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魏妙青面容一皺。

  這眼睛又算怎麼回事啊?

  世上竟有如此處處不講道理之人!

  她心中又生挫敗,自行屢戰屢敗,只得收回視線悶悶吃茶。

  那昔致遠是東羅人一事,便在婦人間很快傳開了,東羅人是不必多作考慮的,大盛律有明言在,外邦國子監生除非就此定居於大盛,入盛人籍,否則不可與大盛女子通婚。

  若說其他人還須要細細打聽權衡,那場上最惹眼的那位兒郎,卻是根本無需再去多做分辨。

  喬玉柏的出色是藏不住的。

  國子監祭酒之子,樣貌上乘,性情隨和溫潤,才學出眾——

  這般條件,儼然是屬於榜下捉婿中,可閉眼入的那一掛!

  且縱是不談那些出身才學等內里錦繡,便單靠此時於擊鞠場上的少年英姿,即可傾倒無數了。

  王氏身邊圍著說話的婦人明顯多了起來,甚至漸有擁擠之勢。

  鄭國公夫人段氏見大家搶得歡,便也轉頭低聲問女兒:「青兒瞧這位喬家郎君如何?若覺合眼,阿娘也去搶一搶?」

  鄭國公一家四口,向來沒有委婉可言。

  魏妙青神情悶悶地揪著帕子,搖搖頭:「挺好的啊。」

  一旁的芳管事:「?」

  女郎的頭和嘴,怎還各玩各的呢?

  但毫無疑問的是,什麼喬家郎君,女郎根本沒在看的……女郎的心思全在那常家娘子身上了。

  「那待瞧見了合眼的再同阿娘說……」段氏拍拍女兒的手,便又轉回頭笑著和常歲寧說起話來。

  魏妙青見狀心口更堵了,灌了一大盞冰飲子下去,冰的牙關打了個寒顫。

  賽場之上,隨著一聲鑼響,本場第四節落下了帷幕。

  「本節藍方獲旗五面,藍方再勝——」

  馬上的崔琅舉起手中鞠杖,全是汗的臉上滿是喜色:「贏了!咱們贏了!」

  雖每場有五節,但至此喬玉柏一隊四節已勝三節,勝負已定,他這聲贏了是實打實的。

  「餘下一節咱們還要比嗎?」那姓胡的少年拿袖子抹了把汗,問喬玉柏。

  上一場,昌淼所領的黃隊,前面四節也勝了三節,按規矩第五節已不必再打,但昌淼卻言辭挑釁,逼得對方不得不又賽了一節,由此勝了四節。

  有此先例在,這姓胡的少年便才多問了一句。

  此時聽得這句問,對方那四名已露出頹色的學子交換了一記眼神,也等著喬玉柏的反應。

  「自然是不打了。」喬玉柏下了馬來,笑著道:「已值正午,再打一節倘若有人中暑了,那咱們午後的終賽還打不打了?」

  他話語坦誠,倒將為己方的思慮說得明明白白。

  未自彰大度,卻叫人很舒適。

  對方四人皆暗暗鬆了口氣。

  勝負已定,他們的鬥志已經垮了,再打一節贏面也是微乎其微。

  方才那昌淼一隊打得實在很兇,輸方不僅輸了比賽,怕是連尊嚴也被一併挫傷了,下場時的臉色都很難堪。

  此時崔琅已朝他們走了過來,笑著抬手施禮:「承讓承讓!」

  少年生得不錯,此時笑容滿面便很是討喜:「今日我家長兄前來觀賽,我若輸了實在沒法兒交代,幸而得諸位承讓,這才贏了此局!」

  那四人皆知曉他的身份,此時便覺有些受寵若驚。

  國子監內各學館將生源分而授之,他們所在的學館內的監生多是由各州府辛苦考上來的,因遠離京師,出身平庸者便更多些——

  譬如他們四人,僅有一人是家中有人做官的,且是不值一提的小官。

  說得寒酸些,馬匹對他們而言是稀罕物,他們在入國子監受教之前,即便打過擊鞠,也多只是「步打」,或「小打」。

  時下擊鞠分三種,馬上擊鞠為大打,驢上擊鞠為小打,以步擊鞠為步打。

  因此,他們同崔琅這些自幼在馬上玩擊鞠的京師子弟實則是比不了的。

  原本勝算就不大,更何況還抽中了喬玉柏所在的藍隊——

  雖起初被激出了幾分鬥志,但心中還是清楚自身能力的,輸了也在意料之中,且喬玉柏並不似那昌淼行事咄咄逼人,這崔琅的態度也很是體面。

  因此,這四人此時便也都放鬆下來,同崔琅還禮。

  又暗思忖,這崔家六郎,說是紈絝,為人卻是和氣。

  更和氣的還在後頭——

  「過兩日崔某於登泰樓擺慶功宴,諸位也一同來!」

  「?」

  「這……」四個人四個腦子搜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該如何精準地做出回應,只能道:「無功不受祿……」

  「怎就無功不受祿,多虧了諸位相讓!」

  聽已有裁判官宣布了本場藍方勝出,崔琅急著去找喬玉柏幾人,便匆匆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就這麼說定了,諸位可莫要失約!」

  他這一走,便留下那四人茫然相顧。

  退場之際,四人小聲交談起來。

  「咱們輸了擊鞠賽,卻被邀請去赴對方的慶功宴,怎會有此等怪事……」

  「如此一說,對方怎還有些折辱人的嫌疑在?」

  「可……你們可有受辱之感嗎?」問話之人已在臉上自行表態——反正他完全沒有。

  其他幾人也在沉默中表了態。

  「那咱們要去嗎?」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