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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母聞言更是喜上眉梢,「當時我便說先雪能管束住予書,他呀就是缺乏約束,若不是先雪肯下功夫苦心勸導,恐怕這臭小子就是七老八十了還要啃家族的產業,不肯讀半句書!」

  「是他自己上心。」溫清川輕聲說道。

  晏別垂眸看著溫清川的溫婉一笑,眼底暗了暗,嘴角不自覺地勾了點笑。

  「你看看,這就兩句便開始護著了。」薛母笑著打趣溫清川。

  薛父的臉色也不如之前的那般嚴肅,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竟然也意外的其樂融融。

  晚膳期間,溫清川偏頭和晏別對視了一眼。

  他們自進入幻境之後並非天天都能見到薛父和薛母,他們像是在躲著他們二人一般,這一個月細數下來算上今日也只有四次。

  但每次相見,薛母身上的魔氣便更重一些,今日竟然連薛父身上都沾染了魔氣。

  也該是時候了。

  「今日叫你們二人來,便是有要事商討。」薛父開口道。

  溫清川和晏別一起放下碗筷,看向薛父。

  「予書如今也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原本成了親就該自立門戶,但你之前行跡惡劣,出去了也只是坐吃空山。」薛父說道此處,語氣也是恨鐵不成鋼。

  「但你成親後也是安分不少,如今也有了考學之心,再待在家中實在不合規矩,過段時間我們便要去淮江那邊住,你們便先去那邊看看,也算是歷練歷練。」

  「是,多謝父親。」

  事情說完後,這頓飯便很快的結束了。

  等溫清川和晏別回到房間內,兩人都默契地熄了燭火。

  屋內昏暗,溫清川坐在床邊,晏別坐在木桌前。

  「接下來應該便是花霽月想讓我們看到的了。」溫清川開口道。

  晏別坐在木桌前,月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背上,屋內昏黑,更加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兩人便這般坐著,誰也沒再開口。

  溫清川看不透晏別在想什麼,說到底他現在確實對晏別而言並不算熟悉,或許百年前的他更能猜透他在思索煩惱什麼。

  又或許,百年前的他也未曾搞懂過。

  半月的相處下來,對方的心思非但沒有被澆滅,反而是愈演愈烈了,他能察覺到對方已經儘可能地克制了。

  但他的眼神太過熾熱,若是能化作實質,恐怕早就化作烈火將他燃燒殆盡。

  他大概也能猜出來對方的心魔是什麼,可他又實在想不明白。

  晏別為何要如此愧疚?

  百年前的隕落並不是全因為他,那是一場做了百年的局,怕是在他降世獲得神眼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了為天下身隕,只是晏別恰巧被挑中。

  若不是晏別,也會有他人。

  「我出去一下,你先歇息。」晏別不等溫清川回應便推門離開。

  屋內確實昏暗無比,但他看到了晏別出去時拿走了下午的那把木劍。

  溫清川輕嘆著搖了搖頭,他將衣物褪去,睡到了床鋪內側。

  月光下,深灰色的身影在月下持劍,他手中的木劍變換迅速,劍意愈發凌厲,院中的楓樹簌簌作響。

  明明是把木劍,在他手中卻像是他天下第一劍一般,在他張新來回翻轉,一招一式皆透露著兇殘之意,甚至愈發猛烈。

  一劍揮出,竟然將楓樹的枝葉砍斷,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如此情況,他的揮劍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劍光流動似有黑氣圍繞,殺氣縈繞在他的身邊,劍術的變化更加變幻莫測,瞬息萬變,詭異迅疾。

  「錚——」

  長劍在揮出的那一瞬間,被擋了回去。

  溫清川披著單衣便提劍走了出來,在看道晏別眉心的血紅印記時,他便心中一沉。

  果然沒猜錯,晏別確實心魔又冒了出來。

  恐怕當時在晚膳時便是極力壓制。

  劍修多有心魔,加上晏別修為更高,心魔更加強大,想要抑制也並非易事,想來晏別說要出來時便已經是忍到了極限。

  不給溫清川細想的機會,那長劍便朝他揮了過來。

  他雖然極少用劍,但也不代表他劍術生疏。

  擰身,抬劍,兩劍相碰,竟然將溫清川散落的髮絲都吹開了些。

  溫清川在晏別動作前,率先收劍,騰空而起,長劍帶著身體轉動,凌厲的劍意瞬間展出,晏別仰身躲避,就在這個空隙溫清川上前一步,拍住了晏別的肩膀,將自己的一絲真氣渡到了他的體內。

  「晏別,醒醒。」溫清川蹙眉說道。

  想晏別修為如此強大的人,對別人的真氣應當十分排斥,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兩人做過某些儀式的原因,他的真氣竟然被晏別全部接納了去。

  可溫清川並沒有太多的真氣,方才的那些已經是他所能調動的全部真氣了。

  而晏別的動作只是頓了一下,隨即以更加迅猛的攻勢襲來,溫清川蹙眉抬手抵擋,兩人過招速度極快,不注意間那顆楓樹的枝葉都快讓他們斬斷。

  溫清川沒有再跟晏別用劍術硬耗,他的劍術確實不差,但對上劍修而言自然還是有些稍稍遜色,更何況沒有金丹的支持他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他驟然後撤,三兩步便上到了楓樹上,剎那間他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弓箭,是他許久未用過的不驚羽。

  之前總是因為不太方便,他並不怎麼使用,如今卻成為了他唯一可以毫無顧忌使用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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