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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容這才發覺兩人的手正纏在一處,猛地開始掙扎,奈何溫少卿怎麼都不肯鬆手,她掙扎了半天,額頭都出汗了也沒能撼
動他半分。
偏偏溫少卿還裝模作樣的用另一隻手親昵的幫她抹掉額頭的薄汗,“這麼冷的天怎麼還冒汗呢,身體確實有些虛,我得給
你好好補補。”
叢容長這麼大都沒跟異性這麼親密過,很快便被溫少卿逗弄的臉紅心跳,歪過頭抓起外套,“是屋裡太熱了,我們出去吧
溫少卿點頭同意,“嗯,出去逛逛吧。”
趁著穿外套的機會,叢容終於從溫少卿手裡掙脫出來,穿好外套後立刻插進口袋裡,並且打定主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准
備拿出來。
溫少卿笑著睨了她一眼,低垂的眼睛中眸光一閃,示意叢容先走。
叢容以為他是紳士風格,讓女士先行,可到了咖啡廳門前她看到門上寫著的“拉”字時便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要出門就
勢必要從口袋裡把手拿出來……
她停在門前不動,溫少卿出聲提醒她,“開門。”
叢容側身讓開,“你開。”
溫少卿晃了晃那隻受傷的手,“我的手受傷了。”
叢容皺眉,“用另一隻手。”
溫少卿大言不慚,“另一隻手也受傷了。”
叢容受不了他的胡說八道,“你騙人!”
溫少卿便開始跟她講道理,“這裡怎麼著都算是你的地盤吧,你盡下地主之誼幫我開下門都不行嗎?”
叢容作為一名律師豈有講道理講不過一個職業屠夫的可能,“你是個男人,盡下紳士風度幫女士開下門也不行嗎?”
兩人還在進行著拉鋸戰,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叢容?”
叢容一回頭便大驚失色,渾身僵硬著打招呼,“秦老師。”
被稱為秦老師的中年女人看了看溫少卿,又問叢容,“什麼時候回來的?”
叢容也顧不上和溫少卿鬥智鬥勇,極快的伸出手來,一手扯住溫少卿連一隻手拉開門,一副隨時準備飛奔的架勢,“前幾
天才回來的。”
中年女人忽然開口問,“你父親最近好嗎?”
“挺好的挺好的,秦老師,我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說完拉著溫少卿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走出幾百米去,溫少卿才慢悠悠的拉住她,“別跑了,每人追上來。”
叢容喘著粗氣交代他,“一會兒見到我爸媽,千萬別提起見過秦老師的事情。”
溫少卿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好奇的問,“怎麼了?”
叢容一臉戚戚然,“這個秦老師啊,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以前很瘋狂的追過我爸,我爸就是因為她才從學校辭職去做法
官的,後來我爸和我媽結婚以後,她也就由表面追求改為暗地關心了,這些年一直都沒再結婚,所以我媽一直耿耿於懷,
平時見面都不說話的,我跟我爸見到她從來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溫少卿微微一笑,“沒想到岳父大人還有這種艷事。”
“什麼岳父大人!別亂叫!”叢容一愣,覺得自己的關注點似乎不對,又補充道,“不是艷事!是災難!總之你千萬別在
我媽面前提起這個人,我媽雖然不會發火,可比發火還可怕!”
溫少卿又微微一笑,“沒想到岳母大人這個年紀了還會吃醋。”
叢容皺眉,“別亂叫!”
溫少卿也不理她,自顧自的說著,“不過你放心,這種艷事我從來沒有。”
“你沒有?”叢容撇撇嘴,你是沒有一個,有很多個吧?
溫少卿指著不遠處的教學樓,“那個是你們法學院的樓嗎?”
叢容剛才只顧著帶溫少卿狂奔,也沒注意方向,沒想到竟一頭扎進了學校里,她順著溫少卿的手指看過去,點點頭,“是
啊,是法學院的樓,我以前經常在這裡上課上自習。”
溫少卿神色自然的抓過從容的手握在手心裡,閒庭信步的往前走,“都走到這裡了,就帶我逛逛你的母校吧?”
叢容看著他這個越做越自然越做越流暢的動作,有些恍惚。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他們之間忽然變得親密起來了?
溫少卿走了幾步才發現她沒跟上來,捏了捏她的手,“走啊。”
叢容這才神色恍惚的點點頭跟了上去。
第五十一章
其實這個季節學校里也沒什麼好的景致可以看,不過好在午後的陽光不錯,在校園裡隨意的走一走,還是挺舒服的。
叢容從上小學開始就住在這裡了,對這所校園早就沒了什麼興趣,倒是溫少卿一臉興致盎然的到處看著,從主樓一路晃到圖書館,又從圖書館晃到食堂,又從食堂晃到了宿舍樓,偶爾看到什麼便問她幾個問題。
“這座是女生宿舍樓嗎?”
“你以前是住在這座樓里嗎?”
“不是,這座樓是我畢業以後新蓋的,我住的在那邊,再往裡面走。”
“那我們過去看看。”溫少卿拉著叢容又走了一段鵝卵石小路,指著一座稍舊的樓問,“這棟?”
“嗯。”叢容指著一個窗戶給溫少卿看,“就是那間,其實也不過住了幾個月。”
“為什麼?”
“因為……”叢容頓了頓,“因為家裡就住在學校里,沒有住校的必要。”
溫少卿明顯不信,“嗯?”
叢容覺得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丟臉了,索性實話實說,“因為同宿舍的一個女孩子說喜歡我,為了避免尷尬,我就退宿回家住了,你滿意了吧?”
溫少卿退後了幾步,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不滿意啊,看來叢律師的體質太特殊了,我得防著點。”
叢容瞪他一眼,甩開他獨自往前走,溫少卿笑著跟上去。
兩人走著走著,溫少卿忽然指著不遠處某棵樹下的人開口,“哎,前面那個,好像是我岳父。”
叢容懶得理會他滿嘴的岳父岳母,眯著眼睛看過去,還真是。
叢父正指揮著學校的保安在樹下挖著什麼,叢容詫異的走過去叫他,“爸!您在幹什麼?”
“哦,當年我們搬來的時候我在這兒埋了兩壇酒,今天想起來了,就想著先挖出來一壇準備晚上和少卿喝幾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這棵樹下面,還是在那棵樹下面了……”叢父邊說邊看看旁邊那棵樹,嘴裡嘀咕著,“這兩棵樹怎麼長得那麼像啊……”
叢容還不知道叢父有這個愛好,溫少卿也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兩棵樹,忽然湊在她耳邊小聲開口,“這兩棵是桂花樹。”
叢容看了看,完全看不出來,轉頭問,“桂花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