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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從領命,旋即去了榮王府。

  此刻榮王府,陸琮正逗著三個胖兒子玩著呢。

  老大看著陸琮,咯咯直笑。老二雖然不愛說話,可實際上卻是三個孩子中最聰慧的,小小的娃兒,就這麼淡淡看了自家爹爹一眼,張嘴道:“……蠢。”

  老三聽了捧腹大笑,學著二哥,揮舞著雙手,小嘴兒一開一合,興奮道:“蠢,蠢蠢……”

  姜令菀見陸琮拎起其中一隻老二作勢要揍人,趕忙攔了下來,將一臉淡定的老二抱在懷裡,瞪了陸琮一眼:“不許打。”

  陸琮沒轍,只抬手輕輕捏了捏趴著的老三的小屁股。

  這會兒金桔進來了,說是杜言有事兒要同世子爺說。

  陸琮摸了摸胖兒子的腦袋,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袍子,起身去了外頭。

  杜言將二皇子府的侍衛傳來的話,原原本本同陸琮說了。

  陸琮一聽,這才點頭,命杜言去備馬。

  姜令菀有些不放心,跟著走了出來,自然也是聽到了杜言的話。她站在陸琮的身邊,捏了捏他硬邦邦的手臂,擔憂道:“琮表哥,你要小心,二皇子他……”

  陸琮直笑妻子的顧慮,他俯身在妻子的眉心落下一個吻,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他捉著她的手,繼續道,“……晚膳我想吃蟹粉獅子頭和羊肉燉豆腐,你吩咐廚房做著。璨璨,等我回來。”

  ?

  ☆、第197章大結局⑤

  ·

  二皇子端坐於廳內黃梨木六螭捧壽紋玫瑰椅上,手邊的束腰綠端麵茶几上擱著汝窯白瓷茶盞。

  二皇子抬手拿著茶蓋拂著茶沫。

  內茶葉色澤翠綠,形似雀舌,縷縷熱氣蕩漾開來,香沁心脾,齒頰留香。他淺啜一口,才聽進來的貼身太監懷成道:“殿下,榮世子過來了。”

  二皇子眯起眼,輕輕將茶盞擱下,側過頭,音色清潤的問道:“一個人來的?”

  懷成道:“是。榮世子獨自騎馬過來,連隨身小廝都未帶。”

  “……好。”二皇子道,“讓他進來。”

  懷成退下,去叫外頭的陸琮進來。

  陸琮跨門入廳。見他身穿一襲極簡單的寶藍底菖蒲紋杭綢直裰,身姿頎長,腰杆筆直,俊臉之上全部半點表情,如往昔無二。

  陸琮上前行禮。

  二皇子客客氣氣含笑道:“坐吧。”

  陸琮掀袍落座,丫鬟端上茶盞。

  二皇子見陸琮執著茶盞的悠然姿態,隨意問道:“這茶可還入得了口?”

  陸琮嘗了一口,道:“錦州日鑄雪芽,自然是好茶。”

  二皇子笑了,道:“榮世子不但擅長騎she練兵、戰場布局,想不到連茶藝都有所涉獵。”他語氣一頓,這才道,“……不知榮世子可知,今日本王急找你前來,所謂何事?”

  陸琮道:“在下愚鈍,還請二皇子殿下明示。”

  陸琮眉眼舒緩,容色怡然,二皇子冷冷一笑,起身走了過去。他立在陸琮跟前,見陸琮仍是一副淡然表情,這才開口:“禮部尚書徐大人,戶部侍郎韓大人接連出事……朝局動盪,本王手下的官員人心惶惶,榮世子敢說,對此事一無所知?”他見陸琮不說話,更是篤定了心中的猜測,咬牙切齒道,“陸琮啊陸琮,本王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未料竟然這般糊塗。你這麼為那蠢太子賣命,人家何曾為你求過請?你難不成不想永享富貴、步步高升,甚至……坐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陸琮不急不緩擱下手裡的茶盞,抬眸看著二皇子道:“今日二皇子找在下,為的就是說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嗎?”

  二皇子嘴角的笑意更深,道:“大逆不道?陸琮,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你真心效忠本王,先前的事情,本王概不追究,就當是本王禮賢下士的誠意。可若是你再冥頑不靈,那榮王府,你這輩子就不用再回去了……”他一字一句道,“你那妻兒,從此就是孤兒寡母。”

  陸琮這才眸色一沉:“家中妻子,正等著在下一道用晚膳,怎可不回?”

  二皇子道:“今日你來本王府上,無人知道。任憑你武功再高,也抵不過本王府中百餘名弓箭手。先前本王念你是人才,才多有尊敬,可若是不能為本王所用,那本王也不能由著你站在本王的對立面……本王再問你一次,你究竟要繼續當太子的人,還是歸順本王?本王就數三聲。”

  “三。”

  “二。”

  “……一。”

  門打開,二皇子站到一旁,由貼身侍衛保護著,這才淡淡道:“動手吧。”

  二皇子話音剛落,卻見外頭並無聲響。他眸中疑惑,側過頭去看,卻見懷成慌慌張張走了進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殿下,宮裡來人了,要殿下出去接旨。”

  二皇子心中狐疑,此刻卻也只能闊步出去接旨。

  一時二皇子府闔府上下之人都齊齊跪在院中,二皇子為首,聽著宣旨公公的旨意——

  待二皇子聽慕貴妃意圖謀害皇上,而他涉嫌謀反,須禁於二皇子府等事情徹查再行定奪的旨意後,登時變了臉色。他看向宣旨的公公道:“怎麼可能?母妃對父皇一往情深,賢惠溫順,怎麼可能做出謀害父皇的事情?而本王更是一心向著父皇,謀逆之事,純屬污衊。”

  宣旨公公面色淡然,道:“若慕貴妃和二皇子殿下是清白的,皇上自然會還一個公道,殿下急什麼?”

