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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兩天,他們從懦弱的人變成了修士。

  當他們全部歡呼著奔跑到巨靈宗的廣場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驚訝。因為他們絕對是在考驗中弄的最髒的一支隊伍,到底要經過怎樣的廝殺才能變得像他們一樣,弄到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然而在那八個人中,只有一個人乾淨的纖塵不染,顯得溫潤如玉。他嘴角噙著笑,淡藍色的眼眸好似兩潭清幽的山泉。

  如此鮮明的對比,只會在被所有人保護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廣場上的少男少女們都紛紛心驚的猜測著寧澤是什麼身份,反正肯定不會很簡單……

  而比他們早到的邱炎才是最驚訝的,他以為他會是他們中唯一走出那片森林的人,畢竟剩下的是一群看到初級妖獸都會被嚇哭的軟腳蝦,那種膽量只能回家找媽媽,邱炎沒功夫和他們耗。

  可是現在這些軟腳蝦出來了,還一個個像是從血海里拼殺出現一樣,目光堅定的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出了什麼事?

  負責招收他們那片地方的少年目光輕挑,視線把他們看一遍,也有一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無所謂的感覺:“恭喜你們,現在離考核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自由活動。”

  這少年和他們年紀相仿,卻至始至終都沒有介紹過自己,在他眼裡應該是很不必要的。

  寧澤和對方對視一眼便各自移開視線。

  這名少年名叫言時雨,內門核心弟子之一,天賦絕頂,在內門也算燙手可熱的人物,當然不會主動來和他們這些新人結交。

  言時雨走到山門台階上。

  廣場上卻驟然間大聲喧譁起來,所有人無不抬頭凝望著天空。是戰梟獸,幾百隻戰梟獸齊齊煽動著巨大的翅膀,由遠致近,攪弄出一大片狂亂的風聲。

  “是穗風國的試煉結束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掀起更大的軒然大波,所謂非我族人其心必異,兩波弟子都還不曾見面就已經有了相互牴觸的成見之心,這要是能相處的好才怪了。

  幾百隻戰梟獸落在巨大的廣場上,兩個國家的新弟子第一次相互見面,中間就好像拉開了楚河漢界,完完整整的分成兩個陣營。

  多少年了,巨靈宗從高層到低層都內鬥的厲害,寧澤只想默默扶額。

  “你們想打架嗎,想打架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也讓我們看看今年哪國的新弟子更強。”沉重巨大的山門緩緩開啟,山門內出現十幾名風華絕代的修士,外貌皆在二十五歲以上,而具體年齡不可考,只是一眼望過去感覺非常牛掰。

  為首的男子劍眉星目貌賽潘安,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看起來穗風國的弟子更強,你們是不是怕了?”男子看向天河國這邊。天河國弟子被挑撥起來,他們到達這裡哪個沒經歷過大大小小的廝殺,現在怎麼可能認聳,當即就有幾十人走了出來,看著穗風國那邊明顯就是兩個字:約架。

  穗風國本來就是好戰的民族,看他們的穿著就知道,清一色的短袖長褲,飾品少的可憐,最常見就是腰間掛著一塊勾玉,無論男女都扎著高馬尾,所有成員都清清慡慡乾淨利落。

  相反天河國的裝扮就複雜多了,複雜到穗風國的漢子們能把天河國的男人錯當成小娘子,這是一筆不可說的血債,只要穗風國的人提起,就絕壁會引起一場廝殺。

  現在穗風國受到挑釁,幾乎全體人員都蠢蠢欲動,不過他們還是按照天河國的人數走出一樣多的人。穗風國的民風有點過於正直,他們打架從來不會二打一,可是當他們遇到天河國,天河國就會一起上,絕對不跟他們講公平。

  “開始吧,不可傷及性命,不可傷及靈根,不可斷手斷腳,其他的隨便!”那名男子一喊,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各種刀法劍法身法層出不窮,還有五行法決光芒璀璨,打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雙方都拼紅了眼,流血流汗的膠著著。

  巨靈宗每次招新都會打架,以幫助他們正確的接下樑子,以後不慡了就干架,不慡了就干架,用這種方式練招升級找基友,效果顯著,長年累月,還能促進兩國友好發展,可謂一舉多得。

  第67章 靈符宗師.6

  兩方拼的如火如荼,從打架鬥毆變成民族鬥爭,全員參加,連九方重雲也不例外。只有寧澤站那裡看著這些衝動的年輕人,真的是人不輕狂枉少年啊。

  大概也只有巨靈宗會橫著把弟子抬進山門。

  表現優秀的弟子都紛紛被派中大能看中收為弟子,九方重雲毫無意外的被天樞真人看中帶走,當然還有寧澤。巨靈宗分內門外門,外門由無數長老掌管,內門由七十二峰主掌管。而這七十二峰的弟子便是內門弟子,峰主的嫡傳弟子便是門派核心弟子。

