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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清川原本還想拉住一旁的僕人詢問一下,但又拿捏不准對方是不是眼線,便只讓人將他的貼身婢女信竹叫了過來。

  「小姐。」信竹走進屋內將房門管好後,畢恭畢敬地看向溫清川。

  「你可知少爺去哪了?」

  「回小姐,今日少爺一早便獨自匆匆離開,並未告訴他人。」信竹回道,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開口,「小姐,少爺如今應當不會再去酒樓了。」

  溫清川聽著信竹的話,在心底輕笑一聲,隨後揮手讓她退下。

  大抵是之前在幻境待的那半月他們太過形影不離,一時間他便忘了晏別是個獨來獨往的人,來去是他的自由,沒有什麼要同他講的必要。

  想來應當是去看周圍的情況了。

  昨日事發突然,是他耽誤了原本的計劃。

  溫清川如此想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擺,而後推開了房門。

  他也該出去看看了,不能只讓晏別一個人勞累。

  況且,昨日天眼告訴了他,那東西的大致方位。

  ——

  荒山之上,雜草叢生。

  溫清川走在其中,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但他能感受得到,那東西已經很近了。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面前的事物有些暗。

  溫清川不準備停下來,他在房內留了個傀儡,十分粗製濫造,糊弄一下薛府那些奴僕已經夠用,若是晏別看到應當也知道他的意圖。

  那東西就在他眼前,他已經很難再停下來了。

  「嘶。」

  右眼又是一陣刺痛,這說明他已經離那東西很近了。

  溫清川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右眼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沒等他走出多遠,便看到了一個山洞,突兀地出現在路的中央。

  不等溫清川有所反應,一陣颶風吹來,黃沙四起,直吹得他掙不開眼。

  等到他緩過神來時,已經身處山洞之中。

  而洞內的正中間,正擺放著一把白骨做的笛子。

  縱使溫清川從未見過這個東西,也能察覺到它身上所存在的強大魔氣,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電光火石間,溫清川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骨香笛。

  想到此處,溫清川看向那把笛子。

  這應該就是支撐這個幻境的東西了。

  但他不準備出手。

  也不準備碰這個笛子,花霽月想讓他們看的東西還未展現出來。

  現在離開幻境,於他們而言弊大於利。

  比起這個,溫清川更想知曉,這個笛子是偶然出現在此處,還是有意在此處?

  薛府和花家所依仗的便是這個東西?

  將薛公子和花先雪引到此處,是為了什麼?

  而就在溫清川思索的時候,腳下的突然顯現出一個法陣。

  一個溫清川沒能及時察覺又十分熟悉的法陣。

  剎那間,烈火燃起,順著法陣將溫清川包圍其中。

  ——

  晏別回到薛府的時候,便看到一個粗製濫造的木偶正在院中走動著。

  一瞬間他便明白了溫清川的意圖,他心下一沉,來不及細想便將手中提著的沉甸甸的藥材一股腦地塞在了門口的侍衛手中,剛轉身他便愣在原地。

  「溫清川?」晏別蹙眉看向面前的人。

  溫清川聞言抬眸看向他,原先黑如墨的長髮變成了銀白色,落在他的肩膀處更顯得像是天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那淡然的眼睛看向晏別的時候,明明與之前並無差別,卻讓晏別莫名的生出一種恐慌來。

  有什麼東西悄悄改變了。

  第76章 糖塊

  晏別看著溫清川那頭銀白髮微微蹙眉。

  溫清川像是看出了他的疑問,開口解釋道,「之前我未曾解開易容術。」

  「昨日的事情耗費太多精力,再維持易容對我而言是個負擔。」

  看著溫清川那坦然的模樣,讓人挑不出差錯來,但晏別莫名地感覺面前的人並未說出實話。

  他有事在瞞著自己。

  「先進去喝藥。」晏別偏頭從侍衛手上接過來草藥,抬眸看向溫清川,幽深的眸子微微下垂,沒有對上他的目光。

  溫清川看向那袋藥材時,眼中的微光閃了閃,最後落在晏別的手上,能看到細小的劃痕,被袖口微微蓋住,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嗯。」

  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回到房間後,溫清川便將傀儡收回,拿起茶壺準備沏茶,而晏別則是出去親自看著僕人煎藥。

  溫清川坐在房內,木桌上放著茶壺,他轉頭透過窗子正好看到晏別正在外面煎藥。

  他看了一會,便收回了目光。

  如今他找回了記憶,和晏別相處的時候反而更加平靜了,往日的痛苦即使重新回顧也讓他覺得格外的遙遠。

  遙遠到,他都已經想不起來當時自己懷著怎樣的心思了。

  那法陣他一看便知道是百年前自己的手筆,以血脈為媒介,一縷元神為封印,當他踏入其中時元神便回歸於他。

  故而之前的記憶也重回到他體內。

  至於髮絲的變化,或許是因為元神完整之後因為涅磐重生而導致的,原本他是準備易容而來,但元神融合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再易容怕是連山都下不來。

  當然,元神歸體所帶來的並非只有他的記憶,還有在骨香笛內寄存的所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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