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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表示,他也不知。

  最後,他想了想,說:「大概刺客們行刺也是要挑人的。像胡亥這樣暴戾無能之輩,不配讓那些刺客們親自出動吧。」

  嬴駟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承認,也就只有這個猜測合理些了。

  「不管怎麼說,胡亥難得來我們這裡一次。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當然得好好『關心關心』胡亥這個小輩,阿父你說是不是?」

  嬴渠梁斜眼看著他:「寡人看,你這是手痒痒了,又不好再自己教訓胡亥,這才攛掇著寡人上呢。」

  「看破不說破,才是最好的,阿父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嬴駟不滿地拖長了尾音:「阿父你究竟是上,還是不上呢?」

  嬴渠梁看了跟死豬一樣癱在地上的胡亥一眼,果斷道:「上!」

  揍別的子孫,嬴渠梁或許會有一定的壓力。但揍胡亥這樣的人,嬴渠梁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這樣的待遇,胡亥值得!

  胡亥被嬴渠梁揍得抱頭鼠竄。恨不得就地打個洞,直接鑽進去。

  偏生他行動不便,逃著逃著,就要摔上一跤,看上去十分滑稽。

  本來嬴渠梁還想再找胡亥詢問一些秦二世年間的細節,但胡亥當著他們的面,都能胡說八道這也讓嬴渠梁放棄了跟他交流的念頭。

  等嬴渠梁揍完,嬴駟又把目光投向了始皇政:「政兒,你不來揍揍兒子麼?老子揍兒子,天經地義,你快來啊!」

  始皇政看著跟死豬沒什麼區別的胡亥,厭惡地移開了視線。

  「這不是朕的兒子,胡亥將他的手足屠戮殆盡的那一日,朕便沒有孩子了!」

  「既然他已經不再是你的兒子,那你就更該好好收拾他。」嬴渠梁道:「畢竟,他是你的殺子仇人。」

  說著,嬴渠梁將始皇政放置在一旁的佩劍遞給了他。

  始皇政抽出佩劍,刀刃上鋒利的光芒,讓胡亥瞳孔一縮。

  始皇帝隨身攜帶的佩劍,自然不是凡品。胡亥就曾不止一次用艷羨和嚮往的目光看著自家阿父的佩劍。

  他想要向始皇借來使一使,始皇卻不肯答應,唯恐他小孩子家家沒個輕重,反倒弄傷了自己。

  後來,始皇溘然長辭,這把佩劍也隨著始皇一起葬入了那幽深的陵墓之中。胡亥自然無緣再得見,也無緣再把玩。

  他曾不止一次地懊惱,他沒能像繼承大秦江山一樣,繼承阿父的佩劍。

  可現在,胡亥看著不斷逼近他的佩劍,卻覺得,還是沒有這把佩劍比較好。

  鋒利的劍刃快而准地朝著胡亥刺了過來,養尊處優的胡亥根本無力避開。最終,他只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等待那把佩劍將自己刺個對穿。

  然而,劍刃卻僅僅只是貼著胡亥的臉頰劃了過去,在胡亥的臉上留下了淺淺的傷痕。

  始皇看著在自己劍下瑟瑟發抖的胡亥,居高臨下地說道:「直接給你個痛快,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既然朕的其餘子女,皆是在無邊痛苦中死去,那麼你合該也感受一下這種滋味兒!」

  胡亥只聽說過自家阿父劍術高超,卻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現在,他在自家阿父的劍尖下被嚇得面無血色。

  始皇的每一擊,都不會給胡亥帶來致命傷,但不知會落在何處的刀尖,傷口處不斷傳來的疼痛感,都讓胡亥戰慄不已。

  無論他怎麼用哀求的目光注視著始皇,始皇都漠然以待,不為所動。

  胡亥第一次嘗試到,成為始皇的敵人,究竟是種什麼滋味兒。

  那種連生死都不能為自己所掌控的感覺,那不知何時才能停止的攻擊,讓胡亥絕望不已……

  ……

  當始皇政停下手中的動作時,胡亥身上已經多出了許多細細密密的傷口。

  胡亥疼得滿地打滾,始皇卻垂眸看著自己劍尖的血跡,低聲道:「你如今所受的苦,不及朕子女臨死時的千分之一!」

  不過,他也沒有料到,有朝一日,他的劍上,居然會沾染他的後裔的血漬。

  「來人,將這孽障拖下去!」

  很快,就有守在門口的侍衛進來,將胡亥帶走了。

  他們不敢多看,也不敢多問,就像是一群機器人一樣,嚴格遵循著始皇政發出的每一道指令。

  始皇政讓他們把胡亥給拖下去,他們就當真讓胡亥趴在地上離開。

  地上粗糲的石子,劃破了胡亥的臉,胡亥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不明白,向來最為寵愛他的阿父,為什麼會這樣對待他。明明他對於阿父來說,應該比那些人更重要的,不是嗎?

  胡亥想要向始皇政求饒,好讓始皇政對自己心軟。可他口中被綁上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最終,他只能滿含絕望地看著這些人,將他帶離了咸陽宮……

  胡亥的離開,就如同他的到來一樣悄無聲息。

  對於嬴渠梁祖孫三人來說,胡亥只是一個小插曲。

  他們最為關心的,遠遠不止於此。

  嬴駟扯著嬴政的衣袖道:「政兒,你再跟我說說你們那個時代的事唄!這樣一來,我也能好好思考一下,咱大秦究竟有什麼隱患。」

  「不錯,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才好對症下藥。」嬴渠梁道:「咱們先將這些信息整合一下,再拿去與諸位大臣們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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