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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陛下讓我送你一樣東西!”皇后看她,邁步走向她,她是世家貴女,天生嬌養,看她時款款而來,只覺得她的手輕輕一抖,繼而手上多了一個玉盒。皇后垂眸道,“將軍,陛下生前念念不忘,說最對不起瑾瑜姐姐,若非他招你回京,就不會~~日後可怎麼辦?”話未完,她低低嗚咽。

  攝政王進來,道,“侄媳不用擔心日後,朕不會虧待你的,您是太后,無人敢不敬。”

  攝政王公然以朕自稱,余雅掀眸看他,冷笑,“嘖,還沒登基呢!”說完,她便打算將玉盒收入懷中。

  攝政王一攔,將她手中的玉盒攔下,笑道,“不如讓朕看看,先皇臨死前還惦記著給將軍的,是什麼?”

  '攝政王帶著的人立刻攔住她,余雅看著幾個熟悉的面孔,忍不住嗤笑,“你就這幾個人了是不是?”

  “有用就好。”攝政王不以為恥。

  余雅驚訝的看他,臉皮厚了不少呢!“不過一點小玩意兒,勞您惦記了!”余雅大大方方的給出去。

  攝政王一怔,被她難得的暢快給驚到了,見她確實不打算做什麼,遲疑的接過,打開。裡面並不是什麼太稀奇的東西,一塊羊脂玉佩,圓潤的觸感,色澤白潤,清透,雕刻成一名女子的形態,女子神采飛揚,右手握刀,左手持弓,其微妙細雕,各有不同,他只是一看,便認出這是余雅十五六歲時最張揚肆意的樣子。他的心一顫,忍不住大拇指摸上去,余雅一下子搶過來。

  “看夠了,就還我。”余雅將玉佩收進盒子。

  攝政王怔怔看她,繼而轉向皇后,問道,“這個玉佩,誰雕的?”能清晰雕出細微神色,讓人一眼就認出這是余雅的雕刻,該是費了多大心思?

  皇后低眸,略帶黯然,“是陛下,陛下生前本就愛雕刻,這枚羊脂玉佩他雕了一年多,不知雕廢了多少羊脂玉。”

  余雅下意識的看向床上的尉藍宣,她自小可以說是帶著他長大的,尉藍宣別看只比她小三歲,卻是一直被她當成弟弟帶的。尉藍宣不適合為帝,他熱衷於藝術,喜愛雕刻,本來沒他什麼的帝位,最後莫名其妙落到他身上,從他登基後,余雅曾親自看見他埋了自己最愛的雕刀。她見識了他從天真到成熟,從一無所知,到手握權利。

  死亡的距離抹掉的余雅對他的負面印象,留下了他最天真也最無辜的年紀。他一點點的崛起,她曾經以為,在給他時間,他一定能像歷任皇帝一樣。可事實上是,他沒有時間成長,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但一定與攝政王有關。思及此,余雅的手握起。低眸道,“攝政王,不,未來的皇上,你該出去了!”

  攝政王深深看她一眼,繼而便出去了,外面大臣已經商量到攝政王何時登基,甚至山呼萬歲。余雅靜靜看著眼前屍體還未涼透的先皇,頓時覺得外面的熱鬧格外諷刺。她轉身欲走,卻被攔住了。

  她看他們幾個人,笑,“方才在小樹林裡都看不住我,現在想攔住我?”

  為首的馬夫抿唇,不發一言,只動作不肯放鬆。余雅嘆氣,“為什麼你們總覺得我是一個人呢?”

  說完,余雅一聲呼哨,只見有數人越過前面的朝廷命官而入,迅速圍在了余雅身邊。攝政王鐵青著臉進來,“余瑾瑜,我給過你機會的!”

