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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聽並不認為這是現在有誰能夠有能力傷害到季弦,讓他身上平白無故地多出這麼多傷口。

  這些痕跡,更像是定期發作的東西。

  白聽眼刀子送到季弦身上,他咬牙,心想這話是在放屁,要是真沒事,他那天跟自己吃飯的時候,就不會突然偷偷把左手都藏起來,還有明明唇瓣變得沒氣色,還說是自己看錯,其實是燈光效果。

  根本就是有事。

  指不定前些天,他手背上都能讓人看見貓膩。

  白聽猛然間將人一拽手,季弦一個猝不及防,還真的被他給拉動了,緊跟著毛衣領口被人拽住,沿著脖頸拉開,濕漉漉的臉頰湊了上來。

  白聽認真嗅了嗅,他的身上,果然是有血腥味的。

  臥室里他進來的時候燃了香薰,再加上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所以差點被矇混過關。

  這些傷痕,連著血肉,鮮血不至於弄污衣服,但是疼痛卻一定是徹徹底底的真實。

  白聽之前看過季弦的身體,是很完美的,而不是此刻這樣傷痕累累。

  季弦拉住他的手,不想要他繼續拽衣服看,小伴侶這會兒卻變得兇巴巴,「我就看!」話是這麼不客氣,實際上拉他衣服的動作卻很輕。

  季弦將人拉進懷裡,抱緊,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沒差別。」

  跟手臂上的沒差別,所以不用多看。

  「我又不怕的。」白聽臉捂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

  「你是不是很痛。」

  季弦聽見這話,低頭親了親他頭頂,「在你來之前可能有點痛吧。」

  他現在怎麼還能不知道白聽是在心疼他。

  白聽:「喔。現在還騙人呢。」

  自己又不是什麼止痛藥。

  想到什麼,白聽一直都知道邪神跟自己屬於同樣的世界,這時候他挑出一個最可能的猜測,「是不是因為,恩惠日?」

  季弦沉默一下,似乎是嘆了口氣,「人太聰明,似乎也不是好事。」

  發作的時間在恩惠日之前,是自己的身體給他的預防提醒。

  白聽不滿嘀咕,「我就是很聰明,你的秘密瞞不住我的。」

  嘴上語氣輕快,可是心裡其實隱隱有有些沉重,既然是因為恩惠日,那傳說又有幾分真假。

  他的傷痕是哪裡來的……

  白聽現在卻一時間沒有勇氣繼續問下去了。

  季弦摸了摸浴缸的水,「水涼了,先洗澡。」

  白聽不吭聲,季弦把人摁回去,修長的指節滑過他的肩膀和手臂,「你知道的,因為隱瞞了你,今天是我為你服務,表示我的歉意,聽聽。」

  白聽看見了男人至今並不平靜的地方。

  他沒忍住罵了句髒話,轉頭撲到水裡,「季弦,你很笨。」

  「嗯。」這回邪神沒否認。

  有人渴求,貪婪,恐懼他的力量,很多年來都是這樣,包括遙遠的過去,就算是他,也會偶爾有不確定的時候。

  比如認為對方不會害怕厭惡,而是心疼。

  季弦在旁邊守著他洗澡,白聽稍微洗了洗,猶豫了一下問,「那你這個,不能吃止痛藥或者別的辦法緩解一下嗎?」

  季弦一時間沒回答,白聽不由抬頭看他,季弦的視線落在白聽的浴缸里,「應該是有的。」

  白聽沒察覺他這句話的異樣,「嗯?」

  「因為我並不確定可不可以。」季弦沉吟。

  「啊?這個很難嗎?」如果有緩解的辦法,那可再好不過了,「說出來我聽聽,看看我有沒有辦法。」

  於是下一秒他就聽見季弦問,「我可以摸你的尾巴嗎?」

  白聽:「???」

  究竟是怎麼頂著這一張臉說出這種話來的,自己這么正經,可是他竟然覬覦他的尾巴!

  ……

  過了一會兒,邪神大人如願以償地伸手入水,摸到了小伴侶真正的雙腿。

  「只能摸一分鐘!」白聽背對著他,清脆強調。

  ——

  白聽和季弦在這裡呆了接下來的幾天。

  既然都已經清楚怎麼回事,雖然那天白聽沒看完,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卻也時不時瞅到了個七七八八。

  很多的傷口,刀痕,或者是像是針孔一樣的東西。

  白聽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但是這並不影響他詛咒製造這些的傢伙下地獄。

  透過現在,他能夠想像到曾經的某個時刻,或許這些傷口剛剛產生那會兒季弦遍體鱗傷的模樣。

  季弦偶爾聽到,笑著提醒他,製造這個的的確已經下地獄了。

  白聽真不知道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如果每年都這樣痛苦,換自己也厭世。

  「那我詛咒他們不可以輪迴。」

  季弦若有所思,「這個可以。」

  季弦說這個也不是一直不會好,他現在把力量全部收束回來了,慢慢地會好起來,隨著年數變化。

  這也太慢了。

  白聽不死心,嘴上說行,然後心裡估摸著要去哪裡找這些相關的冊子比較好……白聽記得季弦自己有藏書,不過他應該是沒有,要不然不會到現在也沒解決。白聽想到了術師協會。

  那裡說不定會有一些這方面的傳說記載。

  他打算和季弦回去的時候就找時間想辦法去那邊問問。

  自己偷偷去問。

  離開的前一天,季弦的身體已經痊癒,趁著雪天,季弦帶白聽去附近看了極光,淺松綠勾著蟹青的極光像綢緞揚在夜色,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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