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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沂眯起眼:「既是太子妃監管期間犯錯,你該向太子妃請罪。」

  陳銳挪了一點位置道:「請太子妃責罰。」

  謝離傾身靠上桌案,一手撐著腮說:「陳校尉。」

  「在!」陳銳挺直胸膛應聲,一下就撞進謝離含笑的眼裡,第一次見面就因匆匆一瞥迷眼停駐,忽地這般近距離看清太子妃的笑顏,似一記暴擊,他的臉剎那間變紅,眼神跟著一凝。

  謝離愣住,向後抱住林沂的手臂躲了躲。

  林沂沉下臉,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陳銳砸去:「滾出去跪著。」

  「是。」陳銳如夢初醒,跌跌撞撞掀簾竄出,於幾步之外老實跪地。

  趕過來看熱鬧的趙曄見狀,驚疑道:「怎麼回事,太子妃沒原諒你?」

  「別提了,我又犯新錯了。」陳銳悶聲悶氣道,想到剛才的場景天靈蓋直冒汗,自我唾棄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蒼天啊,他是瘋了嗎?那可是太子妃!

  「哈?這才一刻不到,你就又犯錯了?」趙曄簡直不知道對他說什麼,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營帳里,謝離頗有些心塞,埋臉到林沂胸口滾了滾。

  林沂哼哼道:「離兒的魅力可真大呢。」

  謝離捶了下人嘟囔:「關我什麼事。」

  林沂悶笑聲,把人抱到腿上繼續被打斷的事。

  秋來春來,寒來暑往,謝離來邊關已經快五年。

  徹底收服異族後,林沂將箭頭指向周邊其他區域,說要做開疆拓土的君王,自然不可能局限於一個異族,不過五年,他在軍中及關內關外的威名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謝離站在林沂身側,觀他傲睨萬物野心十足的氣勢,多年戰爭磨礪,早已退去稚嫩的少年皮囊,變得愈發冷厲凜然赫斯之威,唯獨看向他的眼神一無既往的溫柔。

  剛結束一場對外擴張,闔軍上下整修待息。

  昨日剛下了一場大雪,林沂在中軍帳與將士總結上場征戰,謝離帶著花顏和兩個侍女出營地走走。

  到處冰雪覆蓋,靠近營地的長河都結上厚厚的冰,人可以踩上去行走。

  謝離順著河流一路往下走,持棍在冰床上到處敲敲。

  「太子妃,你是想抓魚嗎?」花顏好奇地問。

  「是啊,看看有沒有結冰不那麼厚的地方,說不定能抓到幾條魚,回去加個餐。」謝離頭也沒轉回道。

  一直走到快下游的地方,是尋常流水最湍急的位置,終於敲開一絲裂縫。

  謝離朝著那條裂縫用力砸開,叮嚀清脆的水流聲冒出於冰層下裂開一個口子。

  「哇,會有魚嗎?」花顏和兩個侍女驚奇地湊過來看,其中一個說:「我去拿個桶來。」

  謝離沒制止,從袖中拿出一塊裹起來的帕子,裡面有些魚飼,碾碎撒在緩慢流動的水面,又做了一根簡易魚竿,垂到水裡等待魚兒上鉤。

  差不多等侍女拿來桶,第一條魚兒成功上鉤。

  他們在河邊待到傍晚才作罷,回到營地天已完全漆黑。

  謝離讓煮飯師傅用釣來的七八條魚加些溫補的藥材食物熬湯分給受傷嚴重的士兵。湯好後,他盛出幾碗送到中軍帳。

  如今謝離留下聽戰術研會再無人有意見,甚至會認真聽他陳述的觀點。

  「這大冬天還能喝到魚湯,舒服了。」

  「就是啊。」

  ...

  花顏分好魚湯,聽到將士們滿足地嘆息,當即表示:「是太子妃在冰雪裡站了一天釣的魚。」可不能落下離離的功勞。

  帳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感謝聲,謝離霎時羞恥起來,有時真的很想把花顏的嘴堵上。

  林沂拉過他的手心疼地撫摸,「下次別去了,這本該是炊事考慮的事。」

  謝離小聲嘀咕:「本來也是閒著,找點樂子罷了。」

  兩日後,正當所有人探索下一步作戰計劃時,一封來自京城的加急密函送到中軍帳。

  林沂看完密函整個人身形不穩地晃動幾步,離他最近的定北侯傅易昀蹙眉道:「怎麼呢,可是京城出什麼大事?」

  林沂將密函傳給傅易昀,聲線略顯顫抖:「戰事終止,本宮要回京城。」

  傅易昀看完密函亦是震驚,——皇帝病重,請太子即刻回城以顧國事。

  當天,林沂帶上幾個侍衛先一步快馬奔赴京城,本想留下謝離隨大部隊其後,但對方不願:「難道我一個人在後頭慢悠悠趕路就會好受嗎,殿下,無論何時,我都想你並肩呀。」

  林沂感念萬分,還是鬆了口,他忽然發現自己是真的離不開謝離,有他在的地方,總會有一片安定的角落。

  八百里加急,一路跑死□□匹馬,一行人總算趕到京城。

  林沂不敢停下片刻便急匆匆趕回皇宮。

  皇帝寢宮,皇后忍著悲痛守在床頭,殿外傳來紛沓的腳步聲,「父皇!」

  她一聽見兒子的聲音,強忍的眼淚奪眶而出,迎上林沂抱住:「沂兒,你終於回來了。」

  林沂哽咽道:「對不起母后,兒臣回來晚了。」

  皇后搖搖頭,帶著人到床邊,「早些時候就有苗頭,他知你勢如破竹,不肯傳信怕耽誤你的一番雄心大業,直到快撐不住才...」話沒說完,已經說不出話。

  林沂大慟,一下跌跪在地,甚至來不及安慰母親,抓住父親的手聲音哆嗦地喚「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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