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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他又將發冠取下,墨發傾瀉。

  岑晚背對著薛寒星,將褻衣解去,丟到一旁木製屏風上,全身上下只著一件褻褲。他忙不迭邁開長腿,將自己泡入浴桶,這才敢轉過頭來看薛寒星。

  卻不知他現在這身邊冒著熱氣的樣子有多惑人,海藻般的長髮被水浸濕後浮浮沉沉,沾過水的鎖骨泛著亮光。黃色的燭光和水面反射出的粼粼波光下,原本清俊雅致的面孔在光影蕩漾間,活像依靠美貌將年輕勇者拖入水中的精怪。

  而對這一切岑晚還不自知,只覺得自己安全了,趴在浴桶邊沿歪著頭,等著看薛寒星的窘態。

  可對方卻沒有他想像中的害羞窘迫,反而大大方方將身上衣物褪去,亦只留了條褻褲。整個過程中甚至還頗有些向岑晚展示自己身體的一位,脫得慢條斯理,反而叫岑晚鬧了個大紅臉。

  薛寒行心中偷笑,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上半身,怎麼還會像個初出茅廬的小鬼頭一樣?

  二人洗去一身疲憊,又提起了點精神。岑晚提議道:「不如你先去準備兩壺酒,咱們去屋頂賞月,如何?」

  今日正是陰曆十五,最宜賞月。

  薛寒星自然樂意,只是剛從水中出來,視線掃過腰際時便發現了岑晚的小心思。白色的褻褲以被完全浸濕,黏在肉上,勾勒出健碩的線條,隱隱透出蜜色。

  一扭頭,這小狐狸果然一瞬不瞬盯著自己,臉已經通紅還忍不住要看。

  想到自己之前被戲弄的種種,薛寒星強壓住重新跳回浴桶的衝動,大方地走到岑晚面前,大掌托住岑晚後腦,在對方驚詫的眼神中狠狠吻了上去。

  第79章 新爹爹

  果然, 岑晚的唇同他想像中一般柔軟,初次接吻,兩個人都不懂得什麼花樣技巧, 薛寒星只憑著自己的直覺在岑晚口中攻城略地, 不舍片刻分離。

  直到岑晚快喘不過起來, 錘著他的肩膀,薛寒星才向後退了半寸,給岑晚喘息的空檔。

  剛剛太激動,還沒給自己討要個名分。

  薛寒星笑著低語道:「以後你可就甩不掉我了。」

  岑晚的唇在剛剛激烈的一吻中變得緋紅似火,心緒動盪間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有些可憐兮兮地問自己要一個準話,也不禁熱火沖頂。

  他反客為主,單手捏住薛寒星的下巴,又將唇印了上去。回想著上輩子無意中看到過的接吻教程,舌尖畫起abcd。只是還沒逞多久威風,技巧又被薛寒星學去, 只能仰起頭勉力承受。

  岑晚兩世為人,卻獨獨為薛寒星一人動心。

  輾轉碾磨中, 連浴桶里的水不知不覺涼了都無所覺。還是薛寒星發現後將人從水裡撈了出來, 而後肌膚相接中,又免不了一番耳鬢廝磨。

  雖然已情到濃時,但二人都默契地沒有越界, 只是在接下來的賞月中,一個對視或一次不經意的觸碰, 都會叫兩人不自覺又在彼此的臉上或唇上啄一下,像是成了癮。

  *

  第二天清早, 岑晚還在呼呼大睡,薛寒星已經在院中練了一個時辰的劍。

  該去上學的小石榴站在院門口, 看著在薛寒星劍風下抖動的枝條長大了小嘴巴,往前走兩步,竟被餘韻將劉海都吹得飛起。

  「薛叔叔好厲害!」石榴啪嗒啪嗒跑到薛寒星面前,「叔叔可以教教我嗎?」

  薛寒星將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你爹爹還在睡覺。」

  接著,他輕笑道:「這樣吧,你叫我聲父親,我便教你習武,如何?」

  小傢伙臉皺成一團,為難地看向岑晚的臥房方向,又瞅瞅薛寒星那把亮晶晶的長劍,最後還是頗有骨氣道:「不行,我不能背叛爹爹!」很快他大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試探道:「你教我習武,不然我就把你剛剛說的話都告訴爹爹。」

  年紀不大,還挺會拿捏人?薛寒星失笑:「若是你爹爹也同意怎麼辦呢?」

  石榴仔細端詳薛寒星的表情,感覺他不似說謊,鑑於薛叔叔一直以來的良好信譽,還是選擇相信他。

  小胖手眼饞地摸了摸薛寒星的劍鞘,他拉住薛寒星衣角,輕聲叫了句「父親」。

  薛寒星被喊得渾身舒暢,短短兩日,自己就從一個覬覦單身父親的小人成功登堂入室,成為心上人的愛人,又成了他孩子的新父親。這簡直比自己當初成功打通任督二脈來得還要爽快!

  等岑晚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是午時了。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吃了兩杯酒後,倒在薛寒星懷中看月亮的那一刻,然後就在疲憊與酒精的作用下墜入黑甜鄉。

  揉揉有些痛的太陽穴,環顧四周,看來昨晚是薛寒星將自己抱回來的吧。

  想到昨夜讓人臉紅心跳的吻,還有自己一夜之間成功脫單的事實,岑晚抱住膝蓋,倒在床上,熱氣從臉上頭上像蘑菇雲蒸騰而起。

  這時,自己的門被人叩響,聲音小小的,不像是要叫醒自己,只是想試探一下自己是否還在睡。

  岑晚開口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口溜了進來,進來前還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像是個業務尚不熟練的小特工。

  每個中午,石榴也會從太學回家歇息,現在正是午歇時間。他跑到岑晚床邊,伸手摸摸岑晚的額頭,「爹爹是不是病了,怎麼睡到現在?」

  岑晚赧然,自家娃娃都比自己起得早,但還是為自己找補了幾句最近太累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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