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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已經很圓滿了。

  而前幾日,她也從陸琉的口中,聽到了立太子的消息,也是打從心底里,為霍璇感到高興的。

  除卻一些變故,這輩子比上輩子,的確好了太多。

  唐櫻走後,寶巾才進來,壓低聲音在江妙耳畔道:“王妃,宋四姑娘出事了……”

  江妙愣了愣。

  宋姿她……

  ☆、第 160 章

  ·

  寶巾說道:“宋四姑娘也不知何故,半月前便得了一場怪病,之後便變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原先同梧縣齊家三公子有定親的打算,眼下齊家聽聞宋四姑娘的病情,便毀了婚,另外給齊三公子定了一門親事。”

  江妙聽了,柳眉一攏。

  她倒是知道,宋家仿佛是極滿意這門親事的,奈何宋老太太去的不是時候,這門親事不好定下來,便想著再等幾年。未料宋姿忽然得了一場怪病,那就同這位如意郎君無緣了。可……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得這種怪病呢?

  江妙想了想,陡然想起她早產的那日——在宋家,宋姿差點傷了她。

  剛生了孩子,江妙哪裡還有時間想這些。一時間,倒是將那日的事兒拋諸腦後了。

  江妙心下有了斷定。只更多的,便是回憶那日宋老爺子的話。她低頭瞅著襁褓之中又白又胖的乖兒子,想著剛出生時候的陸琉,也是這般招人喜歡吧。她親了親乖兒子的嫩臉蛋,便聽到了腳步聲,一抬頭,就見陸琉進來了,她沖他笑了笑,道:“回來了?”

  寶巾當即識相退下。

  陸琉溫柔含笑,看著自己的妻兒,忙過去坐下,道:“怎麼又抱著?當心手酸。”

  這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有點兒。

  江妙小心翼翼將小傢伙放在身邊,只原是安睡的小傢伙,一躺下,便蹙蹙小眉頭,眼睛還未睜開呢,便咧嘴大哭起來……嬰兒哭起來便是如此,哇哇的,一張小臉哭得通紅,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江妙哪裡捨得自己的兒子哭啊?一時心都揪了起來,欲伸手重新將兒子抱起來哄,未料有人先她一步,動作熟稔的將小傢伙抱了起來,輕輕顛著。

  隨著一下下溫柔的輕顛,小傢伙的哭聲漸漸止住了。不過一會兒,便乖巧的像一隻小豬崽兒似的,呼呼重新安睡。

  江妙有些看痴了。

  先前她總覺得,男人認真處理公事的時候,是最好看的,可如今呢,溫柔的抱著一個小嬰兒哄著,卻是這般的溫暖誘人。江妙彎唇笑了笑。她之前想著,以陸琉的性子,怕是不會對兒子太寵,可這些日子,他細心的照顧兒子,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兒子睡著了,陸琉察覺到妻子炙熱的目光,略微抬頭看她:“怎麼了?”

  江妙搖搖頭,笑著說沒事。大戶人家,講究的便是抱孫不抱子,按理說,陸琉對兒子嚴苛一些,倒是正常的。可是他嘴上沒怎麼夸兒子,有時候還嫌棄兒子長得不好看,就是這樣的男人,兒子將他尿濕的時候,也不過是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小屁屁,然後便親自伺候兒子來了……

  江妙將腦袋靠在陸琉的肩頭,說道:“我先前還擔心,你會嫌棄澈兒呢。沒想到比我照顧的還要好。”

  陸琉笑道:“澈兒是你辛苦生下來的,我怎麼會嫌棄?”

  江妙又是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喜歡這小傢伙,不是因為小傢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而是因為小傢伙是她生得嗎?可不得不說,這般的甜言蜜語,江妙愛聽。她紅著臉甜蜜一笑,旋即在陸琉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水霧霧的眼眸痴痴的看著他,眨都捨不得眨一下。

  陸琉道:“可別這麼看我……”

  嗯?

  江妙眼睛睜大了些,之後想到了什麼,臉“唰”的一下紅了,也不曉得這廝腦子裡整日在想些什麼。

  看著妻子羞答答的低頭,陸琉道:“澈兒睡著了,我將他抱出去。”

  江妙點頭,由陸琉將睡著的兒子抱了出去。待聽到陸琉重新進來的聲音,江妙才緩緩抬起頭來。

  陸琉倒是沒直接坐下,而是脫了外袍,才坐到了妻子的身邊,將人擁在了懷裡。這幾日調理得當,妻子這臉頰紅潤豐腴,眉宇間更添嫵媚。

  四月初的天氣有些熱,這會兒江妙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玉蘭色寢衣,包裹著顫顫巍巍的雪峰玉蕊,且平素身上的甜香,目下也變成了淡淡的辱香。

  炎炎夏日成熟的水蜜桃,粉里透紅,在綠油油的枝葉襯托下,越顯水潤。之後落入渴了半日的男人手中,潤拭一番,便迫不及待的張嘴,吃得太急,水蜜桃甜潤的汁水沿著男人的嘴角一路流下,直到沒入衣領……

  江妙一睜眼,便見男人喉頭滾動,登時有些臉紅,推著他的腦袋道:“好了……”

  陸琉見妻子滿頭大汗,這才從懷中掏出汗巾,替她擦了擦,道:“熱?”

