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頁
立即有人接話：「他准女婿不是也沒了嗎？」
「是啊，三年前就沒了。」大媽嘆息道，「從那之後，他女兒就不著家了。」
「唉。」又有人插話，話語中滿是唏噓，「5幢6樓那兩口子啊，也是不容易。一個月前消息傳回來，說是他們的女兒在山裡墜崖，兒子在大橋上翻車墜海，兩個都是連屍骨都沒找到。」
「這一個月里，兩口子又是請救援隊，又是請打撈隊，頭髮都哭白了，還是沒把人接回來。」
「所以說，養兒養女都是債啊。」
聊著聊著，有感性的大媽眼中泛起淚花：「一雙兒女全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瞬間，長吁短嘆的群體擴大，由幾個人變成一群大爺大媽。
剛回到小區，路過花壇的三人：「？」
三年前失蹤的准女婿烏拓默默路過。
一個月前墜崖的女兒林初霜跟著默默路過。
同樣一個月前車禍墜海的兒子林初霽也默默路過。
三人默不作聲加快腳步，來到5號樓。
樓道中。
全球還處於供電沒恢復狀態，四處都不太亮堂，電梯也用不了，三人迅速進入樓梯通道。
上到六層，剛出樓梯通道，就有一支穿道袍的五人小隊迎面走來，三人與其正面遭遇。
林初霜眨眨眼，心中直呼好傢夥。
小區配置是一梯一戶大平層，這隊道士只可能是從自己家裡出來，沒想到老爸老媽還信這個！
「你們是來弔唁的吧。」不等林初霜開口，道士先說話了，「快進去吧，外面出了大事，搞不好喪葬活動都要暫時取消了，你們抓緊進去上柱香。」
林初霜：「……好的，感謝提醒。」
兩方人交錯行路，一方出樓梯通道，一方進樓梯通道。
等道士們借著樓梯間窗口光亮下到三樓，隊伍中一個小道士撓頭道：「師父，我怎麼感覺剛才遇到的人，裡面那一男一女，跟我們念經超度時看到的亡者遺像長一樣？」
年長道士：「？！」你最好是因為光線太暗看錯了！
六樓，林初霜三人站在大門前。
門沒有關實，半掩著，可誰都沒有先去推門。
近鄉情怯大抵說的就是他們現在這樣子。
忽然，門裡面有聲音傳出，是一道蒼老的聲音：「親家，這天色暗的，我看著心裡瘮得慌，你們再歇歇，我去外面探探消息。」
腳步聲由遠及近，半掩的門被打開，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熟悉面孔。
也是伴隨著門開，門內外人打了個照面。
門內人眼睛緩緩瞪大，呼吸一促。
門外人下意識挺直腰背，頭皮發緊。
場面一時死一般寂靜。
「爺爺。」烏拓對老人喊道。
烏霖面頰抽動，舉起顫抖的手，手指指著烏拓，嘴裡發出「嗬嗬」聲，似乎是因太過激動導致呼吸不暢，眼瞧著就要背過氣去。
「爺爺！」烏拓上前一步扶住老人，林初霜和林初霽手忙腳亂幫忙扶人。
一根銀針出現烏拓指間，針尖扎進烏霖手上穴位。
老人身子抽搐了兩下，呼吸從急促到平緩。
「親家？」又一道男聲從房中傳出，像是聽到門口的動靜出來查看，猝不及防與剛歸家的三人打了照面。
林初霜和林初霽齊齊抬頭，就對上自家老父親林盛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好吧，從房間的靈堂布置來看，林盛堂確實是見了鬼。
「你們！」林盛堂捂住胸口努力吸氣，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失蹤三年的准女婿，終於熬不過去眼前一黑，向後一倒昏了過去。
林初霜：「老爸！」
林初霽：「爸！」
場面一片混亂。
五分鐘後，靈堂布置的大廳中，跟林家關係稍微近點的親戚們都在，一個個默不作聲。
大廳中央，烏霖坐在單人沙發上，林盛堂躺在多人沙發上，兩人身上都扎了針。
「囡囡，我的心肝喲！」母親曲雅抱著林初霜哭。
自收到兒女事故通知起，這一個月里她的兩鬢迅速斑白，彷如老了十幾歲。
「老媽。」林初霜拍拍曲雅的背，「好啦別哭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旁邊不遠，烏拓收回林盛堂身上的針，林初霽立馬湊上來問：「爸怎麼樣了？」
烏拓：「七情過度，加上心臟原來就有點小毛病才會暈厥，問題不大，馬上就會醒了。」
說是馬上，不到一分鐘，林盛堂悠悠轉醒。
他的意識還有點不清醒，喃喃道：「完了，我們地球是不是要靈異復甦了？我怎麼好像看到了囡囡和小沒良心的，還有那個想騙我們家囡囡去山裡挖野菜的臭小子？」
囡囡林初霜：「……」
小沒良心的林初霽：「……」
臭小子烏拓：「……」原來學姐的幽默是繼承自岳父啊。
「你瞎說什麼呢！」曲雅一聽林盛堂的話連忙直起身，顧不上哭了，伸手「啪」一下打在丈夫手臂，「是咱們孩子真回來了！還有你的乖女婿也回來了！」
林盛堂被手臂上的巴掌拍醒，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認真瞅瞅林初霜三人，開啟傻笑模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盛堂輕拍烏拓肩膀，「乖女婿，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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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年前就沒了。」大媽嘆息道，「從那之後，他女兒就不著家了。」