  “尉然,別忘了,皇家不是只有你能登基的。你看,訾柔,尉祈安,阮家,這些人可都不在,他們不是吃素的,你想要今晚定下乾坤,可莫忘了,別節外生枝!”余雅盈盈看他。

  攝政王的臉色由青變白,他為今天付出了太多太多,不能容許一點兒的失誤。一萬虎賁軍分散,趁機控制住了大部分中立,甚至保皇黨。跟余雅拖延時間,對他沒好處。說到底,皇上死的還是太快了,他落了後乘,雖早有準備,卻在余雅那裡拖了時間,沒能完美的從她手中抽取兵權。匈奴可以控制鎮南王府,克制最大變數,但余雅,已然變數之外。

  余雅看他,淺淺一笑,光明正大的帶著人走出去,攝政王手一擺,圍著她的騎兵的虎賁軍紛紛退後。余雅上馬,對他道,“尉然,終有一日,我會回來的!”說完,縱馬離去。

  余雅快馬加鞭,不過半刻,便到了鎮南王府,此刻,府門外鮮血淋漓,屍骨成堆,她看見她的騎兵,都殺紅了眼,腦子轟的一下,仿佛被什麼狠狠砸了一下,眼裡血紅一片,“尉然!你夠狠!”

  余斷弦帶著一百騎兵殺上去,有了這一百人的加入,原本就潰散的匈奴人這下更是四散而去,封朗下馬叩首,“主子,屬下~~”話未完,聲哽咽,余雅看著屬於她的精兵,屍首橫在地上,她精心養出來的馬匹,被砍倒地上,兩百騎兵,起碼折了四分之一!

  “封朗,把他們的屍首收起來。我們趁夜離開!”余雅睜開眼睛,冷靜道。

  “是!”封朗不問什麼,直接讓人將余家軍的屍首收起。

  余家軍們神色悲涼,余雅道,“從密道走,將他們葬到馬場,全部人撤出馬場,連夜離開。前往邊疆!”她要趁著攝政王騰不出手,對上京掌控力最弱的時候離開。在上京,一旦攝政王騰出手,她毫無還手之力!

  第31章 遂城(1)

  天色微朦,遂城幾個守衛靠著牆門口微醺,因為南門面對接壤的是鄆城,同為邊城,因此南門的守衛任務是最輕鬆的,雖然也有過蠻族越過叢林小道襲擊南門,只是次數少,後面又加強了守衛。

  只是這會兒才卯時三刻,馬蹄踏踏而來,驚醒了守衛,守衛一想起前幾年蠻族越叢林從南門攻擊,慌亂了,在陳朝,大規模的馬匹實在太少了,其中一個守衛連忙拉響了長鳴,“敵襲!敵襲!敵襲!”

  “叫什麼?”剛上來的將軍眼睛尖,一下子看見了余雅,連忙一手拍向那守衛的腦袋,“那是余將軍!”

  “什,什麼?”慌亂的守衛冷靜下來,遲疑道,“將軍回去並沒有帶這麼多騎兵啊!”

  “將軍回城,開門!”這時候有一男子先行縱馬,正是封朗,他手持腰牌,高聲道。

  確認了以後,被響聲拉醒的軍士也顧不上指責那守衛拉長鳴的罪行,連忙幾人通力合作,拉開沉重的城門,燈火通明,替余雅照亮了城門。幾人臉上真切的笑意與恭敬印入余雅眼中,深夜策馬的疲憊一掃而空,她含笑看著城門上的燈火,照亮了遂城兩個大字。

  我回來了!遂城。

  因為長鳴驚醒了大部分遂城居民,作為邊城,遂城居民也許其他地方不同,不管男的女的,皆是能上馬能殺敵的人物,彪悍風氣迎面撲來。

  大部分青年男女手中提著各種鐵質武器,圍攏南門而來,熙熙攘攘的聲音顯得亂七八糟的。失手拉了警報的守衛背過身子自覺的對著牆壁,以免被上司記仇。

  “是蠻族還是匈奴啊?”

  “都被我們將軍趕的像狗一樣了,還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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