  江妙隨意唔了一聲,瞅了瞅他的臉,見他半點都不自覺,這才從他手中奪過汗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這人……真是的。

  擦完了,陸琉才重新將人抱住,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換做以前,倒是沒什麼,可如今江妙這在坐月子,這頭髮好些日子沒洗,只覺得黏糊糊的,都快要臭出來了,才癟癟嘴道:“都臭死了,還抱呢。”

  陸琉在她頸間嗅了嗅,復而抬頭,道:“香的。”

  江妙忍不住笑出了聲。瞧著陸琉這副沉醉其中的模樣,便是覺得興許這會兒自己放個屁,他都會說是香的吧?

  呸呸呸。

  太粗俗了。

  ·

  轉眼到了小世子的滿月宴。

  之前陸琉也問過江妙的想法,江妙的意思便是,兒子年紀小,且他們的親戚朋友大多不在岷州,這滿月宴不必辦得太熱鬧。陸琉也應下了,可到了滿月宴的那日,江妙聽著許嬤嬤和倆丫鬟說著外面的排場,和今兒過來的客人,還是覺著陸琉口中的低調和她想的是兩碼事兒。

  只是江妙也有些遺憾。可望城離岷州太遠了,她哪好因為一個小小的滿月宴,便讓爹娘和哥哥們千里迢迢的過來?反正,明年就能見到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的。

  江妙安撫了自己,之後便心情好了些,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總算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

  至於這身材,江妙懷孕的時候,本就不胖,這會兒生完了孩子,經由許嬤嬤的一番調養,月子一出,自然變得窈窕纖細。只是這胸前的兩團,倒是顯得鼓鼓囊囊、波瀾壯闊,甚是可觀。

  今兒江妙穿了一身芙蓉色織金纏枝紋褙子,梳了一個朝雲近香髻,瞧著有王妃的氣派,也不失小婦人的嬌俏。至於這小世子,陸琉早就想好了名字,若是男娃,便取一個“澈”字,若是女娃,便取一個“湘”字。江妙倒是挺喜歡自家兒子這個名兒,也不再起其他好養活的小名,只偷個懶,直接叫他澈兒,也算是充當了他的小名兒。

  許嬤嬤瞧著也是無奈,可他們小夫妻倆自己開心就成。

  這會兒許嬤嬤抱著大紅色喜慶襁褓中的小世子,小傢伙正哇哇大哭,鬧個不停呢。

  江妙剛拾掇好,一聽自家乖兒子的哭聲,立馬從許嬤嬤手中將孩子抱了過來。果然,這孩子一落到她的懷裡,便咂咂嘴巴不哭鬧了,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江妙笑了笑,摸了摸小傢伙的小屁屁,才對著許嬤嬤道:“澈兒好像尿了,你去拿塊尿布來……”說著便抱著小傢伙走到榻邊,將他放下,便彎腰解開小傢伙的襁褓。

  蔫蔫的小鳥兒果真變得濕漉漉的,尿布上也濕了一灘。江妙將濕的尿布取了下來,輕輕握著小傢伙的倆個腳踝,略略抬了起來,然後用柔軟的巾子將小傢伙的屁屁擦乾淨,之後便重新替他墊了一塊新的尿布。收拾完了,江妙見小傢伙嗯嗯啊啊的,小嘴噗噗吐著水泡泡。

  江妙親了親小傢伙的小腳丫,笑笑道:“舒服了吧?”

  回答的便是小傢伙嗯嗯嗯的聲音。

  江妙又忍不住捏了捏小傢伙豆腐一般軟嫩的小屁屁,之後才將小傢伙抱了起來。

  江妙抱著孩子去見今兒前來赴宴的女眷。請得不多,但都是一些家世顯赫、教養極好的。這些婦人們,看著宣王妃懷裡的小世子,說得自然是一些誇讚的話。雖然有些很誇張,可江妙當娘親的,只覺得自己這寶貝兒子哪裡哪裡都好,這誇讚聽得順耳,一張俏臉滿是喜慶笑意,紅潤嬌美。

  且說這小世子,生得白嫩可愛,骨碌碌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得人心都軟了。再看這小王妃,竟是這般年輕美貌,剛生完孩子,這腰肢依舊是纖細如柳,當真是羨慕人。

  而這廂陸琉,也在招呼前來的男賓。

  黎淞喝酒喝得起勁兒,平日裡一個大老粗,這會兒也由衷的羨慕起來了,拍著陸琉的肩膀道:“王爺真是好福氣,媳婦兒剛娶進門不久,就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兒子……”

  平日裡,陸琉素來不喜歡黎淞這粗俗的話,可今兒他高興,聽著黎淞的話,眉眼處也染著喜色。

  黎淞暗嘆:當爹了,就是不一樣。瞧瞧,都愛笑了。

  陸琉正同前來的男賓說著話,之後卻見陸何幾步跑了過來,朝著陸琉行了禮,道:“王爺……”

  陸琉會意,聽著陸何的稟告。

  黎淞正羨慕的喝著酒呢,瞧見陸琉聽了那隨行小廝的話,便匆匆同他一道出去,看著架勢,仿佛是去接人的。

  倒是奇了。

  什麼客人這般尊貴,竟要這位王爺親自去接?

