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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家是不是有救了!」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都有話想問。

  豐遂古示意大家噤聲,又往四周看了看,提醒大家「隔牆有耳」,他沒回答大家的話,只平靜地說:「他毫髮無損、進了豐島。」

  這話意蘊深厚,一來可認為對方確實是上神,所以陣法對他無用,二來只能說明此人修為深不可測,上神所設立之陣法,連只在族中傳說記載的化神期修者都可以輕鬆抹殺,又豈是如今的豐家所能得罪的。

  幾人臉色大變。

  有一人臉色發白,說:「方才、方才的異變——」

  他們在此處時間實在太久了,豐島本就不是資源豐富的大島,如今修者數量更是到達了龐大的千人,靈氣已然稀薄無比,方才那陣巨變,幾乎吸掉了可供他們族人修煉近三十年的靈氣,若非方才不知為何陣法突然擴張幾分,短暫與外界進行了交流,納入了不少靈力,近一年,豐家新生有修煉資質的人,不知道要減少多少。

  眾人感慨歸感慨,可……

  這卻是豐家唯一的生路啊。

  「千年、豐家還能有幾個千年。」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嘆了一句,搖著頭走了。

  表面離開,實際偷偷偷聽的方覺:「……」不是他都走了這些人怎麼還這麼機警。

  ***

  上神來了,哪怕知道他們能提供的一切在上神眼中什麼也不是,豐家人依然備了最好的院落、最好的靈果靈稻給方覺。

  講真,這麼點東西豐家視若珍寶,覺著珍貴得緊,在方覺眼裡真還不如一頓紅燒排骨。

  方覺便讓人撤下了,一會后豐遂古帶著兩個老者匆匆來了,問是不是他們怠慢了上神一類的話。

  方覺無心與他們周旋,決計開門見山——

  反正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不必稱呼我為上神」方覺說,「真要說起來,我只是你們口中上神的弟子。」

  豐遂古神色一時間頗為古怪,好像聽到了什麼離譜的話一樣,最後還是壓下了疑惑,像不經意地說:「沒想到數千年過去,上神也開始收弟子了。」

  方覺:「……」

  不是吧,第一句話就踩雷???那隻好以退為進了。

  方覺當做沒聽懂,「你們與師尊的事情我不清楚,前幾日我出關,師尊傳訊於我,讓我替他給故人送點東西。至於那故人姓甚名誰,師尊沒說,不過——」

  方覺表現出有幾分疑惑的樣子,「我觀你們全島,修為最高之人不過元嬰,應是活不了數千年的,想來師尊的故人早已不在人世。你們口稱師尊為上神,應知師尊的故人是誰,請將那故人的後人叫來,替師尊送完東西,我也該走了。」

  「這……」三個老人家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最後還是豐遂古站出來,失魂落魄應了一聲「是」。

  眼看對面不上當,方覺都在想著要不要以物理方式說服對方了——

  可世上沒這道理,人也沒得罪他,不能因為他想知道背後的事情就武力脅迫對方說給他聽。

  他進來一是因為好奇,二是為了豐景勝。

  豐家明面上的困局他了解了,如果這些人打定主意一定要待在豐島,他唯一的法子就只有破除這個陣法,但顯而易見、他的術法破不了這個陣法,甚至只會讓此陣法擴張,如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那只能啟用下策中的下策,他擴張陣法讓豐家地盤擴大,如此便能暫緩豐家困境,可此法治標不治本,他總不可能隔個千八百年的就來給人修一次大門吧。

  修大門倒也不是不行,可萬一、他飛升了呢?

  最簡單的解決法子,還是了解當中緣由,讓豐家人主動走出去——

  既然豐景勝能出去,那豐家的其他人自然也可以,只是他們因著一個不知道什麼的原因,不願意離開,目前來看,估計是和這個「上神」的約定?卻不知雙方約定了什麼,讓豐家寧可所有族人修為停滯,都要留在此處。

  方覺頭痛不已,可沒線索的話,他也著實想不出什麼好法子,眼看此時沒人注意祠堂那邊,他偷摸往那去了——

  豐島上的人,壽命幾乎都是幾百歲,只有家主年長些,卻也只有千歲出頭,唯一的例外,就是島上那個在沉眠的元嬰修者,說不定那邊能有些線索。

  方靠近祠堂,一陣涼氣襲來。

  祠堂大門洞開,正中央處供奉著一塊巨型石頭,石頭上寫著大大的「豐」字。

  分明是一塊石碑,可方覺卻能感知到上頭濃郁的生命氣息,可不知怎地,方覺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這味道不同於一般的血液,聞起來更為嘔臭些,他細細一辨,發現此味道來源不是其他,正是這塊石碑,只是——

  不是碑體本身的味道,而是在石碑上方,隱現著如蛛網般的朱紅細絲,那細絲纏附在石碑上,每分每秒都在嘗試著吞噬石碑,可碑上的「豐」字釋放著微弱的金光,金光與石碑自產的生命之源結合,抵禦了朱紅血網的侵蝕。

  有此發現,方覺再看那朱紅血絲,更覺眼熟——

  這上頭的氣息……好似是血魔的。

  莫非這豐家,真與方樂生有關?

  方覺略過石碑,往兩側看去,這一看差點嚇了一跳。

  大概是祠堂大小有限,而族裡死掉的人又太多,若是按照常規法子,牌位放不下那麼多,於是豐家另闢蹊徑,用紅繩將一個個寫著名字的木牌高低錯落地掛在了屋子兩側,紅繩與紅繩之間幾乎看不到間隔,裡頭那些都已經快由繩子與木牌搭成一堵厚厚的牆壁了,以至於除了在外圍的幾個,也看不見裡面木牌上的姓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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