  二皇子袖中的拳頭倏然捏緊。

  一聲令下,二皇子府被層層守衛嚴加控制。

  二皇子跌坐在地,這才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站在一旁的陸琮,道:“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害的本王?”

  陸琮見二皇子目眥欲裂,又見天色已晚,怕府中妻子久等,這才朝著宣旨公公微微頷首,離開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急急追上去,終究被侍衛攔下,只能破口大罵以泄憤怒。

  ·

  蟹粉獅子頭,獅子頭肥嫩鬆軟、蟹粉鮮香;羊肉燉豆腐,羊肉蘇爛,湯汁鮮美濃郁,豆腐嫩如白玉,連著湯汁舀起一塊,瑩白豆腐微微輕顫,恍若受驚的玉兔。

  姜令菀坐在飯桌前,微微發愣。

  平日若是陸琮又回來遲了,她便索性不等他,自個兒吃了起來。

  可今兒陸琮說過會準時回來的,還讓她吩咐廚房做他愛吃的菜。

  他從來都不會騙她。

  好在她等了不過一刻鐘,陸琮便闊步走了進來。

  姜令菀一怔,抬眸細細打量了一番,見他身上毫髮無損,登時鬆了一口氣,鼻尖一酸,上前就抱住了他的腰杆,孩子氣的不肯撒手,越抱越緊。

  陸琮微微含笑,展臂抱著懷裡的妻子,望著飯桌上一看,道:“味兒挺香的,我聞著就餓了。”他抬手撫著妻子的發頂,聲音柔了幾分,“璨璨,咱們先用膳,好不好?”

  他知道她擔心,因為曉得家裡有妻子等著他,所以他回來的時候格外的趕,生怕她等急了。這人是奇怪,覺著家裡有人等,心裡歡喜,可繼續想下去,便覺得有些心疼。

  姜令菀抱了一會兒,知道陸琮平安無事,這才點頭道:“嗯。”

  她什麼都不問,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做什麼,她都不會反對的。

  夫妻二人用了飯,便沐浴完上榻。

  寒冷的冬日,臥房裡燒著地龍,身邊又有個大火爐,姜令菀自是整個人都纏了上去。

  陸琮抱著懷裡不安分的妻子,香香軟軟的,比那今晚羊肉燉豆腐裡頭的豆腐還要嫩滑。他身子緊繃,捏了捏她的腰肢,道:“別鬧騰,趕緊睡。”

  姜令菀彎著唇,心想分明是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事兒,還說她鬧騰。她小手使壞,輕輕一捏,見他身子越發緊繃,呼吸急促,便得意得咯咯直笑。

  陸琮真想好好教訓教訓她,可念著她腹中懷著孩子,自然不敢拿她如何,只能任憑她胡來。

  他啞著聲,抵著她的額頭無奈的笑:“璨璨,就當是我求你,別折磨我了,成不?”

  姜令菀見他黑眸深邃,眸中慾念未退,便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臉,道:“你躺好。”

  陸琮見她腦袋一縮,身子前後掉了個個兒,就往被褥里鑽去,這才明白她的意圖。他下意識抬手抓著她的腰肢,姜令菀悶在被褥里,嬌氣命令道:“不許動。”

  陸琮伸出去的手一頓,這才未動,任由她胡作非為。

  他素來禁不起她的誘惑,這等事情,自然是想過的。可他不願意委屈她替他做這種事情,只是如今她心甘情願的願意哄他開心,他也想被她哄一回。

  陸琮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歡愉。

  過了片刻,陸琮有些受不住,抬手就將身上蓋著的錦被陡然掀起……

  他雙眸暗沉,臉頰緋紅,眉目深情的看著她垂著的小腦袋,見她表情專注認真,遂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呼吸漸粗,聲音暗沉道:“璨璨……”

  ……

  次日姜令菀才聽到了消息。

  承德帝近些日子龍體抱恙,一番調查,才知是枕邊人慕貴妃所為,而二皇子陸景,有數名官員彈劾其企圖謀反,還在二皇子名下的莊子裡,搜出大量兵器,還有為二皇子度身定做的龍袍。慕貴妃被打入冷宮聽候發落,而二皇子也被禁足,聽候承德帝的處置。

  承德帝收到一本朝中同二皇子勾結的官員名冊,及先前數名忠臣遭二皇子麾下官員陷害的證據。先前隆寵備至,風頭隱隱欲蓋過太子的二皇子,一夕之內,竟變成了階下囚。而先前為二皇子效忠的官員也紛紛落馬,這其中便有梁王府。

  梁王及其子陸禮皆是二皇子這邊的,而且私藏兵器的莊子,平日裡也是陸禮替二皇子掌管。

  眼下二皇子的處罰未下,可梁王府卻是先遭了秧。

  梁王府一干人等皆入獄,承德帝念著情分,下令將梁王府男丁流放蕪州,而女眷,則罰往教坊司充為官jì。

  牢內。

  陸禮雖然身穿囚服,可到底是世家子弟,如今端坐著,仿佛是在自己府上一般。

  他聽著耳畔有開牢門的聲音,這才回了神,抬眼望去。

  見進來的男子,穿著緋色五品文官服飾,可瞧著卻是年紀輕輕。陸禮見此人氣度不凡,看著有些眼熟,卻有些記不起來。他斂眉,啟唇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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