真是別具一格。
☆、福兮禍兮(3)
s市,月亮河邊的一棟居民樓樓道里,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有氣無力的往上爬著,樓道里有電梯,但是男子卻在陰暗裡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在安靜的樓道里,他的呼吸聲聽起來喘得厲害。
“哎呦!回來那麼早!”中年男子輕輕的開了房門,卻打攪了正在午睡的母老虎,看到丈夫回來,她記譏諷道:“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夏浩然沒有理會那個還沒睡醒的母老虎,隨手把包仍在沙發上,走進了洗手間,這一路上來,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米白色襯衫。
“夏浩然,你這幾年脾氣見長啊!”夏浩然想要逃避,奈何空間太小,容不得他逃。
見丈夫不理會自己,岳青蓮倏啦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追到洗手間,道。
岳青蓮,這名字聽起來倒是格外的高潔,可是卻怎麼也和這個人不匹配,就如鑽石鑲在了爛鐵里。
夏浩然洗了洗臉,擦去身上的汗,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道:“我今天不想和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