  每個核心弟子都可以自己選擇一名親隨入住七十二峰,被選擇的親隨等同內門弟子,是不能進入內門的外門弟子們最渴望的位置。

  天樞真人的面貌已經年過半百,滿頭白髮如滔滔銀河,目中帶著勘破塵世的明悟,他是九方重雲的良師,在修煉這一條道路上會陪伴九方重雲很久。

  以前九方重雲是孤身一人入住凌天峰,現在卻帶著寧澤,於是天樞真人也分給了寧澤一些關注,因為嫡傳弟子的親隨算是記名弟子,九方重雲帶了他,就等同他也一同拜了天樞真人為師。

  大殿之內,天樞真人賜完九方重雲禮物又看向寧澤。因為寧澤看上去太弱了,根本不適合練劍,他的手也蔥白如玉,不曾握過劍。可是凌天峰是一座劍鋒,他的弟子皆為劍修……

  天樞真人眉頭皺了起來:“在山門前你不曾出手,你練的是何種法決,什麼靈根?”

  寧澤倒是不好說了,因為這裡肯定沒有他修煉的法決。

  “師尊,小惜是天水靈根,需要水屬性的功法和法決。”九方重雲直接告訴天樞真人,惹得大殿上的眾人一驚,心裡十分懷疑,並且看著寧澤的眼神像看奇葩。單水靈根都世間少有,天水靈根有多久沒出現過了,肯定是他們這位小師弟弄錯了。更何況他們這裡是劍鋒好不好,主修金屬性,來一個水屬性拜師是要鬧那樣?

  “你真的是天水靈根?”天樞真人活了大把年紀也感到陣陣無語。

  “是。”寧澤不敢在這種事上糊弄九方重雲的師傅,雖然九方重雲這個師傅有那麼點小問題,但總體是個很好的師傅。何況對方是半步化神的修士,伸一根手指就能把寧澤戳死一百次。

  天樞真人從太師椅上走了下來,手一伸,寧澤的面前出現一塊分外眼熟的東西。

  “測靈根。”

  好吧寧澤就知道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一定不相信,認命的拿起那塊測靈石,將他的靈力全部灌注進去。瞬間碧藍色的波光蕩漾,包裹著整個凌天殿,像是變成了一座海底龍宮。

  場景如夢似幻,驚呆了眾人。

  寧澤收了手他們也沒有回過神來,連天樞真人內心都是一片抽搐。三靈根以下的是雜靈根,雙靈根為優秀的靈根,單靈根是極品靈根,比極品靈根更純粹的靈根便是天靈根。每一個天靈根皆為世間少有的天才,甚至在修煉時可以無視瓶頸期,這是何等逆天的天賦。

  “為何你才練氣五級?”

  “因為我懶。”這一次寧澤搶了九方重雲的話,天樞真人是何等人,天水靈根是多好的靈根,如果說出他才覺醒靈根,以天樞真人的眼界,馬上就能識破他是符族之人。

  “……”

  “……”

  寧澤這句話成功讓大家吐血內傷,他們因天賦不如人而在修煉的道路上浴血三千,恨不得用命掙得一絲機緣往上爬,而寧澤如此得天獨厚卻不珍惜,他們也恨鐵不成鋼啊!

  “那你為什麼不去秋水峰。”一名弟子木訥的說。

  秋水峰上是以水屬性為主靈根的山峰,內門排名三十六峰,然而地位卻名列前茅,秋水峰上清一色的美女,還有極少單水靈根的治療妹子,簡直是每個男修士心目中的嚮往。

  “哼。秋水峰有的我們凌天峰也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凌天峰的三弟子,重雲排行第四。”天樞真人冷哼一聲,直接把九方重雲往下挪了一個位置。寧澤也沒想到天樞真人會這樣做,想著一個排行而且,對九方重雲應該沒有影響吧?

  “師尊,我們凌天峰並沒有水屬性的法決和功法啊。”天樞真人的大弟子蕭瀾嘴角一抽走了出來。

  “沒有你不知道去秋水峰借嗎,等你師弟看完你再還回去就是了。”天樞真人理所當然的說。

  寧澤瞪著眼心裡有好多匹糙泥馬在歡騰。原本天樞真人在他心目中是一個持重,修身,超然世外的高人,唯一的毛病就是護短,可是現在,他怎麼就變得這麼無恥可愛呢。

  “三師弟,你的記憶力怎麼樣?”

