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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特意留下話:「熱哥說蜜瓜太甜了,所以果盤裡就沒放,還特意囑咐多削一些梨。」

  看來行蹤已經暴露了,或者是鄭小北通風報信,或者是於熱的電話打到了酒吧。

  不管是哪一種,謝楚星都已經不氣了,甚至在這個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坐了一會兒,便不可抑制地想於熱。

  想於熱為了他涉足娛樂圈,又為了他拒絕那麼多導演的誘惑,不接戲。

  想這個什麼都不在乎的人為他吃醋的模樣。

  想他每一次被使用時的心甘情願。

  想前年自己嗓子發炎高燒不退那次,於熱趴在床頭,握著他輸液的手哽咽著說:「以後不許這樣拼了。」

  又摸著他下頜和喉結的連接處:「你這裡,不是我的嗎?」

  是啊,他們是彼此的。

  謝楚星拿出手機,準備給於熱發個信息,說這就回家。

  於好的信息先一步跳了出來:

  [你欺負我哥了?]

  謝楚星:「……」

  到底還是向著哥,連偶像都不叫了。

  謝楚星回她:[誰敢欺負他]

  於好:[那他眼睛為什麼是紅的?]

  於好:[他很難過]

  於好:[拜託你哄哄他]

  謝楚星怎麼都坐不住凳子了。

  生氣歸生氣,不接電話,他膽子也是夠大的。

  果盤只吃了一半,謝楚星仰頭把蜂蜜水幹了,著急忙慌地往酒吧外走。

  一出門,就看見了,眼睛紅了的人。

  於熱靠著謝楚星的車身,低頭抽菸。

  看到謝楚星,他把煙掐了,也沒廢話,自動坐上了駕駛位。

  謝楚星上了副駕,鄭小北自己坐后座。

  上了車各自都保持著緘默,配合夏日的夜色剛好。

  於熱撕開包裝,放嘴裡一塊潤喉糖。

  「怎麼來了?」謝楚星問。

  「廢話麼不是,電話打了六個都不接,」於熱說,「接你回家啊。」

  「想看看你最多能打幾個,」謝楚星說,「打一個,我就少唱一首歌,既然這樣,那就唱30首吧。」

  於熱抿著唇笑,頭一偏,眼眶又紅了。

  再回過頭來的時候,他拉著謝楚星的手臂,送了一個吻過去,也把潤喉糖渡給他:「先別說話了,含著。」

  似乎被遺忘了存在的鄭小北:「……」

  -

  兩場演唱會唱下來,謝楚星的嗓音尚可維持,但吞咽已經感覺到不適了。

  最後一場的最後一首歌唱完,全場的人都在喊安可。

  返場是一定要返場的,但能拖一時是一時。

  於熱讓謝楚星張嘴,往他嗓子處滴了一滴奇楠油。

  一個鼓手比一個歌手還懂得怎麼保養嗓子,怕是找不到第二個。

  安可返場,謝楚星唱了一首歌,在準備唱第二首的時候,於熱忽然抽走了面前的麥克風,走到台前來:「讓他歇一下好嗎?」

  於熱很少這麼跟粉絲互動,全程立刻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

  粉絲們表示,讓他歇可以,你上!

  人群沸騰,大家開始七嘴八舌提要求,有要於熱唱歌的,有想看主唱和鼓手熱吻的……

  倏而,一道尖銳的男性聲音劃破喧囂,放大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衣服脫了,看看你紋身。」

  「……」

  於熱的紋身在後頸處。

  就是穿正常的衣服也只露出來圖案的一半都不到,何況他經常穿立領的衣服擋著。

  除了謝楚星,沒人看過他完整的紋身圖樣。

  這個要求實屬過分了。

  但全場都跟著起了哄:「想看紋身!想看紋身!」

  反反覆覆就是這四個字,整齊劃一,沒有停歇。

  於熱笑了笑:「恐怕,不行哦。」

  謝楚星在一旁喝好水又重新走到舞台中央,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們越權了啊,這不是只有我才能看的嗎?」

  回應他們的仍舊是「想看紋身」四個字。

  少唱了幾首歌,謝楚星和於熱心裡都有些歉意。

  兩人對視一眼,於熱側過身去,謝楚星把手放在於熱頸側,手指壓在衣領邊上:「就一下啊,別眨眼。」

  猝不及防地,謝楚星撩了一下衣領,一朵妖艷的玫鬼在頸間綻放,但也只有短暫的一秒,這景色又被衣領蓋住。

  台下是此起彼伏的「啊啊啊啊」「嗷嗷嗷嗷」,看清的沒看清的全都跟著瘋狂叫喊。

  這朵紅玫鬼嵌在一個金色的五角星里,然而這仍不是紋身的全部。

  玫瑰花的另一頭,是蜿蜒的枝葉,一直延伸到腰窩處,才以一個實心的五角星做了收尾。

  謝楚星從來不會讓於熱一個人做這種事,耳洞一人一個,紋身他自然也紋了。

  左胸上一把跳動的火苗,熱烈地燃燒。

  看完於熱的紋身粉絲又要看謝楚星的紋身,謝楚星同樣只給了她們一秒鐘的時間。

  台下的凌蘇寒在把她淹沒的叫喊聲中暈頭轉向,聽著最後一首歌的前奏迷迷糊糊。

  鼓聲響起,細長的手指在琴弦上亂舞。

  謝楚星的歌聲已不能細聽,那裡面的沙啞讓她都不由得攥緊了手指。

  好在於熱算半個主唱,跟他一起抗下來了。

  演唱會很成功,最後的謝幕,他們兩個十指相扣,帶著樂隊其他成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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