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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固然重要,但比起在絕望和恥辱中苟延殘喘,他們寧可選擇有尊嚴有骨氣地死去……至少百年之後,能在史書上留下清白之名!

  以塗御史為首的不少人,都做好了血濺大典的準備——絕不讓這場虛假的歸宗大典順利完成,誓死也不會承認常歲寧編造出的李氏身份!

  魏叔易忙完安置天子儲君與眾官員的事宜後,返回大都督府內,見到常歲寧時,嘆道:「節使未肯出面相見,倒叫魏某挨了許多冷眼。」

  那些個官員無不將他視作十惡不赦的無恥叛徒。

  聽常歲寧道了句「辛苦魏相」,魏叔易問道:「節使當真不打算見一見他們?」

  「我見他們作甚。」常歲寧剛和崔氏族人商議完大典事宜,此刻端起茶盞解渴,隨口道:「心虛的贗品才需要威嚇他們屈從串通,我可是真的。」

  「真的只需拿出證據說出真相,而他們只需認真看著聽著即可。」

  魏叔易一笑,正要再說話時,戴從從外面進來:「節使,聖人使人前來傳話,想讓您前去一敘。」

  常歲寧動作沒有停滯地放下茶盞,不假思索:「讓人回話,我與聖人之間的事,待到大典完成之後再敘不遲。」

  戴從早已習慣了她如此行事,應聲「是」,便退了出去。

  很快,又有人相繼進來通傳:「姚廷尉前來求見節使。」

  「宣安大長公主已至前廳。」

  「鄭國公夫人到了。」

  「……」

  顯然,這些全是在城中剛安置下來,便急著來見常歲寧的。

  常歲寧起身,看向魏叔易:「有勞魏相先去見段夫人,替我轉達一聲,我晚些便過去。」

  又轉而交待傳話者:「先帶姚廷尉去見太傅,轉告姚廷尉——太傅的話,便是我的話。」

  說著,抬腳往外走去:「我去見大長公主殿下。」

  眾人行禮,目送常歲寧離去。

  常歲寧請了宣安大長公主去書房說話,屏退了所有下人。

  「寧寧,本宮且問你一句,你果真是我那皇兄的么女嗎?」大長公主開門見山地問,注視著眼前的少年女郎。

  常歲寧尚未正式宣明具體身份,但有關先皇么女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

  二人隔著一張茶几並坐,常歲寧微側身,迎上大長公主的眼睛,道:「姑母,我是,也不是。」

  這一聲平靜熟悉到仿佛早已喊了許多次的「姑母」,讓李容的眼睛微顫了一下,橫放在茶几上的右手也微微收緊。

  她一字字問:「何為……是也不是?」

  接下來聽到的回答卻完全超出了李容的意料,甚至超過了她的常理認知和理解範疇——

  「姑母,我不是父皇的么女,而是他的第四個女兒。」

  李容先是眉心微動,第四個女兒……這是何意?

  皇兄的第四女……分明是崇月!

  所以這是什麼站不住腳的胡話?

  李容覺得這說法實在荒誕可笑,她甚至無法理解一向冷靜聰慧的少女怎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那雙異常清醒冷靜的眸子,卻叫李容猝不及防陷入莫大的驚惑之中。

  一切質疑之言堵在嗓子裡,她甚至短暫地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你是說,崇月,阿尚?你今年幾歲?你可知她早已……」

  常歲寧看著她:「姑母,是我。」

  或是的確太過荒謬,李容偏過臉移開視線一瞬,不知是何情緒地胡亂笑了一聲,再轉回臉時,正色問:「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常歲寧的眸光依舊清醒平靜,嘴邊掛上一絲淡笑:「姑母可還記得,皇祖母七十壽辰那次您從宣州回京,宴席散後,您與我一同從慈寧宮出來時,曾對我說過一句話——」

  李容神思混亂間,下意識地跟著這句話的指引在記憶中搜尋。

  母后七十壽辰,她的確回了京……

  可她並不記得自己見過崇月。

  崇月病弱,甚少參宴,她見過那位侄女的次數一雙手也數得過來。

  那晚與她一同從慈寧宮出來的……分明是太子效才對。

  她之所以能輕易回想起此事,原因很簡單,她這個人一向喜好美人,而她那侄兒李效生得頗為漂亮,那是一種雌雄莫辨的漂亮,氣質更是上乘——

  她能見到這位侄兒的機會少之又少,那晚她飲了些酒,便忍不住掐了掐侄兒那漂亮的臉蛋,約莫是說了一句——

  【今日姑母聽聞有言官私下咒我這風流日子就要到頭了,我看倒是未必……我李家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兒郎,何愁大盛不興,還怕我李容沒有快活日子過麼?】

  這句在記憶中已變得模糊、而不可能有第三人完整聽到的舊時打趣之言,此刻卻在眼前這青衣少女的口中被完整地複述了出來。

  一剎那,李容驀地站起身來,只覺天旋地轉,伸手扶住茶几。

  在這眩暈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慈寧宮外的那一晚,被她掐臉的少年臉龐與眼前這張鮮活的面容忽而重疊。

  很快,李容竟發現自己記不清李效原本的樣子了,好似她記憶中的李效,便是生得眼前人這般模樣。

  可是……

  怎麼會?!

  先皇第四女……崇月,太子效……又是何意?

  回憶起諸多舊事,李容仿佛懂得了什麼,但更多的仍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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