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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怕對比,尤其是一個明顯不聽話不服管教的,另一個不僅聽話乖巧還知道心疼當爹的。

  定安侯揉著眉心,真不知道雙生子的性格怎麼能差這麼多。

  不好叫內侍久等,他只能將家事先放在一邊,帶著家人跪地聽旨。

  聖旨一共有兩道,在聽完第一道聖旨的時候,定安侯與林晚秋就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皇帝的聖旨被潤色過,話說的文雅且給面子。但本質上的意思,都是一樣叫人難以接受。

  陛下要給賀州賜婚,於來年春季,迎娶十五公主。

  因他無官職無爵位身份太低,實在配不上公主,所以定安侯的爵位由賀州繼承。

  至於長幼有序,皇帝說了,賀家的雙生子賀州才是先出生的那個,而非賀辭。

  皇帝金口玉言,他說天是紅色的,那天就是紅色的。

  既然開口說賀州才是先出生的那個,那爵位自然由他承襲。

  駙馬,是註定不能手握實權的。賀州娶公主做駙馬,承襲爵位後就只能是閒散侯爺。

  第二道聖旨,則是晉升賀辭。因他軍功顯赫,從正五品上,連跳幾級直接就是正二品的大將。

  按理說賀辭入外族離間,軍功是大,但撐死了三品大將。

  二品的將軍,實權已經要與定安侯持平。

  定安侯聽完聖旨,艱難的吞咽。

  皇帝將爵位與軍權給不同的兩個人,是在分化賀家的權利。

  雖說爵位和軍權依舊在賀家,甚至賀辭的軍權得的比預想中的要高很多。可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可能一條心,賀家的權利就是被無形的削弱了。

  林晚秋因為知道賀州與賀辭之間的矛盾,更是背脊發涼。

  不得不說,帝王終究是帝王。

  州州在京日子過的難堪,放他回來無異於放虎歸山。但給他地位卻不給兵,而是將軍權給了與州州不對付的刺刺。

  這樣一來,州州再怎麼折騰,也只會被刺刺壓住。

  甚至是,皇帝還想讓父子互相制衡。

  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給刺刺那樣高的軍權。

  但為什麼皇帝會如此相信刺刺呢?

  林晚秋想不通這一點,不過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與賀辭有關。

  內侍宣讀完聖旨,林晚秋強撐著精神給了銀錢致謝,又叫人送內侍先去安頓休息,明日再啟程回京。

  賀辭拿著他的那份聖旨準備離開,被林晚秋叫住。

  「刺刺,你是不是和陛下說了什麼?」

  賀辭知道他娘會問,也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嗯,和陛下說了喜歡一個人,這輩子非他不要。哪怕他成親生子,我也會終生不娶無妻無子。但賀家香火不能斷,所以就說想以軍功換賀州回來。」

  他握著聖旨笑了一聲,「只是沒想到陛下這麼好,不僅放賀州回來,還給我升官。」

  定安侯和林晚秋聽完後氣的發抖,賀辭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今日的局面。

  皇帝最愛面子,他怎麼可能真的只是把賀州送回來!

  林晚秋終於明白為什麼皇帝那樣信任賀辭了,因為賀辭他表了忠心,此生不會有子嗣!甚至連妻都不會娶,只要一個男人!

  再多的權利握在手裡,沒有子嗣繼承,不會替子嗣考慮,終究還是會回歸皇權。

  林晚秋是又氣又難受,「刺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和陛下說,若是以後黎小魚不要你了,你再想找人陪伴,不管男女那都是欺君大罪!」

  賀辭聞言把聖旨握的更緊,沒有半點的恐慌反而開心,「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這樣的話,小魚就一定會相信他不會離開他。

  定安侯夫妻二人看著賀辭臉上的笑,只覺得他瘋了。

  後背被輕撫,夫妻二人轉頭一看,是二兒子在安慰他們,正溫和的對他們笑。

  還好州州回來了。

  賀辭愛怎樣怎樣吧,他們是真的管不了了。

  從侯府出來,賀辭臉上的笑消失了。

  他沒有騎馬,一路走著。

  現在他徹底自由了,可以只做賀辭,而不是賀州的替身。

  也不用被爹娘拿著和賀州對比,不用再承受賀州對他的咒罵,更不用忍著噁心被爹娘逼著對賀州好。

  只是他真的沒家了。

  「賀辭。」

  黎小魚聽說了賀州回來,是他大伯父專門派人來告知。

  他知道賀州對賀辭的影響,害怕賀辭受傷,想著去侯府一趟,賀辭不開心的話他可以抱抱他。

  沒想到半路上就看到了人,失神的走著。要不是天熱他的車帘子一直開著,怕是會擦肩而過。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賀辭終於回神。

  他被黎小魚拉上馬車,落入溫暖的懷抱。

  黎小魚不清楚侯府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他的賀辭不高興,很難過。

  黎小魚摸著賀辭的頭髮,親親他的額角,「賀辭,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賀辭把人緊緊抱住,喉間發出沉悶壓抑的聲音。

  他還有小魚。

  黎小魚聽著壓抑的哭聲,他心裡也難過。默默的跟著賀辭一起哭,最後兩人給彼此擦眼淚,眼睛都紅的像兔子。

  發泄了積壓許久的情緒後,賀辭心情舒暢許多。

  不等黎小魚問,就把侯府發生的一切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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