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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鴻連個正眼也沒得來。

  陵澤勉強能撒腿滿山跑。

  浮生就不一樣了。

  那跟個土匪一樣,去一次薅一次,還次次都能薅到寶物。

  麒崖也慣他,不僅親自傳授咒術,連浮生這個名字都是麒崖給取的。

  那會兒浮生和陵澤玩得來,時常一起去麒崖的道場,所以浮生和陵澤都沒有武器,使出的攻擊印也差不多,都是麒崖教的。

  而這待遇的差距,究其原因...

  陵澤一向認為,麒崖是個顏控。

  浮生的本體實在太過好看,再也找不出比之更好看的神獸了,他尚未修成人形時心性單純,跟浮生一起玩兒,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浮生緩緩睜開眼,體內流轉的靈氣相當熟悉。

  眼珠一轉就看到了冷著一張臉,眸中還帶著怒氣的麒崖。

  眨了眨眼:「兄長?」

  陵澤急忙探出身體對浮生使眼色。

  浮生餘光瞥見,心下瞭然,坐起身後白光靈氣縈繞化作原形,拿頭蹭著麒崖的肩膀:「兄長莫要生氣,我死不了的。」

  兩隻漂亮的角還撩起了麒崖的頭髮。

  陵澤見狀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放鬆身體靠在桑槐的肩上。

  麒崖依舊滿臉冰霜,屈指彈了一下浮生的頭:「胡鬧。」

  「我沒胡鬧,天外天的雷劫一來我就收手了。」浮生變回人形直接盤腿坐在垂須床上,魔魅精緻的小臉上儘是傲氣:「我雖殺不了他,但好歹出了口惡氣。」

  鳳眸里光芒流轉,語氣帶著些微蠱惑:「兄長,我可厲害?」

  陵澤瞧見,忍不住偷笑。

  麒崖對這樣的浮生最是沒招了,這件事應該不會讓麒崖生氣了。

  果然,麒崖摸了摸他頭頂斷了兩角的痕跡,眸底有一絲陰戾閃過,隨後又隱入深處,縱容寵溺地說:「厲害。」

  只是站起身後,落於陵澤身上的目光,變得冷冽:「陵澤。」

  陵澤一個激靈,急忙站起身:「兄長...」

  「再有下次,就滾回去面壁思過!」說完就化作一道靛藍光芒,飛出了歸雲齋。

  陵澤遲疑地看向笑得妖冶的浮生:「為什麼又是我?」

  以前每次浮生闖禍,麒崖都這樣,捨不得指責浮生,就逮著他教訓。

  浮生攤手聳肩:「兄長一向這樣。」

  陵澤坐回長凳抱著桑槐輕聲說:「你看,我就說讓你不要喚他大人吧,他在我這裡可占了不少便宜了。」

  桑槐甜甜一笑:「浮生大人最厲害了~」

  惹得陵澤更是無奈。

  浮生轉過身看向還昏迷著的塗山槿和蘭深,一手一個開始渡靈氣。

  陵澤也沒去爭搶。

  一是他本就才恢復,這次受傷若非有麒崖,只怕他還要睡個好幾年才能醒,這二來嘛...

  瞧浮生那生龍活虎的樣就知道,方才麒崖兄長肯定開小灶了!

  過了一會兒蘭深和塗山槿都醒了。

  浮生拍了拍蘭深的肩:「回去勤加修煉,待我哪日扛得住天外天的雷劫了,咱們再去收拾那人。」

  「好。」蘭深對此並無意見,牽著姬楓離開了歸雲齋。

  塗山槿站起身後拉著浮生打量了好幾圈,確定人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浮生湊上去安撫地親了他一口,扭頭對陵澤伸出手:「東西給我。」

  「你拿了什麼?」陵澤從懷裡掏出此前浮生塞給他的玉盒。

  浮生接過後笑得詭秘:「馮夷的精竅。」

  陵澤訝異挑眉,隨後溫潤一笑:「做得好。」

  此後,那不周山再也無法完全掌控天地了...

  ...

  帝鴻在麒崖走後獨自靜坐了許久,此前未曾想通的事,如今依舊想不通,遂查探了一番大殿,發覺少了一物後,面容變得扭曲,咬牙切齒道:「浮生!」

  ...

  依著桑槐的想法,陵澤陪他在歸雲齋暫時住下。

  浮生也沒拒絕,反正桑槐的房間一直給他留著的。

  二樓臥房裡。

  浴室熱氣縈繞,沖刷了全身的血漬和疲憊。

  即便有清潔咒術,浮生也還是更喜歡被塗山槿伺候著用熱水洗澡。

  塗山槿更是甘之如飴。

  浮生鳳眸微眯,指尖輕拂在他的薄唇上,語氣撩人:「木頭,賞罰並施,可好?」

  此番大戰,塗山槿表現得讓浮生頗為滿意,該賞。

  浮生受傷昏迷,該罰。

  塗山槿單手將他抱起,扯了浴巾草草擦乾水漬,金光一閃,儼然已經在床上。

  呼吸變得炙熱,塗山槿目光如炬,眸中依舊是濃烈到無法化開,也毫不動搖的深沉愛意。

  浮生沉迷其中,不願自拔,喃喃道:「你這般愛我,總叫我想要將你囚禁起來,以免哪日弄丟了...」

  「好。」塗山槿低下頭吻住他,唇間又溢出一句話:「不會丟的,至死不休...」

  同生契被他下了秘術,此後他的生死皆由浮生而定。

  ...

  五日後。

  雙修一番精神煥發的浮生拉著塗山槿下了樓。

  「喲~春光滿面,面若桃花吖~」久卿依舊是那副嘴碎模樣,得來塗山槿一記冷眼。

  陵澤和桑槐坐在長桌上吃飯,瞧見兩人下樓,陵澤說道:「我們吃完飯就回東望山了。」

  「隨意。」浮生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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