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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姜洛洛的鼻尖,是一種很好聞的木質香氣,挺翹的鼻子輕輕蹭過張佑白的胸口。

  張佑白輕聲問道:「陛下喜歡嗎?」

  「好聞,你薰香了?」姜洛洛好奇地問道。

  「是。」張佑白忍不住親了親那吹彈可破的動人臉蛋,「陛下,我幫你洗,好不好?」

  一旁的凌川臉色鐵青,張氏兄弟,一個要殺他,一個要氣死他。

  現在還要來搶他的活……

  那天他不該去殺張勉,他應該把張佑白殺了,張勉至少要臉。

  凌川聲音晦澀地開口道:「陛下,讓我來吧,張公子沒做過這種事,不太會,容易弄疼陛下。」

  張佑白瞪大了雙目:「誰說我沒做過,我天天自己動手,怎麼可能不會?」

  「好了好了,別吵了,那你們一起幫我吧。」姜洛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聲說道,「再吵就都滾出去。」

  兩人這才噤聲。

  一人搬屏風過來,一人試水溫。

  當姜洛洛自己脫完的時候,他們臉色微變。

  「陛下,你身上的圖案是誰畫的?」張佑白聲音顫抖地問道。

  這個筆鋒,絕不可能是陛下自己畫的,那就是別人畫的,是誰?凌川還是謝觀?

  綻放的桃花栩栩如生,中央的花蕊挺立綻放,雖然只有一朵,但也足以魅惑動人。

  「管那麼多做什麼?」姜洛洛踩到了浴桶里,坐了下去。

  「陛下忘了,草民原本是唱戲的,在人的皮膚上畫一朵漂亮的桃花又有何難?草民畫得桃花,會比這的更加漂亮。」說著,張佑白撫過桃花的花蕊。

  「你在幹什麼?陛下讓你動了嗎?」凌川冷眼斥責道,他緩緩蹲下來,正要灑下花瓣,卻透過清澈的水面看見了水中的那兩雙腿內側也畫了什麼,不禁動作一僵。

  「還說我呢,凌侍衛在宮裡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那麼磨蹭?不如讓我來?」張佑白走到凌川所在的位置,想要搶過凌川手裡的花籃,他沿著凌川的目光看去,也看見漏出來的筆鋒。

  不是凌川,那就是那個謝觀。

  真該死啊,在外面裝得光風霽月,私底下幹這種勾當。

  凌川也是這麼想的,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殺了謝觀。

  姜洛洛不耐地催促道:「都別磨蹭,快點。」

  兩人只好乖乖動手,動作輕柔,生怕把姜洛洛弄不舒服。

  …………

  洗漱完,姜洛洛穿上裡衣,然後讓他們去傳膳。

  三人坐在一桌吃飯,兩人一開始總是給姜洛洛夾菜,但被姜洛洛制止後,就老實多了。

  飯後,姜洛洛坐在榻上,朝著張佑白招了招手:「小白,你晚上去守著你兄長吧,有什麼事就叫朕。」別讓人死了。

  謝觀的確是個危險人物,能殺一次,自然也能殺第二次。

  張佑白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失落和嫉妒,點了點頭:「是。」

  「凌川,你去找到謝觀,盯著他,不許動手。」姜洛洛現在只需要按兵不動即可。

  「是。」凌川臉上的表情就淡定多了,至少今晚沒有人能留在陛下身邊。

  姜洛洛睡前又喚了幾聲系統,依然沒有回應,他百無聊賴地看著床頂,這裡的娛樂太少了,他睡得也越來越早了。

  但躺久了,睏倦便一陣陣襲來,意識便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夢境裡。

  這次,姜洛洛在夢裡見到了系統的化身。

  但是他們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擋住了,系統化身的小龍用力地撞在牆上,撞得頭頂大包都沒能過來。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句話,系統似乎也看不到他,嘴巴一張一合,但是根本看不懂這個體態的系統在說些什麼。

  漸漸的驟然的黑暗將他吞噬,意識沉入了無比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姜洛洛迷迷糊糊地夢裡醒來,隱約記得系統慌張的樣子,不安似藤蔓一般纏繞在心間。

  他該不會真的被困在這裡了吧?

  為什麼?

  第86章 傀儡小皇帝(十六)

  姜洛洛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去上朝,百官們一股腦地將問題拋給他,但他是傀儡,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政務的具體情況,於是和昨天一樣,依然是敷衍了事。

  他來到宣政殿,謝觀已經在幫他批閱奏摺了:「陛下,您來了。」

  「國師……不會一整晚都在這吧?」姜洛洛想起早上,凌川和他稟告的,謝觀沒有離開過宣政殿。

  但他總覺得,謝觀會易容術,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逃出去了。

  而張佑白在他去上朝前正好來告訴他,昨晚張勉遇刺了,不過被他攔下了,沒有受傷,但刺客的左臂上有傷痕。

  「為陛下分憂,是臣分內之事。」謝觀微微一笑,「微臣見陛下似乎不太高興,陛下可以試著和微臣講一講,說不定微臣能幫陛下分憂。」

  姜洛洛直勾勾地盯著謝觀:「國師不是會算嗎?算一算朕現在如何能解憂?」

  謝觀站起來,走到姜洛洛面前,他望著滿臉寫著不悅的漂亮臉龐,指尖抵在藏在龍袍下的桃花花蕊處,嘴角微微上揚,只吐出一個字:「殺。」

  「什麼?」姜洛洛面露不解。

  「殺字可解陛下心中的煩憂。」謝觀貼在姜洛洛的耳側,輕咬耳垂,用唇反覆輕柔地研磨,偶爾用舌尖挑.動,直至他的耳朵被舔得發燙了,才稍稍鬆口,「陛下覺得呢?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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