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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光線將男人冷峻的面孔襯托的更加凌厲,陳歲里當然相信他的話,因為上一回秦青峰真的做到了,臨上戰場,他也沒有改變自己的立場。

  圖銀也一樣。

  可是這樣談完了,為什麼沒有絲毫變化,是因為隊長那邊沒有動靜嗎?

  而另一邊,南羽顯然比秦青峰難纏的多,因為他壓根不講道理,姜亦現在這副身子打又打不過,說又等於說是對牛彈琴,南羽壓根就沒有絲毫反應。

  可能是姜亦纏的太過,南羽忽然停下腳步,用森然的語氣對姜亦道:「軍師,我記得我們此前並未有過太多交集,所以不知今夜緣何糾纏不放。」

  見人終於肯和自己說話,姜亦開始有意識的切入主題。

  陳歲里今早從秦青峰那裡問出來南羽的身世,姜亦便知曉秦青峰定然是南羽心中的鬱結所在。

  「我瞧你早間從進元帥的帳篷到現在心情都不是很好,是因為陳將軍嗎?」

  南羽嗤笑一聲:「他不配。」

  姜亦心中偷笑,嘴上卻開始套話:「那又是因為什麼?」

  …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殷惟州真正站在圖銀寢宮,圖銀還有些不可置信,他眯著眼睛道:「我還以為王兄回不來了。」

  殷惟州在他眼前站定,漆黑的眸掃向底下坐著的人,「托你的福,沒死成。」

  圖銀道:「我怎麼還聽說你和夏人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嗯」,殷惟州沒有遮掩,直接就承認了。

  圖銀挑眉,有些不贊同。

  殷惟州卻說:「圖銀,你離開圖部那年,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

  圖銀心頭一跳,這件事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的父親覺得這是恥辱,回去以後更是將帶他回去的人暗中殺害,那件事仿佛鏡花水月,是圖銀午夜夢回化不開的痛。

  「王兄,你是從何處得知?」,圖銀知曉殷惟州如果沒有把握不會當面言說,可是一切痕跡都已抹去,他又是為何會知曉當年舊事。

  孤舟湖,雲心槳,漪向岸邊潮。

  某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圖銀卻有些難以置信,真的會如他想的那般嗎?

  衛九…還活著嗎?

  「我從一人,偶然得知。」

  圖銀心想,從一人,除了衛九還有誰會知道?!

  「他在哪裡,告訴我,我去把人搶回來!」

  他竟然還活著…莫名其妙又不知源頭的欣喜快要將圖銀淹沒,他如果只是夏營一個小小的士兵,圖銀一定會將他搶回來。

  榮華富貴,高山流水,他要什麼就給什麼。

  總之,人他是一定要留在自己身邊,圖銀不會讓衛九有再次離開他的機會。

  殷惟州仿佛提前看透了什麼,圖銀從他臉上讀出來不幸。

  「圖銀,他現在的名字叫——秦青峰。」

  如果說剛才還是孤舟淺泛漾漣漪,那麼現在,圖銀的心情就仿佛那舟於湖心驟然裂開,無數水花迸濺,頃刻沉入湖底。

  秦青峰

  這個名字圖銀死也不會忘記,不過和衛九不同,對秦青峰圖銀有忌憚、讚許,卻唯獨沒有愛。

  可圖拉現在告訴他,秦青峰就是衛九。

  他明明還活著,卻不來找自己,那自己這麼多年的執念又算什麼。

  圖銀氣急,揮袖拂落桌上的筆墨,妖冶的眉眼被怒氣沾染,仿佛雨後紅玫的尖刺。

  殷惟州這時候開口:「與其臨上戰場才知道這些,我選擇現在讓你知曉。」

  「明晚這個時候,柳木河邊,去與不去,在你。」

  說完這些,殷惟州轉身關上門。

  當然,這些話秦青峰沒說過,是他和陳歲里做的一場賭注,他們假借雙方的名號,讓秦青峰和圖銀大戰之前能夠以自己的身份見一面,而不是夏營的元帥和圖部的首領。

  此前,他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戰爭上,可顯然經過上一輪的事,圖部贏得了戰爭,可他們依舊是死亡。

  即便這次他們選擇助力夏營,但也不能全然將希望寄託。因為,戰爭或許並非是這次副本的主題。

  秦青峰和圖銀,譚疏和譚相雪…

  肯定還有其他人。

  每個人身後都是一段故事,會不會這些故事才是解開副本的關鍵。

  誰也不知道,所以他們只能盡力一試。

  第119章 骨生垣(正文完)

  柳木河是藍峪關外流經圖部的一條河流,幾乎處在兩地中間的位置。

  圖銀心中氣懣,無數次想過還見什麼見,人家早就知道卻沒想過找你,到頭來人隨口一句相邀,自己就巴巴的跑去,像什麼樣子?!

  可多年前的一切像刀子一般深剜圖銀心臟,翻天倒海的情緒快要將他淹沒,他想知道後來為什麼衛九還能活下來,他又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

  河邊是細碎的石子,走上去偶爾會有石塊移位。月下河邊,一人背身而立,常服顯出他挺闊的肩背,青絲束起,圖銀這時突然覺得呼吸有些疼痛。

  無數次午夜夢回的場景,這一刻成了真。

  複雜的情緒擰成線,將他的皮膚穿透。

  「小桓,好久不見」,秦青峰聽見響動,轉身說道。

  月光映著他堅毅的眉眼,在看清眼前人後又有了說不清的柔和。

  圖銀沒再上前,兩人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相望。

  「什麼時候參的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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