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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歲寧點頭:「她一定會。」

  從前她還是崇月長公主李尚時,大半時間都是以孿生胞弟李效的身份示人。

  在做阿效的日子裡,她做了許多事,打了很多仗,成為了大盛的儲君,也成為了最招眼的靶子——

  生母為皇貴妃,外祖父為朝中右相的二皇子將「李效」視作眼中釘,無一日不想將「李效」這個絆腳石除去。

  有皇后做靠山的三皇子自幼便與阿效不對付,對成了儲君的「李效」的敵意自然只會有增無減。

  這且是明面上最值得一提的敵人,各方利益牽扯複雜,暗下盯著她這個儲君的眼睛更是無數。

  人總是被推著向前的,想要活命,她便還需將朝堂也當作戰場來看待,時刻提醒自己不可有分毫大意馬虎。

  不打仗時,她多是代替阿效住在玄策府和東宮內,阿效則常年替代她居於崇月長公主府中養病。

  但在一些格外需要驗明正身的場合下,她便時常也需要與阿效暫時換回身份。二人同在京中時,也總需要相互間傳遞消息。

  礙於那些時刻盯著東宮與玄策府的耳目,她早年便暗中使心腹於城中置買下了一座酒樓,打聽各路消息之餘,更多的是作為與各處傳遞消息之用。

  那座酒樓她使人接手前,生意極為冷清,可誰知待她的人接手後,一不小心倒將生意越做越紅火……

  酒樓食客來往不絕,人多眼雜之下,傳遞消息便需愈發小心,於是她習慣了在與各處的往來信箋上用不同的暗號圖案來區分替代,不單外人看不出端倪,各處也只認自己的暗號,而相互之間不清楚其它數十種暗號所示,由此便保證了消息傳遞的隱秘性。

  那日她在長公主府內留下的圖案,便是從前與長公主府傳遞消息時慣用的——而長公主府內唯一被指定去往酒樓傳取消息之人,正是玉屑。

  故而玉屑深知,見此暗號,便如同見她。

  並非易事,尤其一開始她還很生疏,她一個人做不到瞞住所有人,於是她需要有人替她掩護,與她配合——

  玉屑便是最初由明後挑選出的與她一同守住這個驚天秘密的女使。

  從她開始扮作阿效的第一天起,玉屑就清楚地知道這個秘密。

  讓自己變成阿效的日子裡,玉屑陪著她一點點從生疏到熟練,由忐忑不安變得從容坦然。

  曾經她將玉屑視作除阿增之外最忠心最親近的人。

  當然,眼下她之所以斷定玉屑會憑藉那個暗號尋來,自然不會是因為相信對方的所謂忠心——

  忠心會消失,但做了背主殺主這等虧心事、又需為自己守住這個會招來殺身之禍的秘密的心虛與畏懼卻註定會一直深埋心底。

  即便玉屑沒瘋到會憑一個暗號便斷定她還活著,但一定會生出諸多不安揣測。

  這些揣測不可能被壓制住,它只會在心虛之人心中愈演愈烈,使其時刻煎熬恐懼,直到親手推開那扇名為印證的門——

  故而她篤信玉屑一定會尋來,遲早而已。

  她要做的事有很多,並不著急這一件,該著急的是心中只能時時刻刻念著這一件事的玉屑。

  ……

  常歲寧回府的次日,姚夏便領著一群此前在大雲寺里被常歲寧折服過的小娘子登了常家大門。

  姚夏一見常歲寧,便黏了上來,日常抱住常歲寧一隻手臂,便道:「常姐姐如今去了國子監讀書,果真是不同了,現下身上又多了書香氣呢!」

  這樣的常姐姐,誰能不著迷呢?

  常歲安剛來到園中,便見花團錦簇中,那笑容痴迷的圓臉少女正無比陶醉地抱著自家妹妹的手臂。

  其餘那些衣著鮮麗的女孩子們也圍上去,七嘴八舌地與她妹妹問東問西,眼睛一個個都晶亮亮的。

  常歲安腳步一頓,大為皺眉:「……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怎一個個都這般纏著寧寧?」

  劍童也皺了下眉。

  白管事說府中來了好些各府的小娘子,皆是未曾定親的,便暗示他領著自家已值婚嫁之齡的郎君來偶遇一番,若能遇到個相互有眼緣的,不就省事了麼。

  聽了這過於隨便的話,劍童不禁於心底感慨,不愧是常家,便連郎君的親事都要講求圖省事。

  而郎君此刻的反應顯然過於省事了。

  很明顯,郎君眼中並無什么小娘子在,不過是將人分為了「我妹妹」和「纏著我妹妹的那些人」——

  「阿兄?」

  常歲寧向來眼尖耳明,已瞧見了不遠處花木後的常歲安。

  常歲安便只好上前去。

  隨著少年郎走來行禮,紛紛還禮的女孩子們悄悄投去好奇的目光——這便是常娘子的兄長?

  這些或明或暗的注視讓常歲安頗覺不自在,趕忙道:「寧寧,我還有事要忙,便不打攪你們賞花了。」

  常歲寧點頭。

  常歲安離去前,下意識地看了眼那雙依舊牢牢挽著自家妹妹的手臂,及那手臂的主人——

  姚夏也看向他,四目相觸間,常歲安暗暗記下了此人。

  妹妹好不容易回來兩日,他還想和妹妹說說話呢,結果來了這麼一群和他搶妹妹的人——而此人看著就像領頭的那一個。

  「常娘子家的阿兄生得真是威武不凡……」

  「不愧是將門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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