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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曄摸摸頭髮:「謝謝你這兩年資助我上學,還讓我在大學開學前暫住你家。」

  「其實是我前夫的家。」

  「你結過婚啦?」

  「對啊,我都29了。」

  「你看著太年輕了。」

  許意莘笑而不語,他帶孟曄坐上了他的車,孟曄坐在副駕駛座,扣好安全帶,有些拘謹。他問道——

  「意莘哥,我們直接回你家嗎?」

  「不是,我們先去商場,我給你買幾套合身的衣服。」

  孟曄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褐色T恤和黑褲,確實挺土的。但他還是說我衣服夠穿了,許意莘說不行,必須要去看看。

  到了商場,他們隨意逛逛,路過奶茶店,許意莘給孟曄買了一杯。他自己選的青提茉莉少糖。

  孟曄像小動物一樣喝了一口,眼裡亮晶晶:「好好喝啊。」

  「你沒有喝過奶茶嗎?」

  「縣城裡有,我從來沒去買過。太貴了,這樣一杯要二十塊。」

  許意莘覺得這孩子過得真可憐。

  聽說這個孩子小時候是棄嬰,被農村的一戶人家收養,他努力讀書,成績很優異,考到了縣城裡最好的高中,然後考到了A大讀書。他最大的夢想就是畢業後賺錢孝順養父母。

  許意莘當初為什麼選擇資助他呢,是因為看到了照片,覺得他的眉眼長得跟葉聆有幾分相似,動了惻隱之心。

  到了一家品牌服裝店,孟曄試了幾套比較合身。許意莘看著不錯,就打算都買下來。要付帳的時候孟曄聽到價格不樂意了。

  孟曄說:「意莘哥,這些太貴了,我不用的。」

  許意莘說:「要的,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跟我不用客氣。」

  他們在商場四樓的炒菜館吃了頓晚飯。兩個人點了八碗菜,孟曄就有點捨不得浪費,吃完了說要打包回去,許意莘知道他節儉,就聽從了。

  「我啊,以前也家境不好。後來長大了才好起來。」許意莘在車上說,「我前夫很有錢,離婚後還送了我很多東西,包括房子,然後我寫懸疑小說得獎了,賺了不少。現在生活除了愛情,就是無憂無慮。」

  「意莘哥這麼優秀,他竟然捨得離婚。」

  「我們的感情沒有出問題,只是他的爸爸不允許我們來往,把他送去國外了。」

  「為什麼啊?」孟曄很不理解。

  許意莘把控著方向盤,言簡意賅地說:「因為他爸爸很不喜歡我。」

  回家之後,許意莘就給孟曄安排了一間客房,給他準備了新的毛巾被褥枕頭床單。孟曄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好的房間。

  孟曄暑期的安排就是在A市打工,他本來是想找份體力活,在某個餐館當服務生,或者送外賣,許意莘託了點關係,讓他去陸雋父親的公司實習,感受一下大公司的氛圍。孟曄很感激。

  離婚之後,陸雋還是很照顧他,許意莘一直懷疑有葉聆的授意,但是沒有實際的證據。-

  傍晚,高敬秋來接許意莘出去吃飯。

  高敬秋在許意莘結婚那年就調回市里上班了,不過是在許意莘離婚之後,才慢慢融入到許意莘的生活。

  音樂典雅的餐廳里,高敬秋看著優雅吃飯飯的許意莘說道:「意莘,我們可不可以更進一步?我不想只是做你的朋友。」

  許意莘有些尷尬地說:「我結過婚,我的心思還沒從他的身上收回來,我還是愛他。」

  「雖然我沒有葉聆那麼有錢,但我一樣可以照顧你呀。」高敬秋還是不死心。

  當年知道他結婚,高敬秋就很不甘心,如今他離婚了,高敬秋怎麼能放過這次機會。說什麼也要得到他的心。

  許意莘喝了口水,把水杯放下,搖搖頭說:「你沒有辦法像他那樣的愛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他那樣愛我。那時候我病得很重,他為了救我,不斷注射試劑,為了我跪下求他爸,為了我多吃幾口飯操碎了心。不會再有人這樣愛我了。」

  「意莘,他如果一輩子不回來,你守他一輩子嗎?」

  「是啊。也該換我守護他了。我欠他的。」

  從餐廳出來,天上飄著雨。許意莘在副駕駛座,上街的時候,高敬秋打開了雨刮器,他就默默看著擋風玻璃發呆。滿玻璃的雨水,被刮去,再落滿。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莫名感傷。也許如果主駕駛坐的是葉聆,他應該十分閒適。自從葉聆離開,他已經很久沒有幸福的感受了。

  手機亮了,有新消息。

  陸雋說:「意莘,葉聆回國了。明天晚上我們有聚會,你來嗎?」

  這真是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他不敢打擾葉聆,這些年來都不主動聯繫,只是悄悄關注他的微圈。當然心裡也盼他回來,他實在熬不過這思念之情。

  他終於等到他回來了。

  「來的!謝謝你告訴我!」許意莘回復消息,滿心歡喜。

  高敬秋問他為什麼突然這麼開心,他說葉聆回來了,高敬秋「噢」了一聲就不說話了,表現得很冷漠。

  回去之後,他精心挑選了聚會要穿的衣服。回國後第一次見面,要給葉聆留個好印象。他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有自信的。

  孟曄敲門進來找他,看著他站在鏡前試衣服,好像還選不定哪套。

  「意莘哥,你要去哪裡?」

  「我前夫回來了。明天周日,你跟我一起去聚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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