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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方旬:「……」

  他看向陳雅瑛,後者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陳方旬:「……」

  齊元霜低笑兩聲,借著油煙機運行的聲音徹底掩蓋。

  他知道陳方旬和陳雅瑛兩個人下午看了陳世鵬的屍體,心情都有點糟糕,晚餐時間在力爭調節氣氛,好歹讓這兄妹倆臉上多了點笑意。

  吃完飯後各回各房間,陳方旬進浴室洗澡,從浴室出來時,齊元霜坐在床邊朝他攤開雙臂。

  「怎麼了?」他疑惑問道。

  齊元霜拍了拍身側的位置:「來坐這。」

  陳方旬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還是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剛坐好,齊元霜就一個翻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讓你坐我大腿我抱不住你,不好意思只能先這樣了。」

  陳方旬伸手護住他的腰:「這樣就好。」

  齊元霜捧住他的臉,柔聲道:「你看起來很消沉。」

  陳方旬一愣,垂下眼眸:「不算難過,我只是有點……有點難以置信而已。」

  陳世鵬就這麼死了,死得輕飄飄,毫無懸念。

  他的死亡對陳方旬而言,更多是無所適從,而不是難過。

  就像是被遺忘的陳年舊疴突然翻了出來,暴露在冷風之下,但本人卻很清楚那道傷口早就癒合,只剩下了增生疤痕。

  齊元霜將他攬在懷裡,右手搭在他的後腦勺上,是全然擁抱的狀態。

  「我之前很擔心他突然出現。」他附在陳方旬的耳旁,輕聲說,「他只會給你們帶來痛苦,所以我讓人去查他在哪裡,準備搶先在你知道之前把他處理了。」

  「但我沒想到他的死訊會比他的行蹤來的更早。」他慢慢道。

  陳方旬緩緩摟緊他,試圖用擁抱的溫度驅散陳世鵬帶來的惡感。

  「他死了對所有人都好 ,伯母在天之靈也算有告慰。」齊元霜說,「不用難以置信,也不用害怕。」

  陳方旬掩飾得很好,但還是從邊邊角角暴露了一點之外的情緒。

  齊元霜用擁抱去撫平那點不安,平靜宣判陳世鵬的結局:「那是他的命。」

  陳世鵬酗酒狂妄,醉酒趕超近路橫跨護欄也是他註定會做的事情。走運逃過車禍,也會因為醉酒摔進河中溺死,他的路上處處是殺機,根本逃不開。

  齊元霜攬著陳方旬倒進被褥之中,安撫的角色忽然在這一刻調換,他輕拍著陳方旬的後背,輕聲道:「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陳方旬同他十指相扣,陷入齊元霜懷中的姿態,是罕見的示弱模樣。

  床頭燈被關上,臥室內頓時沉入黑夜之中。

  -

  「我們去辦年貨吧。」年關將至,寒風瑟瑟的早晨,齊元霜在餐桌上突然開口。

  陳方旬看了眼窗外,晴天,還有兩天就是除夕,他放下筷子,抽紙擦了擦嘴巴:「今天就可以去。」

  陳雅瑛已經徹底從陳世鵬的陰影里跑了出來,聞言很是亢奮,就差歡呼應和了。

  齊元霜拉過椅子坐到她旁邊,兩個人開始討論年貨要買什麼東西,陳方旬見狀無聲嘆氣,立刻就明白等會兒必購清單還是他來做。

  這倆人出去逛街就是東看西看拎回家一堆不重要的東西。

  「我收拾餐桌,你們把年貨清單寫出來。」陳方旬站起身,收拾餐桌,端著空碗碟進了廚房開始洗碗,等他收拾好後,齊元霜和陳雅瑛把清單擺在了他的面前。

  陳方旬拿過齊元霜的手機,看他備忘錄里寫的東西,驚訝道:「原來是會做正經清單的?」

  齊元霜得意道:「我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陳方旬捏了捏他的鼻子:「鼻子要翹到天上去了。去換衣服。」

  齊元霜和陳雅瑛回房間去換衣服,全都套上了長款羽絨服,臨出門前,陳方旬面無表情按住了兩個人的肩膀。

  「怎麼了?」齊元霜和陳雅瑛轉過頭,異口同聲問道。

  陳方旬抱臂看著他們兩個,沉聲問道:「秋褲穿了沒?」

  齊元霜:「……」

  陳雅瑛:「……」

  陳方旬冷笑一聲,低下頭看他們藏在長款羽絨服下的褲子,布料單薄,根本不保暖。

  「都穿長款的羽絨服了,能擋風的!」齊元霜試圖和他據理力爭,甚至禍水東引:「你自己連羽絨服都沒穿!」

  陳方旬一推眼鏡,意味不明道:「我老年人和你們當然不能比,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加絨保暖的。」

  齊元霜:「……」

  「哪能啊,男人三十一枝花方旬你這才哪兒到哪兒……」齊元霜生硬笑道,在陳方旬不陰不陽的笑容里,和陳雅瑛灰頭土臉回房間加褲子了。

  「我們去超市嗎?」

  等他們正式出門,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齊元霜上車扣好安全帶,轉頭問陳方旬。

  「去農貿市場。」陳方旬打開導航,「東西種類比較全。」

  齊元霜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陳方旬瞥了他一眼,又道:「還有什麼想買的先記好,到地方不用瞎逛浪費時間。」

  車上就他們兩個人在低聲聊天,陳雅瑛坐上車的那一刻就開始昏昏欲睡,去農貿市場的路上眼睛就沒睜開過,人一倒就睡。

  齊元霜還回過頭看了眼:「不會滾下去吧?」

  陳方旬道:「不會,之前摔過很多次,已經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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