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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世界第一賤攻

  許沐走過去,盯著顧驍稍顯狼狽的臉一言不發。

  顧驍就舔了舔嘴唇,呲著牙一番擠眉弄眼:“怕你想我想得睡不著覺,看,今兒拆了石膏就過來了。”

  “……”許沐偏偏頭,不說話,哼笑了幾聲。

  “許沐。”顧驍卻突然叫他。

  “幹什麼——×!”

  不等許沐話音落下,顧驍就湊上去迅速攻城掠地。

  許沐只含糊不清地罵出那麼一個字,猛然想起身後的一堆小朋友,抖了抖眼角,臉“騰”地紅了。

  而顧驍顯然得寸進尺,一邊吻一邊眯起眼睛,盯著許沐泛紅的眼瞼,舌尖一卷,輕掃了下對方的上顎。

  MLGB……×……你大爺……

  許沐頓時頭皮發麻,心裡把顧驍罵個底朝天。

  本想一腳踢開丫個隨地發情的禍害,卻眼一斜,瞄見對方領口露出的一角紗布。許沐皺皺眉,想起顧十一的話,硬生生將這股衝動忍了回去。

  身後五六個小男孩早就直愣愣地杵在雪地里,大眼瞪小眼,小小的人生觀發生微變。

  於是旁若無人地親熱完,顧驍心滿意足地抬頭,沖許沐笑了笑,趁對方鬆口氣還來不及說什麼,“吧唧”一聲,猛地又偷了個香,聲音倍兒響。

  得,這人明擺著要比許沐想像中沒臉沒皮多了。

  許沐沒再猶豫,喘著粗氣,直接掄過去一拳頭:“你他媽的!”

  掄完了甩甩手,許沐扭頭就要回屋。

  “許沐……”

  顧驍哈巴狗似的喊了一嗓子。

  許沐頭也不回,頓了頓:“……過來!”

  可顧驍就靠在門口,可憐兮兮地盯著許沐不太自在的側影,一動不動。

  許沐一隻腳都邁進門了,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黏上來,轉頭瞪了過去:“你他媽還想老子背你進去怎麼著?”

  結果顧驍狗腿地一笑:“嘿,不用——那什麼,要不你扶著點兒成麼……”

  許沐一愣,繼而大步走回去:“你腿沒好?”

  “……”

  顧驍咳了兩聲,臉色出乎意料有些尷尬,沉默幾秒鐘,結結巴巴地解釋:“剛兒……好像太興奮,傷口裂開了……”

  說著,小同志抖著手朝自個兒左側肋骨指了指。

  傷筋動骨一百天,丫才半個來月就敢出來得瑟了,還好意思隨地發情,活該疼死丫!

  許沐拿眼睛橫顧驍,橫完了伸手,狠叨叨地戳顧驍腦門兒:“再不老實有的是辦法治你!”

  顧驍急忙點頭,疼得呲牙咧嘴還不忘貧:“治吧,隨便治,反正我是你的人~”

  “……”

  許沐沒再搭茬,直接將人拖進屋。

  結果上樓的時候小伙兒咬牙切齒,到底沒逃過一劫,背著顧賤人爬了三個樓層,中途絆了一腳,差點兒閃折了一桿老腰。

  摸出鑰匙,許沐嘆口氣,推門放顧驍進去。

  而剛剛合上門,一轉身,立馬被某人扯了過去。

  沒想到姓顧的傷口裂開了還能這麼生龍活虎,許沐才一晃神的功夫就被對方占盡了上風,腰被圈得死死的,磕磕絆絆地向後蹭了過去。

  “疼疼疼——”

  顧驍突然連續叫喚好幾聲,“嘶嘶”地抽著氣,眼淚都要下來了:“許沐!”

  許沐正陰著臉,整個身子都被壓進沙發里,見顧驍停了動作,這才鬆開擰在對方後腰上的手:“起來。”

  “……”顧驍不吭聲,也不動彈。

  “你他媽都快殘疾了還有心思惦記這事兒!”

  “……”

  “×,”許沐炸了,“還不起來?”

  可來回拱了拱,顧驍抬起頭,臉上全都是細密的汗:“疼……起不來了,你讓我緩一會兒……”

  許沐皺皺眉,下意識摸上顧驍肋骨:“叫林哥過來?”

  顧驍大口喘著氣,搖搖頭:“別,一會兒就好。”

  ……他瘋了才會給自個兒找一大瓦燈泡來暖場。

  於是許沐就偏偏頭,真的一動不再動。

  顧驍呢,下巴蹭著許沐脖頸,熱氣噴在許沐微微泛紅的耳朵上,同樣一聲不吭。

  難得的,兩個人各自懷著心事,就這麼相對沉默地呆了十幾分鐘。

  十幾分鐘,足夠一個人冷靜下來,然後想清楚,自己此刻要的是什麼。

  “許沐,”顧驍閉著眼睛,突然開口,“你怎麼想的其實都在你臉上擺著呢,你瞞不了我。”

  許沐沒出聲,卻繃緊了一根神經。

  “別裝了,你他媽累不累?”

