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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懊悔,早知這麼難受不如坐馬車好了。

  可惜現在行至半路,不上不下,再想換乘,就麻煩了。

  容訣痛苦地蹙起眉梢。

  殷無穢一直有在關注他,一見容訣變色立即察覺出了情況不對,他緊張道:「還是不舒服嗎?」

  容訣本想搖頭,但想了想,這事都怪殷無穢這個罪魁禍首,此時對他更是沒個好臉色:「嗯。」

  殷無穢聞言,心疼地:「你到孤這裡來。」

  容訣還沒明白殷無穢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腰已經被殷無穢緊緊摟住了,一把抱到自己的馬上,坐在殷無穢身前,倚靠他的胸膛。

  殷無穢一個眼神,一旁士兵立刻將容訣的馬牽了下去。

  「你怎麼——」容訣驚詫問他。

  「不妨事,你身子不舒服就靠著孤,無需使力。」殷無穢將他環在身前。如果容訣是擔心旁人的眼光,那大可不必,後面的士兵看不見,前面的武官對他二人關係並非一無所知,不會多嘴,無人膽敢置喙。

  容訣的身體重要,總比逞強撐著,到時病了要好。

  見狀,容訣也不再多言,他放鬆地倚靠殷無穢胸膛。舒適多了,腰腿也不用使力,可以好好緩解一二。

  殷無穢從袖中拿出提前給他備著的點心:「渴了馬背上有水壺,你自己拿。」

  「嗯。」殷無穢考慮地面面俱到,這下容訣滿意了。

  他慢慢吃著點心,享受微風拂面的閒適感。殷無穢一隻手握緊韁繩,另一隻手熟練放到容訣腰後,給他按揉酸軟的腰身。

  就這樣,大軍在路上行了半個多月的路。

  容訣身體好些之後還是自己騎馬,不過,有時自己累了或是單純不想騎馬時就讓殷無穢載他,對此,殷無穢樂意之至。

  他們同乘一馬沐浴在夕陽西下暮色四合的霞光里。

  這是過去身在皇宮、或是緊張的戰爭時期所享受不到的安寧,因為來之不易,所以倍覺好看,珍惜。

  長長逶迤的大軍隊伍朝向明媚的霞光走入溫和的暮色,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又趕了幾日路,大軍到達當初全面開始奪城的頤州。

  頤州是大周最後一道天然屏障,也是距離京畿一個不遠不近距離的州城,殷無穢當初和容訣在這裡待的時間最長。

  當然,他們感慨萬千並非對此地留戀非常。而是,京中文武百官全都來了這裡,迎接御駕親征凱旋還朝的皇帝!

  殷無穢如今手掌兵權手段雷霆,早已非甫一登基時他們妄圖拿捏,試圖像先帝在位時的君臣關係那番光景了。

  一年多的時間,殷無穢非但沒有對朝堂放開掌控,反倒時時三令五申耳提面命,對前朝的情況了如指掌。

  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皇帝絕不是他們可以輕易糊弄的,當然要提前過來在皇帝面前露面表現。

  這不,眾位官員都這麼想,愣是把迎接的架勢卷到了頤州。

  朝政——還有比皇帝凱旋迴朝更重要的朝政嗎?沒有。

  而且,還有一件事,文武百官十分在意,此番過來也存了提前打探口風的意思。

  「司禮監掌印?過去的東廠督主??和陛下的關係??!這個,下官真的不清楚啊!!!」頤州刺史滿臉苦大仇深。

  此番頤州這麼多京官大駕光臨,都不能用蓬蓽生輝來形容了,那簡直是,陣勢可怕。

  頤州刺史整日膽戰心驚,過得一點也不自在。

  他哪裡知道,曾任他府上的一位幕僚,竟然會是從前赫赫有名的東廠督主,現在的司禮監掌印。

  頤州刺史自知道這個重磅消息後,第一時間將容訣曾居住過的房間保存起來,好好打掃,維持原樣。將來逢人也能吹噓……不是,是好好沾沾這位的氣運,等他的小兒子下學堂回來了,就搬來這裡住。

  將來也好考取個功名,一路青雲直上。

  也不是……頤州刺史簡直要被自己繞暈了。

  他想了一大堆以後,這才猛然驚覺容訣竟然是從宮裡出來的,還是那樣一位人物。難怪了,見識這樣不凡,輕易即可保住頤州城,說不準他和陛下早就、早就——

  回想起當時的一切的頤州刺史感覺自己仿佛是個傻子。

  難怪人家是京官,他只是個小地方官呢。

  不過,想通一切的頤州刺史還是為容訣感到高興。

  這樣就好,他們都好,頤州城也很好,就最好不過了。

  頤州刺史沒有時間多想,又要連軸轉地去接待眾位京官,和即刻到達這裡凱旋歸來的大軍、九五之尊的皇帝。

  他好不容易魁梧起來的一點肉又忙活地消瘦下去了。頤州刺史不禁痛心疾首,哀嘆一聲。

  是的,容訣已經是司禮監掌印了。

  這本是要等到回宮再擬旨親封的,和眾位將士的軍功一起算。但是殷無穢沒有忍住,在路上紮營歇息的某個夜晚就親自提筆擬了旨,用玉璽重重地蓋下一個章,當場就宣布了。

  還是將容訣抱在自己腿上接旨的那種。

  容訣手拿聖旨,讀著殷無穢親自寫下的內容:「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原司禮監首席秉筆兼東廠督主容訣並非政變發起禍亂宮闈者,實為平定內亂鎮壓八方,有功,當賞;另,在征戰期間屢獻奇策,助我大軍連番破敵,實有經略之才,概俱治國之策,著,封司禮監掌印一職,望爾苟懷報國之心,不負孤之所望,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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