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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氏族人聞言心領神會。

  一名年輕的子弟試著問:「不知……錢甚先生的太爺名叫什麼?」

  金婆婆愁眉嘆氣:「說是叫錢仁……只不過他老人家,到死都覺得無顏回錢氏族中,誰又知這名是真是假呢?」

  那少年看向身側,眼神猶豫:「父親,這……」

  金婆婆見狀目露遲疑:「該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是我們高攀了吧?」

  這招以退為進,叫錢氏族人立時生出危機感:「豈會!」

  「錢仁……旁支中,確有此人。我近日翻看族譜,有印象在!」

  那少年的父親則看向駱澤:「……只看澤兒和茂才的樣貌神態,也知是一家了!」

  金婆婆遲疑地看了看:「別說……倒果真是怪像的?」

  「堂兄弟哪有不像的?」

  「豈止是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駱澤和那名少年相看無言——天下竟會有這樣陰晴不定、變化莫測、一通亂刻的模子嗎?

  第471章 讓我看看你的刀

  錢家族人在江都停留了兩日,才動身返回吳中。

  這兩日間,王長史,王岳等人對他們都相當禮待。刺史府中其他官吏聽聞錢先生的族人登門,私下也紛紛前去拜訪結交。

  這種沾光之感,讓沒落已久的錢家族人慾罷不能。

  而此行前來,他們也親眼見識到了如今江都的繁茂生機與包容之氣,方知諸多傳言不虛。

  坐上離開江都的馬車,錢家族人既覺不舍,又對日後懷有無限憧憬。

  字茂才,大名錢郁的少年,眼看出了江都城門,終於開口:「父親……您當真不覺得此事有古怪之處嗎?」

  在江都城中時,父親勒令他不准亂說話,如今出了城,這噤聲咒總該可以揭下來了吧?

  中年男人正撫摸著膝上的畫匣,聞言抬起頭來,看著兒子,語重心長地道:「茂才啊,你可是覺得,闔族上下,只你一個聰明人嗎?」

  錢郁:「兒子只是怕,那錢甚先生錢氏族人的身份有假……」

  中年男人:「你怕是假的,為父何嘗不怕呢?」

  錢郁的臉色古怪了一下,父親的怕和他的怕,好像完全不是同一種東西——他的怕,單純是擔心此事有假,而父親的怕,似乎是在患得患失……?

  他那患得患失的父親,騰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叮囑道:「兒啊,你要牢牢記住,哪怕你是假的,你十九叔他都得是真的。」

  少年錢郁:「……」

  所以,目下的情況是……患得患失錢十九,可有無可錢茂才?

  錢十九,乃是這兩日錢家族人絞盡腦汁重新捋了一通族譜之後,為錢甚暫時排出來的次序。

  話已至此,錢郁再沒什麼聽不懂的了,只是忍不住神情複雜地嘆氣道:「可是兒子有十九叔啊……」

  中年男人理所應當地道:「那就讓他往後挪一挪,長幼有序嘛。」

  挪個區區排序而已,個人挪後一小步,族中跨進一大步,孰輕孰重,這還用說嗎?

  想到重新光耀錢家門楣的機會就在眼前,中年男人心中的振奮難以壓制。

  他看著眼前長長的畫匣,感嘆道:「換作從前,又何來得王望山先生贈畫的機會?」

  錢塘王岳,尤擅山水畫,他從前便甚是仰慕。

  中年男人心滿意足地喟嘆:「這幅富春山圖,必要好生珍藏才是。」

  錢郁小聲嘀咕道:「此幅富春山圖雖好,卻終究不及父親此行所畫……」

  中年男人看向兒子:「為父何時作畫了?」

  「父親怎麼沒畫……」錢郁:「王岳先生所畫乃富春山圖,父親不是也身體力行,描畫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富在深山圖麼……也僅是一字之差而已。」

  「什麼富在深山圖……」男人剛複述一遍,反應過來,倏地抬手,一巴掌打在兒子頭上:「……我看你是想讓為父親手畫一幅四月初七訓豎子圖!」

  少年揉著腦袋:「今日初八……」

  男人又一巴掌打過去,為這幅《訓豎子圖》又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廂,錢家人車內「作畫」之際,與一行入城的車馬擦肩而過。

  這一行車馬在城門處接受了查驗後,入了江都城,一路不急不緩地行駛著,最終在刺史府大門外停下。

  其中一輛馬車裡,走下來了一位身穿暮山紫長衫的翩翩少年,玉簪束髮,手中攥著把摺扇。

  很快,又一人下了馬車,身形頎長如竹,著寶藍色圓領束袖袍,眉眼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周身卻已有幾分為官者的氣勢。

  身穿長衫的少年上前含笑行禮:「雲刺史。」

  雲回點頭,抬腿往刺史府中行去,邊與身側那風采翩翩的少年道:「這幾日來,有勞顧二郎了。」

  顧二郎揮開摺扇,笑著道:「此乃節使大人的交待,亦是顧某分內之事。」

  二人說著話,邊往刺史府中行去。

  祭海大典後,顧二郎總算如願在常歲寧手下謀得了一份差事,但未有按照顧家人期盼的那般去前七堂,而是去了「會同館」。

  會同館乃是常歲寧在江都新設的一處機構,負責江都刺史府與節度使府的一切對外往來事宜,包括接待,宴請,送迎禮儀等,也掌管江都對外政令信件的往來遞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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