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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到囹圄酒吧,已是過午。

  汪亦白趁著吳硯之昨晚跑去捉妖祟現在還沒回來,翹了早班去看望汪麗雲。然而汪麗雲想見的不是他,而是狗狗小白。

  只是,如果真讓她見到了全須全尾的小白,那一定又是一個轟動人類生物界的故事。當年[上面]費了不少功夫消除相關人類記憶,卻只有汪麗雲因為對他的感情太深,而銘記至今。以至於她的子孫後代都受不了她整天嘮叨一條不存在的狗,將她送至養老院。

  手邊啤酒空罐漸漸堆積成山,汪亦白趴在吧檯上嗷嗷大哭:「主人...主人...饕餮大人說,只要幫她做事,她就允許我用小白的樣子見你......」

  「你這都信。」

  「主人...我、我就是想要你生命最後不留遺憾......結果......卻害死了我的好兄弟...」

  「哦?你還有好兄弟?誰啊。」

  「當然是...」汪亦白迷迷糊糊從錢包里掏出一張摺疊三次的遺照,「嗚嗚嗚...獲老闆,我沒想過會害死你...」

  「蠢貨,你還真走了我的老路。——我靠。好騷的照片。沒讓巴蛇看見吧。」

  「看見了。」

  「嘖。汪亦白你乾脆改名叫汪一頭吧!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還這麼笨!」

  「啊?」

  汪亦白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他在和誰說話啊。渾身惡寒,僵硬回頭,撞進陳青獲一張慘白、幽怨、面無表情的大臉:「你...還敢向饕餮告密嗎。」

  「啊——!!!」

  年幼妖怪悲慘的嚎叫衝破了酒吧剛修繕完工不久的屋頂。

  陳青獲關了白光手電筒,看著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汪亦白,重重搖了搖頭:「就你這樣還當保安。」

  而吳硯之撿起地上那張遺照,赤裸的騷包狐狸對著鏡頭回眸一笑,嘶啦嘶啦撕成碎片,摔在陳青獲肩上:「再敢拍這種照片!」

  陳青獲單手把他拉近,可憐兮兮:「是他們偷拍的嘛。」

  「衣服也是他們脫的?」

  「呃。當然不是。...衣服......」陳青獲頂著怒氣,硬著頭皮,「衣服是自己脫的。」

  「......」吳硯之閉了閉眼,擰住他臉肉,往樓上拖,「給我過來。」

  *

  推進臥室,抵在門上,吳硯之手指找到襯衫紐扣,扯出胸口一道豁口。

  陳青獲來不及確認他闊別已久的私人房間,吳硯之手掌貼上他左胸,霎時熱辣的痛感泛濫。

  「哈啊——」

  陳青獲向後倒去,後腦勺撞上鐵門,額上吃痛的冷汗一道接著一道,而滋滋的噪音從胸口傳來。

  吳硯之抬起手掌,留在陳青獲胸口一片斑駁的蛇鱗烙印。

  「你再敢脫,所有人都會看到這道醜陋的印記!」

  「哪裡丑了。」陳青獲緩過神,指尖觸過發紅的邊緣,燙疼消去,酥酥痒痒麻麻。雙手對著比了個心形,「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看見。」

  抬起眼,吳硯之大概發現自己打個烙印都是愛他的形狀,雙眉扭擰在一起,氣得仿佛已經後悔把陳青獲領回囹圄。他連忙安撫:「別生氣涅涅,真的別生氣。」

  吳硯之扭頭就走,雙臂抱胸,坐進床里。他一定在後悔自己怎麼就、怎麼就把陳青獲帶回來了。

  陳青獲連忙追上去,半跪膝邊,眼睛誠懇得像條小狗:「以前跳脫衣舞是生活所迫嘛,總不能讓許小聽上去跳,對吧。」

  「哼。」吳硯之一腳把他踹開。

  陳青獲追回去,貼在身邊:「往後有吳少養了,我不需要拋頭露面,高興都來不及。」

  「誰養你。」吳硯之臉扭開。

  「對啊。除了你,誰會養我嘛。」陳青獲用手指撓他腰窩,這時又像一頭蠻不講理撒嬌的貓了。

  狐狸就是可狗可貓的生物。吳硯之算領教了,可他就是心情不爽快。

  「這不是典獄長想聽的話!」「不是!」口袋裡突然有什么小聲在喊。

  陳青獲一怔,臉色驟變,用力圈住吳硯之:「對不起。不該廢話這麼多。」

  「......」

  鄭重清了清嗓,老老實實道歉:「涅涅,我知錯了,我再也不皮了。再也不沾這個了。」

  是了,再耍嘴皮子狡辯下去,吳硯之遲早又會把他一腳踹開。一個人度過的無數夜,他真的怕了。

  吳硯之扭回頭:「陳青獲。」

  「在。」

  「酒吧經營困難,你不得不跳,狡說的。」

  「......」

  「以前的,不和你追究。往後再丟我的臉...」吳硯之湊近他,面無表情,不像說笑,「把你臉皮剝下來裹屍。」

  陳青獲渾身一栗,荷爾蒙與腎上腺素同時暴走,興奮隨著恐懼湧上顱頂。他用雙手抓住吳硯之肩膀,把自己貼了上去:「好。下不為例。」

  「哼。說話算話。」

  「嗯。我知道你說話算話。」

  話說得好聽,倒是什麼抵著,石更邦邦。吳硯之向下瞄了一眼,嘖,真是爛貨。都從昨晚作到日出了,還沒作夠嗎。

  「想都別想。」

  「哦。」陳青獲抬起好看的狐狸眼,從下往上,yu望在眼底悄然彌散,「蹭蹭可以嗎。」

  「想都別想。」

  「就親一口可以嗎。」

  「想都別想。」

  「我是說親嘴。」

  「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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