「唉。」又有人插話，話語中滿是唏噓，「5幢6樓那兩口子啊，也是不容易。一個月前消息傳回來，說是他們的女兒在山裡墜崖，兒子在大橋上翻車墜海，兩個都是連屍骨都沒找到。」
「這一個月里，兩口子又是請救援隊，又是請打撈隊，頭髮都哭白了，還是沒把人接回來。」
「所以說，養兒養女都是債啊。」
聊著聊著，有感性的大媽眼中泛起淚花：「一雙兒女全沒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瞬間，長吁短嘆的群體擴大，由幾個人變成一群大爺大媽。
剛回到小區，路過花壇的三人：「？」
三年前失蹤的准女婿烏拓默默路過。
一個月前墜崖的女兒林初霜跟著默默路過。
同樣一個月前車禍墜海的兒子林初霽也默默路過。
三人默不作聲加快腳步，來到5號樓。
樓道中。
全球還處於供電沒恢復狀態，四處都不太亮堂，電梯也用不了，三人迅速進入樓梯通道。
上到六層，剛出樓梯通道，就有一支穿道袍的五人小隊迎面走來，三人與其正面遭遇。
林初霜眨眨眼，心中直呼好傢夥。
小區配置是一梯一戶大平層，這隊道士只可能是從自己家裡出來，沒想到老爸老媽還信這個！
「你們是來弔唁的吧。」不等林初霜開口，道士先說話了，「快進去吧，外面出了大事，搞不好喪葬活動都要暫時取消了，你們抓緊進去上柱香。」
林初霜：「……好的，感謝提醒。」
兩方人交錯行路，一方出樓梯通道，一方進樓梯通道。
等道士們借著樓梯間窗口光亮下到三樓，隊伍中一個小道士撓頭道：「師父，我怎麼感覺剛才遇到的人，裡面那一男一女，跟我們念經超度時看到的亡者遺像長一樣？」
年長道士：「？！」你最好是因為光線太暗看錯了！
六樓，林初霜三人站在大門前。
門沒有關實，半掩著，可誰都沒有先去推門。
近鄉情怯大抵說的就是他們現在這樣子。
忽然，門裡面有聲音傳出，是一道蒼老的聲音：「親家，這天色暗的，我看著心裡瘮得慌，你們再歇歇，我去外面探探消息。」
腳步聲由遠及近，半掩的門被打開，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熟悉面孔。
也是伴隨著門開，門內外人打了個照面。
門內人眼睛緩緩瞪大，呼吸一促。
門外人下意識挺直腰背，頭皮發緊。
場面一時死一般寂靜。
「爺爺。」烏拓對老人喊道。
烏霖面頰抽動，舉起顫抖的手，手指指著烏拓，嘴裡發出「嗬嗬」聲，似乎是因太過激動導致呼吸不暢，眼瞧著就要背過氣去。
「爺爺！」烏拓上前一步扶住老人，林初霜和林初霽手忙腳亂幫忙扶人。
一根銀針出現烏拓指間，針尖扎進烏霖手上穴位。
老人身子抽搐了兩下，呼吸從急促到平緩。
「親家？」又一道男聲從房中傳出，像是聽到門口的動靜出來查看，猝不及防與剛歸家的三人打了照面。
林初霜和林初霽齊齊抬頭，就對上自家老父親林盛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好吧，從房間的靈堂布置來看，林盛堂確實是見了鬼。
「你們！」林盛堂捂住胸口努力吸氣，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失蹤三年的准女婿，終於熬不過去眼前一黑，向後一倒昏了過去。
林初霜：「老爸！」
林初霽：「爸！」
場面一片混亂。
五分鐘後，靈堂布置的大廳中，跟林家關係稍微近點的親戚們都在，一個個默不作聲。
大廳中央，烏霖坐在單人沙發上，林盛堂躺在多人沙發上，兩人身上都扎了針。
「囡囡，我的心肝喲！」母親曲雅抱著林初霜哭。
自收到兒女事故通知起，這一個月里她的兩鬢迅速斑白，彷如老了十幾歲。
「老媽。」林初霜拍拍曲雅的背，「好啦別哭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旁邊不遠，烏拓收回林盛堂身上的針，林初霽立馬湊上來問：「爸怎麼樣了？」
烏拓：「七情過度，加上心臟原來就有點小毛病才會暈厥，問題不大，馬上就會醒了。」
說是馬上，不到一分鐘，林盛堂悠悠轉醒。
他的意識還有點不清醒，喃喃道：「完了，我們地球是不是要靈異復甦了？我怎麼好像看到了囡囡和小沒良心的，還有那個想騙我們家囡囡去山裡挖野菜的臭小子？」
囡囡林初霜：「……」
小沒良心的林初霽：「……」
臭小子烏拓：「……」原來學姐的幽默是繼承自岳父啊。
「你瞎說什麼呢！」曲雅一聽林盛堂的話連忙直起身，顧不上哭了，伸手「啪」一下打在丈夫手臂，「是咱們孩子真回來了！還有你的乖女婿也回來了！」
林盛堂被手臂上的巴掌拍醒，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認真瞅瞅林初霜三人，開啟傻笑模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盛堂輕拍烏拓肩膀，「乖女婿，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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