  顧驍緊接著又一句話,卸了許沐兩個多月的偽裝。

  他說:“我今兒個就問你,要是當時被馮禹做了的那個是我,你還要不要我?”

  許沐猛地張嘴,雙手緊握成拳,眼眶通紅。

  顧驍就撐起身,臉色一變:“你說說,你他媽多大歲數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抽菸,你還學會抽菸了是吧?老子抽菸那會兒是誰捏著鼻子一臉嫌棄來著?告訴你,以後再讓我知道你丫拿煙來消遣自個兒信不信我一嘴巴抽死你?”

  “看什麼看?不服單挑!×,老子早他媽想罵你了!你他媽是不是覺著自個兒特酷啊?表面上裝得人五人六的好像早他媽忘得乾乾淨淨了,其實一扭臉兒背地裡連覺都睡不踏實!怎麼著?長本事了是吧?你他媽別介呀,禍害自個兒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說出來給老子也添點兒賭!”

  許沐臉色發白,誰讓顧驍罵得沒錯呢,他的確是從頭到尾一直跟那兒裝,裝得差點連他自個兒都他媽相信自個兒早就放下了一干人一幹事。

  可這種想法說到底也就是一豆腐渣工程,牽一線動全身,打他意識到自個兒放不下顧驍的那一刻起就全線崩塌了。他忘不了馮禹跟他做過的事,這輩子都忘不了,就算他是個爺們兒,就算他是個gay,可他希望跟自個兒發生關係的人是顧驍,他媽的只能是顧驍!

  這些話他說不出口,卻又在乎得要死。說實話,他也不樂意自個兒像個娘們兒似的鑽牛角尖,一哭二鬧三上吊,緊攥著節操不撒手。但是怪了,每次面對顧驍的時候,他就是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地覺著自個兒忒他媽噁心!

  所以他往死里裝,裝自個兒什麼都不要,裝得像那麼回事一樣。

  而顧驍,今兒好像吃了嗆藥似的,偏偏三言兩語就戳破了他。

  “讓瘋狗咬一口怎麼了?怎麼了?你他媽現在什麼德行啊你?至於你這麼作踐自個兒麼?你是不是以為老子能同情你?呸!告兒你,你他媽要再敢這麼矯情兮兮的拿老子真心不當回事兒——”

  說到這兒停了停,顧驍眼珠兒一轉:“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擱大街上找條瘋狗咬自個兒一口!看你他媽要不要!×,你丫敢不要試試!”

  說完,顧驍撇著嘴,眯眼瞧許沐。

  他今兒鐵了心必須得把話說開了,必須讓許沐打馮禹的陰影里走出來,許沐是他的,就算是陰影也只有他才能給,其他的,全他媽是路人,路人。

  結果許沐白著臉,嘴唇抖了半天,一個字沒抖出來不說,還故技重施地抬手遮住了眼睛。

  “嘿,你老擋什麼擋啊?”顧驍不樂意了,撇著嘴就去掰扯。

  而掰扯來掰扯去,眼看就要得逞了,沒想到許沐突然抬手,趁其不備地勾過對方的腦袋——

  顧驍“嗚嗷”一聲慘叫:“我是傷患!傷患!你他媽屬狗的吧怎麼就知道咬人呢!”

  許沐不吭聲,咬住顧驍的肩膀說什麼都不鬆口。

  顧驍大嗓門兒使勁嚷嚷,卻也不真的躲。

  於是許沐“吧嗒吧嗒”掉了十多分鐘的眼淚兒,攢了兩個來月的眼淚兒,連帶著鼻涕一齊往顧驍脖領里灌,而顧驍就摸著許沐的腦袋,反倒心安了不少。

  他還是覺著疼了會哭急了會咬人這才是許沐,甭管爺們兒不爺們兒,總之冷起臉裝無畏那個看著實在太心疼,他接受不了。

  ——再者說了,哭怎麼了?咬人怎麼了?老子慣的,誰有招麼?

  最後許沐嘴巴都啃麻了,眼淚兒也不掉了,嗚咽著自個兒動手掰回了下巴。

  顧驍動了動同樣發麻的肩膀,斜眼看著上面一灘說不上是哈喇子還是眼淚兒還是鼻涕什麼的水漬,吭哧吭哧直笑:“許沐你他媽真絕了你,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啊。”

  然後轉過頭,小同志一挑眉:“行,你咬也咬了,嚎也嚎了,來來來,說句老子愛聽的,給點兒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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