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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珠和瑞珠出去了。

  秦可卿斜靠在窗邊的炕上,緩著神。這一天總算平安過去了,就怕哪個不知道的人暗示她是什麼公主、郡主的。

  今天賓客里那麼些個親王妃、郡王妃、郡主的,回頭認真起來,給戳穿了,不是當眾丟臉了。

  等緩得差不多,秦可卿從炕上起來,進了裡面屋子脫真心了衣服。看著屋子裡賈家給置辦的嫁妝,不由想笑。

  也不知道賈家從哪裡搜來了這些仿得宮裡舊物。假得終究是假的,真不得的。

  秦可卿把上身脫得只剩下件貼身的褂子,下面也就一條裡面的裙子,想上床躺著眯一會兒。

  等晚飯時,還要去侍候尤氏用飯呢。

  外面屋子有聲音,似乎是男人的腳步聲。秦可卿只當是賈蓉回來了,也不當回事,依舊要上床去睡。

  可再一聽,覺得不像。

  秦可卿回頭一看,居然是賈珍,嚇了一大跳,拿起件衣服就擋在了前面:「公公,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賈珍走了過來,貼在了秦可卿身邊。

  秦可卿往邊上讓了讓:「公公,這裡是兒媳的臥房,你還是外面等吧。要是有什麼教誨,兒媳回頭定然到公公和婆婆跟前聆聽。」

  秦可卿句句強調著「公公」和「兒媳」,就是希望賈珍能出去。

  賈珍沒出去,又挨了過來,頭低下來在秦可卿的肩膀上嗅來嗅去:「好體貼。不過『公主』那事,你也想要在你婆婆和蓉哥兒跟前說?」

  秦可卿身體僵住了。如果尤氏知道了,她只不過就是養生堂里的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嬰兒,還會對她這樣客氣嗎?賈蓉要是知道了,還會這麼溫存嗎?

  賈珍看了下秦可卿的反應,知道給嚇倒了:「你放心,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依舊可以頂著那糊裡糊塗的『公主』身份,當好你的的蓉大奶奶。不過,要是不聽我的話,那我就讓蓉哥兒寫封休書給你。」

  秦可卿只覺得全身冰涼,賈珍怎麼走的,都不知道。

  等寶珠和瑞珠回來了,喊了幾聲「大奶奶」才回過了神。

  「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澡。」秦可卿只覺得肩頭那裡髒得不得了,就算怎麼洗,也是洗不乾淨的,用刀子刮都刮不乾淨。

  到了晚上,胡鬧回來的賈蓉趴在身上,秦可卿都覺得沒緩過來。

  「今天怎麼魂不在了?」賈蓉嘻笑著抱怨。他喜歡秦可卿這股味,穿上衣服和脫下衣服就像兩個人,不知道比外面的女人、家裡的丫環強了多少。

  秦可卿笑了笑,把魂收回了些。

  賈蓉滿意了。

  打從這天起,秦可卿避著賈珍,儘量不是在尤氏身邊,就是在賈蓉這裡,再不成就把鳳姐常給請來做客打馬虎眼。

  只是這樣的日子終究不是個頭呀。

  賈母生日,因為是老人,就算不是整壽,也是要隆重些。賈敏帶著黛玉和林熙去拜壽。

  王夫人聽說林熙在讀書,便問起了賈敏:「熙哥兒的功課怎麼樣了?」

  「老爺替他找了個等著春闈的舉人做先生,我倒沒怎麼操心了。」賈敏淡淡地說,知道這位二嫂就怕別家的孩子強過了寶玉,心裡不舒服。

  「寶玉也在家學裡讀書。」王夫人瞅了眼在賈母身邊的寶玉。

  賈敏也看了眼:「林家人口少,想辦家學也不成。老爺都只能請個私塾來教他們姐弟了。」

  「小孩子家的,莫拘得太緊,倒拘出了病來。」賈母笑著說,「等大了自然就好了。」

  賈敏也笑了:「母親說得極是。先生如今不過也就是教他們姐弟些功課,平日裡練練字就好了。」

  賈母點著頭:「林姑爺學問好,熙哥兒也不差的。」

  「我可沒指望熙哥兒跟他父親一樣也考個探花,日後做什麼也由得他,官總是少不了他的。前兒皇上還說要賞個蔭官給熙哥兒,是我們老爺給推了,說孩子太少,不能縱到了。」

  賈母也笑了。

  邢夫人看了眼王夫人:「也就姑太太有這造化。像璉兒的同知還是捐的呢。大老爺也說過,咱們家的孩子想做官,怎麼可能會沒官做,哪裡用得著這麼費心辛苦地去讀書,跟人家貧家子弟爭那個呢。」

  賈母沒吱聲。

  鳳姐笑著救了場。

  迎春、探春、惜春、寶釵、湘雲約著黛玉離了這裡。玩玩,湘雲就跟寶玉不知道去商量什麼了。

  如今薛家不比往日,內府務的生意不給接了,家世越發的敗落,按著薛姨媽的意思,就是想把寶釵嫁給寶玉。

  寶釵天天往賈府里轉,卻不見賈府有提親的意思,實在是難受。正這麼一個人走,聽到前面有男女的聲音。

  寶釵只當是哪個男僕和丫環,便想繞了開去。可再聽是賈珍和秦可卿,倒是吃了一驚,再要挪步卻是挪不了,想聽個明白了。

  第30章 給寶姑娘撞到了

  寶釵便移到了轉角門,蹲在鏤花的窗下,只聽賈珍在說:「你怎麼躲著我。」

  「公公,兒媳上有婆母,旁邊又有夫君,這日日還有府里的管家娘子們圍著,再說璉二嬸子也常要過府來跟婆婆和兒媳摸個牌什麼的,哪裡得空。」秦可卿輕輕辨著。

  「既然你沒有空,那我就跟你婆婆和尤氏說說吧。」賈珍笑了起來,顯然並不怕有人知道他和兒媳婦在這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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