  “過目不忘。”寧澤目光一閃看著他的這位大師兄蕭瀾,他的這位師兄可以用一個字形容:狂。想著他曾為救九方重雲而獨闖秘境九死一生,寧澤對他也抱有很尊重的心情。

  “那就好,等我給你帶功法回來。”他說著就往外走,寧澤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內心直抽。

  “師尊,你還沒有給三師弟禮物。”言時雨抬起雙手畢恭畢敬的說。言時雨是天樞真人收的二徒弟,他是單金靈根,十五歲就築基,如今十六歲已經有築基中期的修為,修煉天賦在內門也讓人眼紅。

  天樞真人樂呵呵的給寧澤一堆丹藥,大部分都是有助於凝神修煉的,似乎也期待著寧澤能變成一個修煉狂人,讓寧澤嘴角直抽。

  天樞真人還順手把他門下的一百多個記名弟子一起打賞了,辦完這些,眾人就恭送天樞真人再次閉關,他們皆已養成師尊總在閉關,有事找大師兄的良好習慣。

  “入了這凌天峰,我們便是同袍,是家人,遇到事有我和大師兄,如果我們也解決不了,師尊會出來的。你們要記住,我們凌天峰的弟子,容不得任何人欺負!”言時雨此話一出,凌天峰上上下下的弟子皆露出同仇敵愾的氣勢。

  寧澤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所以說劍修都是一根筋,九方重雲能成為他們的師弟,三生有幸。而九方重雲也會以同等的心情回饋他們,視他們為親兄弟,為了他們亦可以肝腦塗地。對九方重雲來說,這是一段很重要的感情,失去太可惜了。好在現在寧澤撥亂反正,感覺還不錯。

  “三師弟,修煉的大道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不可再有惰性,我們所有人都會監督你的。”言時雨話鋒一轉,說到寧澤頭上來,所有人更一致點頭。他們的眼光充滿強制性,像在教訓不聽話的頑皮孩子。

  連九方重雲都重重的點頭,十分贊同。

  寧澤有了不太好預感,他不喜歡關小黑屋啊,就不能放過嗎。

  可能嗎?友愛如凌天峰,絕壁不可能,蕭瀾一回來,寧澤就被丟進了一間密室,裡面的書……長長長的看不到盡頭……不帶這麼玩的!

  “全部看完再出來,會有人給你送飯。”蕭瀾淡定的說。

  “不,等等……”寧澤的聲音被關在了石門內。寧澤以目光計算了一下那道石門的重量和厚度。以他的體力,想在石門上挖個洞出去起碼要一百年。想想就好nüè啊有木有!而且離他的下一步計劃只有三個月……

  “你要好好加油,大師兄不會害我們的。”九方重雲有點不捨得的摸了摸那道堅冷的石門:“我就在你旁邊,你要是太悶了可以與我說說話。”

  他哪有空說話啊。

  寧澤回頭面對這沉長的密室,只怕蕭瀾把秋水峰的藏書閣都搬空了吧,接下來秋水峰和凌天峰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大的衝突。他們所有人都不說,但不代表寧澤就可以無視。他寧澤又算的了什麼?一個始終要走的人罷了。

  寧澤問心無語,滿腔的情緒無處宣洩。最後只能抱起一本本的書放在書案上,在長明燈下一頁頁的翻讀起來,一本接著一本不眠不休。

  時光匆匆,轉眼三月。寧澤放下最後一本書,蒼白的臉龐上雙目閉合,長長的睫毛輕顫,腦海中仿佛形成了書海,巨大的精神力破體而出,橫掃整座山峰,此時的凌天峰已經經歷了多次打鬥,秋水峰聯合了多個主峰,把凌天峰變得滿目瘡痍,大多數的凌天峰弟子都受了傷。

  坐鎮凌天峰接了三個月挑戰的蕭瀾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他的眼中有著血絲,更有一如既往的堅定。

  “誰?”蕭瀾感受到寧澤的精神力,雙目一凝,追著寧澤退去的精神力追到了他的石門前,眼中划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師兄,是我,我看完了。”

  蕭瀾目光一閃,打開了密室。寧澤靜靜的站在門口,他的臉色比以往更蒼白,身形比以前更消瘦,這三個月,他用強大的精神力支撐,儘管有精良的靈食,他的身體也拖至極限。

  “你……”蕭瀾本想弄清楚剛才的那道神識,此刻看到寧澤卻眉頭一蹙,責備的開口:“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休息一段時間就好,師兄把這些書都還回去吧,我看完了,一字不漏。”

  蕭瀾肯定不信,那麼多的書,沒有一年半載怎麼看的完,何況要全部記住。

  “師兄,我過目不忘,記憶力超群,天下無雙!”寧澤眨眼,臉不紅氣不喘的。

  “有你這麼自誇的嗎?”蕭瀾被他逗笑了,並且暗暗心驚,如果寧澤說的是真的,就太驚人了。要記住一本書不難,但要記住這麼多書就不光是記憶力的問題了,需要心力,耐力和智慧。他這位三師弟完全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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