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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回答說沒看清,恐怕今晚這事就不了了之,可倘若說看清了,口口聲聲說像是相爺未婚妻的話,這麼無中生有的事萬一瞞不過相爺……那最後可有的是苦頭吃。

  侍衛頭領遲疑,蘇槐也沒再追問,只吩咐禁衛軍道:「那就幫著一起搜。」

  於是乎御膳房這邊,禁衛軍很快鋪展開。

  蘇槐隨著往偏院去,偏院有一口井,他移步站在那井邊,正好可以看見一輪月亮倒映在那井水裡,平靜而又清亮。

  第354章 給你惹事的可不是我

  禁衛軍將廚房、柴房以及各個堆放東西的雜物間都搜查了一遍,任何犄角旮旯都沒放過,然後來稟道:「相爺,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影!」

  侍衛頭領道:「方才明明看見她往這邊跑來了。」

  蘇槐問道:「這井深幾許?」

  對膳房這一塊熟悉的禁軍答道:「回相爺,深十丈許……」

  侍衛頭領道:「相爺的意思是,她有可能躲在了這井裡?」

  蘇槐看著他道:「既然你提了,你便下去看看。」

  下去看看,這口井水這麼深,而且井壁定然是常年布滿了濕滑的青苔,便是會水性的人下去了也不一定安全。

  而且侍衛頭領還穿著這麼身正式而又厚重的盔甲。

  這是要他下去了就上不來麼?

  侍衛頭領默了默,應道:「相爺,此井水能映月,靜而無波,恐怕可疑人不在這井裡。」

  蘇槐垂眸看著井中月,道:「去搬塊石頭來,將井口擋一擋,以免有人誤投其中。」

  他說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宮裡的井晚上基本上都是遮蓋住的,只不過今晚有宮宴,御膳房需得用水,才沒有蓋罷了。

  於是乎,不一會兒就有兩名禁軍抬著塊石頭來,把井口擋得嚴嚴實實的。

  蘇槐又令道:「別處再搜。」

  人跡腳步聲稀稀落落地遠去,陸杳無聲地往水裡冒出個頭,十分平穩地換了口氣。

  她仰頭往上一看,井口塞住了,只從邊緣的縫隙里溢進一絲微光。

  媽的狗逼玩意兒。

  他絕對是故意的。

  眼下那些人一走,她卻是想出都出不去。

  這井壁雖然濕滑,布滿青苔,但也壁上也有一步一步朝里凹陷的小槽子,踩著小槽子可以穩住身形。

  她水性和閉氣都是絕佳的。

  陸杳也試著踩著槽子往上,雙手撐著石頭想把石頭頂開,只是石塊又大又沉,她不好借力,試了兩次沒能成功。

  沒多久,她就又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有人去而復返了。

  後,上面的石塊被人緩緩移開,月光又重新瀉了進來。

  只不過這回,不是一輪完整的清月,而是月色被盪碎了,在水中粼粼生輝。

  裡頭一張女人的臉,在月光下一頭長髮黑得有兩分陰森,就襯得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但她那雙眼睛卻是極為清亮。

  若要是旁人,定會被這水裡的女人給嚇個半死。

  蘇槐微微斂了斂衣角蹲下,與她四目相對。

  陸杳也聽出了是他才沒有再躲進水裡去。

  宮裡的井陰氣最是重,因為每口井多多少少都沾了些人命,到了晚上,如若不是必須的話,基本上宮裡人都會離井遠遠的。

  今晚御膳房已經不需往這裡取水了,那誰還往這偏院裡來。

  蘇槐道:「我才走一會兒,你就給我惹事是嗎?」

  陸杳道:「給你惹事的可不是我。」

  方才要不是他讓人搬石頭堵住井口,她早已經往別處去了。可他生怕她跑了一般,就是等著好回來捉她。

  蘇槐道:「你今晚和敬王在一起?」

  陸杳道:「沒有。」

  蘇槐道:「你去那邊幹什麼?」

  陸杳道:「你先讓我上去再說。」

  蘇槐道:「你說了我再讓你上來。」

  陸杳望著他道:「我沒力氣了。」

  蘇槐道:「你一天不騙我會死嗎?」

  陸杳道:「真的沒力氣了,不騙你。」

  蘇槐站起身道:「既然不肯說實話,就在這待著,等明日別人來拿你吧。」

  陸杳身子緩緩下沉,水面沒過嘴角,她咕嚕嚕地說了什麼不太清楚,等蘇槐回頭去看時,剛好看到井水沒過了她的頭頂。

  她沉下去了。

  井裡漣漪漾開,碎開的月光漸漸拼湊起來,重新湊成了一輪月亮。

  水面也重新歸於平靜。

  他等了一陣,她竟真的沒再冒出頭。

  下一刻蘇槐手扶著井沿便跳了下去,雙腳穩穩踩住井壁上的凹槽。

  衣擺垂到了水裡,他探下身去,動作迅速地伸臂就往水裡去撈她。

  結果這一撈,就撈到了水面下的人。

  她真要是沉下去了,這井十丈深,他這一伸手怎麼可能撈得住她。

  她果然,無時無刻不在騙他。

  第355章 真是賤骨頭

  也就是在蘇槐撈住陸杳的那一刻,陸杳突然從水裡冒出頭來,反手拽住蘇槐,就把他往水裡拖。

  頓時井裡晃蕩起水聲。

  她動作也快,拖他下水以後,試圖踩著他往上躍。

  她也確實成功了,只可惜手才剛剛攀住那井沿,冷不防腳踝就是一緊,她低頭一看,狗男人又拽住了她的腳腕。

  緊接著他把她重重往下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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