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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多大會兒,秦威出來了,和李微然陳遇白告別,和秦楊一起離開。

  李微然看著秦威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扭頭疑惑的問陳遇白:“這是什麼意思?”

  “讓你別太囂張的意思。”陳遇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去找他的小傻子去了。

  ……

  秦桑臉上的擦傷有些紅腫,更顯得臉色慘白。李微然考慮到現在的複雜形勢,包下了醫院的整層樓,如今四周寂靜如真空,點滴的聲音衝擊著安小離的耳膜,心跳漸漸的不受控制。

  桑桑……好像死了一樣,好可怕。

  愛情原來可以這麼傷,永遠談笑風生淡漠理智的桑桑,因為一個李微然,糾結出這麼多的愛恨情仇,以至於現在這樣悄無聲息的躺在這裡,不哭不笑。

  那麼如果明明可以愛,是不是就不要眼睜睜看著彼此擦肩而過呢?畢竟,我們都不會活很久很久。畢竟,要找到那樣一個願意和他每天一起共進早餐的人,不是很容易。

  陳遇白後來輕輕的開門進來,站在了她身後。安小離忽然的轉身,準確無誤的撲進了他的懷裡。

  鼻間是熟悉的淡淡味道,他的心跳和她的脈搏是一個頻率的,那份安定的感覺,她不會認錯。

  那就讓他騙一輩子吧,既然做不來桑桑說的隨遇而安,那麼就老老實實的做小白的小傻子。

  ……

  李微然和陳遇白後來又在門外商量什麼說了好久的話,晚飯的時間都過去了,安小離知道他們一定在談秦桑的事情,很複雜很艱難,所以她也就一直守著秦桑,乖乖等著。

  中間秦桑醒過那麼一小會兒,迷迷瞪瞪的看了她幾眼,好像也沒認出來,等到她喊了李微然進來,秦桑已經又睡過去了。九點多的時候,陳遇白和李微然終於暫時性的談完了,進病房來,小離趴在秦桑床邊,兩個人都睡著了。

  陳遇白看了看表,有些心疼,輕輕把她打橫抱起,和李微然打個招呼就走了。李微然心情很差,拉著秦桑的手微點頭,也沒去送。

  ……

  電梯“叮”一聲,安小離就醒了,在他胸口蹭了蹭,迷迷糊糊的把手吊上他的脖子,減輕點他手臂的負重。

  “去哪啊?”

  陳遇白低頭,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蹭,“現在情況有些複雜,我們不清楚到底是誰在暗處。所以我擔心你也不安全,今晚先住我那裡好不好?”

  小離沒聲音了,他頓了一頓,鬱悶的補了一句:“我……住別處去。”

  其實安小離只是在奇怪自己有沒有聽錯,陳遇白,以前從來沒有問過她“好不好”。

  “我還住客房。”

  “……好。”

  半路上陳遇白叫外賣,電話剛剛接通,他忽然請對方稍等,而後問小離:“想吃什麼?”

  小離搖搖頭,“沒什麼特別想吃的。”

  陳遇白勾了勾嘴角,點了些她愛吃的亂七八糟小點心,又點了一份雞湯。

  回了家外賣已經送到了,安小離早就餓了,當下吃的風捲殘雲。陳遇白喝了點湯就放下了碗,看了她一會兒,他起身去了書房。

  安小離剛剛半飽,一袋資料就放到了她的面前。

  陳遇白坐下,把資料袋解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張安小離的近照,她的成績單,選課表,甚至是入黨申請,還有一疊紙,上面寫著她的一些生活情況。

  “這是我前兩年回國時找人查的,原因……其實我也不知道原因。第一次見面你現在記得了,從那以後我一直在外國求學,後來認識了梁飛凡,加入了梁氏。從我被調回梁氏中國總公司的命令下達起,我就想找你。看了這些知道你過的不錯,我就沒有來打擾。C大是顧煙的母校,大哥當初為了她在那裡設了獎學金,那天微然說要去辦事,我就想到了你也在那裡念書。那天的車禍,是我故意的,我那麼遠看到一個很像安小離的女孩子在開車,我就對自己說,如果是你,那麼就是天意。”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的話,陳遇白依舊面色淡淡,安小離吃驚過度,沒有在意到他眼底被濃濃覆蓋住的忐忑和那麼點,小羞澀。

  “你……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我了?”安小離覺得匪夷所思,“那麼多年都忘不了我?回國了第一個就想到我,然後千辛萬苦製造偶遇,再把我給蠶食了?”

  以安小離的智商消化這個故事,真相就是如此。

  陳遇白低頭喝了好幾口湯,最後不得不點頭承認:“唔……是這樣。”

  圓

  “那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這樣的“真相”讓安小離很是歡喜滿足,小臉也有些紅。

  陳遇白遲疑了一下,又磨蹭了好幾下,還是沒有回答,一碗湯已經被他喝的見底。

  “陳遇白?”安小離心急的催,他卻只是沉默。

  “小白?”她語氣里已經帶了幾分洋洋自得的戲謔。

  陳遇白終於惱羞成怒,伸手把雞湯推到她面前,皺著眉冷冷的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安小離被他嚇慣了,吶吶的劃拉著調羹喝湯,可又覺得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真情表白來了,凶什麼凶!

