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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一步退,步步退,若退無可退呢?若真到有朝一日,身家性命,家人親眷皆為旁人手中玩物,奮起反抗又能挽回什麼?

  我不會退,這終將是一場無形之戰,要麼死戰,要麼死!但望飛兄,你還有後退的機會。」

  徐韶華認真的說著,這一路走來,他當真沒有怕過嗎?

  並非。

  正如他所言,知懼仍往方為勇。

  若他不勇敢,不去爭,他活著與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無論前世今生,他皆要過的暢快,才不負人間一趟!

  但望飛兄是安家九代單傳的獨子,他若是出事,那安叔父又當如何?

  「華弟!此話休要再說!否則你我這兄弟便不必做了!這輩子,你生我生,你死我亦不獨活!沒有你,便沒有今日的安望飛!」

  安望飛拍案而起,雙目通紅的看著徐韶華,一顆淚珠緩緩砸下,徐韶華嘆了口氣,將帕子遞上:

  「望飛兄,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如今這等涉險之事,本就是因我之故,本不必將你牽扯進來。」

  「那便要我這一輩子都安心享受華弟你的庇護嗎?那我對你來說,是兄弟,還是螞蝗?」

  安望飛接過帕子,卻是用力的攥在掌心,胸膛劇烈一起一伏,黑白分明的眼中很快爬滿了根根血絲。

  徐韶華忙拉著安望飛坐了下來,忍不住無奈道:

  「好好著說話,望飛兄怎得淨說些氣話?」

  「那也是華弟先氣我的,我知道我不如文繡才高,不如文錦偏才,不如明樂兄家世好,甚至沒有路大夫的醫術,可,我也想為華弟做些什麼。

  無論是影子也好,副手也罷,華弟需要我做什麼便做什麼,可今日華弟這話,誅心吶!」

  安望飛說著,終於忍不住淚水連串而下,徐韶華只默默拍了拍安望飛的肩膀:

  「是我的不是,以後我不會說了。」

  安望飛沒吭聲,過了半晌,他這才沙啞著聲音道:

  「華弟,我知道此番會試我應當過不了,你府上只有大用一人也著實不像話,既然你不信外人,那我如何?」

  徐韶華表情頭一次僵住了,過了半晌,他這才強笑道:

  「望飛兄,你在與我玩笑吧?」

  安望飛搖了搖頭:

  「並非,華弟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用我不虧的。」

  「胡鬧!若是如此,此番我帶望飛兄你北上邊疆之時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會試考不上便考不上,一次不行兩次,若望飛兄實在不願意,還有國子監,還有歲考,如今說這些胡話作甚?!」

  「我……」

  安望飛張了張口,徐韶華怒氣未消,直接帶著安望飛出了門,將人按在自己的屋子裡:

  「這裡面是我在國子監中抄錄的各家書籍,打今兒起,望飛兄你便好好在裡面讀書吧,其他事等殿試結束再說!」

  安望飛人都傻了,沒想到徐韶華直接將他踢出了之後的行動,可安望飛想要反抗,他掂量了一下二人之間的武力差,最終還是沒吱聲。

  徐韶華見安望飛這會兒消停了,方才冷笑道:

  「望飛兄方才所言,想來是這些年念了想了不知多少遍的肺腑之言。但望飛兄真以為自己能過了鄉試是運氣不成?

  當年那個先生刁難,同窗欺凌的安望飛尚且可以將該學的都記下,現在比當時可好太多了,怎麼望飛兄卻失了當初的心氣了?」

  安望飛吶吶無言,徐韶華怒氣微消,深吸一口氣道:

  「望飛兄,你好自為之吧。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每隔七日會來考問望飛兄的學問,望飛兄也不想我在外面與人爭鬥時還要惦記這事兒吧?」

  安望飛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徐韶華這才斂了怒容,然後「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待徐韶華走後,安望飛猶豫了一下,還是爬起來,將一份手抄的古集經典捧在掌心,認真的看了起來。

  等徐韶華回到書房,凌秋余已經將那碗酒釀圓子吃光了,倒是徐韶華和安望飛還剩下不少,徐韶華隨手放在一旁的爐子上熱了,這才歉意道:

  「讓凌兄久等了。」

  凌秋余擺擺手,笑道:

  「以前我便瞧著安同窗雖然與徐兄弟的性子又幾分相似,但還是有些分別的。如今看來,你二人倒似那水與火,徐兄弟如瀚海淵深,安同窗則如烈火雷霆。

  只不過,以往有徐兄弟在,安同窗倒是不必做那烈君了,今日乍一見,倒是嚇我一跳。」

  「我亦沒想到望飛兄竟然有此想法,可安家榮辱皆繫於望飛兄一身,他不能,也不該束縛在我身旁。」

  徐韶華嘆了一口氣,二人簡單說了一下方才之事,隨後又回歸正題,左右如今還有半月,凌秋余拼盡全力,將各家的密藥都為徐韶華講解了特性。

  而等到了正月十六這一日,上元佳節的喜慶餘韻還未曾全然消失,街道上各色彩燈在風中搖曳,美麗炫目。

  徐韶華也並未刻意讓安王久等,便在當日收拾好後,上了馬車,直奔竹青坊而去。

  地點是徐韶華定的,左右雙方都暫時不會邀請,也不願意登臨對方的府邸,如今在外面坐坐倒也是使得。

  安王早早遣人在竹青坊定了位置,這會兒窗扇半開,外面是一隻兔子抱月形狀的彩燈,看著倒是憨態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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