  ☆、第 161 章

  ·

  黎淞瞧著宣王那神清氣慡的背影,越看越羨慕。

  待瞧見不遠處的廡廊上,端著托盤嬌嬌俏俏的小丫鬟,當即一笑,而後擱下手中的杯盞,就這般直接走了過去。走到跟前,笑容慡朗的喚了一聲“寶綠姑娘”。

  他本想叫聲妹妹,可這幾回相處下來,曉得這小丫鬟臉皮薄,便稍稍規矩些。

  可見她蹙著眉兒,倒是有些無奈,笑容一滯,撓撓臉道:“我今兒可沒招惹你吧?”

  寶綠自然不是存心給他擺臉色看的。

  雖說他這人大大咧咧的,舉止又粗俗,可她也從旁的小丫鬟口中,聽到一些關於他的事兒,曉得他在戰場上甚是英勇,曾帶著三千兵馬,同羌人一萬精兵殊死奮戰,最後竟打贏了。

  是個大英雄。

  寶綠屈膝行禮,道:“奴婢見過黎將軍。”

  黎淞笑了,說道:“你同我,倒是怪生分的……”說罷又朝著她白皙的脖頸一看,見脖頸左邊有個紅紅的疹子,仿佛是被什麼蟲蟻咬的。

  黎淞原以為岷州的姑娘最是白嫩水靈,可這望城的姑娘,一個個越發是白皙如雪,那宣王妃的美貌自然是不用提了,可宣王妃身邊的小丫鬟,可是清秀可人的。且說這寶綠,雖不是那種窈窕纖細的嬌俏娘子,卻生得珠圓玉潤,加上皮膚白皙,圓圓臉兒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極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便緊張道:“你脖子怎麼了?被蟲子咬了?”

  一聽蟲子,寶綠便想起方才的事兒,眼睛登時變得濕漉漉的,點頭道:“嗯,我準備回去上藥。”她便是為著此事,才情緒有些不佳的。

  當真咬了……

  黎淞眼神黯淡,一張黝黑的臉變得嚴肅起來,拉著她往稍微僻靜的地方走,道:“來,讓我瞧瞧。有些蟲子怕是不乾淨,不過我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什麼蛇鼠蟲蟻沒見過,我給你看看——”

  曉得這樣不好,可見他雙目坦蕩蕩的,對她倒是關心。

  寶綠也沒阻止,便讓他替自己看了看,擔憂問道:“黎將軍?”

  黎淞瞧了瞧,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笑笑道:“還好,瞧著不像是有毒的……”說著看著小丫鬟的臉頰,聲音柔了一些,問道,“疼不疼?”

  寶綠聽了安心,搖搖頭道:“倒是不疼,只是……只是有些癢。”便要抬手去撓了。可她手剛抬起,便被男人一把握住。

  “……哎,別撓。”

  寶綠雖是丫鬟,可進了鎮國公府之後,經由嬤嬤調教,便送去江妙那裡伺候,以江妙在鎮國公府的的確,身為貼身丫鬟,便是同半個主子沒什麼區別,這雙手不做粗活兒,自然是白白嫩嫩的。可目下被男人握在手裡,這男人手掌異常粗糙,還黑黝黝的……

  寶綠愣愣抬頭,看了看面前一臉認真的男人,長得不及他們王爺半分俊美,卻也算是周正,且今兒做客,自然也修整了一下,倒是有些人模人樣了。

  不知怎麼的,竟覺得臉頰有些燙了,羞答答的低下了腦袋。

  待聽到男人吐唾沫的聲音,緊接著又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濕濕的,寶綠才登時反應過來,欲將手掙脫出來,急急道:“你……你做什麼?”

  做什麼?

  黎淞沒鬆手,捏著寶綠纖細的腕子,看了一眼她肉肉的小手,才對著她的眼睛道:“你不是說有些癢嗎?我弄唾沫給你塗塗,待會兒就好了。”

  寶綠噁心壞了,蹙著眉頭直言道:“噁心死了。你放開我!”

  噁心?

  黎淞心裡罵了一句,只覺得這小丫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方才是喝了酒的,雖說那幾杯酒不足以令他神志不清,卻也有些影響,不然……平日裡,他哪裡會同一個小丫鬟計較?

  這會兒只覺得,她這聲“噁心”聽得他格外的不舒服。

  許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黎淞看著她一臉嫌棄,仿佛是見到了髒東西一般的眼神,高大的身軀逼近道:“噁心是嗎?”

  他深吸一口氣,一手繼續捏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直接錮著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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