  “不要以為你這么小小的裝一下可憐我就原諒你了!”她學著他裝酷,“是你稀罕我,我可沒那麼稀罕你。你不說清楚別打算我和你好。”

  陳遇白含在嘴裡的一口湯勉強咽下去,噎的幾乎內傷,恨恨的瞪她一眼,想說兩句狠話也氣氣她,看她鼓著臉傻乎乎的樣子,怒氣一下子沒了。

  整晚安小離睡的都不踏實,總覺得下一秒客房的門會開了,有個彆扭的身影會進來,溫柔的覆住她……

  ……

  秦桑後半夜的時候才醒,目光茫茫然看著天花板,直到趴在床邊的李微然腰酸背痛的起來活動,才發現她是醒著的。

  “桑桑……”李微然聲音嘶啞的喊她,激動而擔心。她緩緩的轉過臉來,只問了他一句,卻碎了他的心。

  “那槍是誰開的?”

  如果真的深愛,便會懂,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傷害到你,我便會深惡痛絕。

  如果真的深愛,便會懂,這樣的愛情里,我何必用到那些手段,我們本來就是彼此的,沒有誰能奪走,便沒有誰需要我去對付。

  如果真的深愛,便會懂,這樣的懷疑,是多麼的傷人。

  李微然臉色都變了,和她直直的互看了好幾秒,緩慢的別開了臉去,一直緊緊牽著她的手也鬆開。

  “微然……”秦桑試圖昂起身子來,背上被撞傷的地方卻一陣撕裂的痛,她“嘭”一聲又摔回了床上。

  李微然上前一步卻沒有來得及拉住,看她痛的悶哼,臉都慘白了,心裡不是不疼的。可是這樣的時候也說不出什麼關慰的話,心裡亂成一團,又氣又惱,冷著臉一拳砸的床上的信號鈴四分五裂。

  病房外面馬上腳步聲推車聲亂成一片,一大群的護士醫生湧進來。李微然冷聲吩咐他們好好照顧,拿了外套就走了。

  秦桑在身後喊他的名字,聲音淹沒在醫生的詢問里,格外細,聽的大步往外走的李微然心像被針扎似的,細細密密的疼。

  李微然走了不到一刻鐘,秦宋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看到失魂落魄的秦桑,他有些尷尬的摸摸後腦勺,“五哥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兒,讓我過來看看。你有什麼想吃的沒?”

  秦桑呆呆的看著他,這些日子她鮮少和他有聯繫,這時候卻覺得他格外的親切。驚嚇之後的委屈終於來得及爆發,她不由自主的就哭了出來。

  秦宋的心都要被她哭的蘇掉了,蹲在病床前,仰著臉看床上抱著膝蓋的她,小聲的勸:“桑桑乖啊,別哭了……哎我說你別哭了啊!”

  秦桑抽抽搭搭的問他:“程浩……怎麼樣了?”

  秦宋連忙點頭,“他沒事,看著恐怖,其實就一小洞,流了點血,真沒事。反而是你,剛才醫生說你摔的不輕,軟組織受傷什麼的,你別哭了,哭出來的都是養分。咱這還吊著葡萄糖呢,這不白挨一針了麼!”

  秦桑想著剛才李微然離開的決絕背影,心裡痛的無以復加。話說出口她就知道錯了,她的微然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在程浩中槍的那個瞬間,她第一個想到的真的就是李微然對她說過的“全權負責”。

  “秦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秦桑哭過之後,冷靜下來,對手足無措的秦宋說。

  秦宋眼裡閃過一抹不明的光彩,立刻又低了低頭掩飾,語氣很平靜的說:“我們梁氏的安保工作一向是我四哥紀南負責的,但是她那裡到現在仍然什麼消息都沒有。這說明只有兩種情況,要麼這個人勢力在梁氏之上,要麼,這個人……對梁氏——很了解。”

  他說得委婉,秦桑聽的分明,渾身發冷。很了解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是梁氏內部的人,甚至,是高層。

  “你昏睡的時候秦楊來過了,和五哥鬧的很不愉快,後來你父親來了,看了你之後又走了。”秦宋把她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小離和我三哥一起來的,似乎是和好了。”

  秦桑勉強笑了笑,伸手掀了手背上的膠布,拔出了吊針,下床穿衣服。

  “去哪?”秦宋著急了,伸手按住她的肩。

  秦桑撥開他的手,輕而堅定的說:“回家。”

  ……

  早上鬧鐘響時,安小離煩躁的伸手去拍,觸及的手感卻很不一樣,她想起來這不是在自己的房子裡,哪裡來的鬧鐘?

  睜開眼睛一看,陳遇白似笑非笑的坐在她床頭,手被她覆著,他手裡的,是她搬走時沒找到的那隻蘋果小鬧鐘。

  “BEIBI”,安小離口齒不清的嘟囔。

  陳遇白疑似臉一紅,清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吃早飯了,起床。”

  “今天是星期天呀……”安小離把頭埋進被子裡,懶懶的不願意動。

  陳遇白面對這樣的場景,竟然有種再世為人的熟悉感,他伸手去扒拉她的被子,把她小小的腦袋撥拉出來,學著陳老師的樣子用手指戳她的臉,“是星期天,不過,我要去上班,你得跟著我。”

  “陳總經理,我已經不是你的秘書了!”安小離煩死他的手,氣鼓鼓的喊,伸手去拍他,卻被他拉住了一把提起來,摟在懷裡作勢要剝她的睡衣。她連忙求饒,得了自由卻又出爾反爾,滾回被窩卷著被子一動不動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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