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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正欲去取紙筆,卻被杜晏阻止:“阿母,此事事關重大,我打算去見外祖一面。”

  大將軍當初曾經同先王並肩打下原國霸主地位,同先王情誼深厚,對先王可謂是忠心耿耿。

  只是原王即位後,對大將軍諸多猜忌,一直在慢慢分散吳家手上兵權。

  大將軍雖脾氣直,卻也不是蠢貨。為了安原王的心,也為顯示自己的忠心,他將女兒嫁於原王,將兒子留在都城負責城防。

  一兒一女表面上看起來無限風光,實則都是為了安撫原王留在都城的人質。

  即便如此,心胸狹窄的原王依舊是把吳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杜晏兄妹實則並非是王后所懷第一胎。

  當初王后懷上第一胎之時,有醫官切脈言道腹中胎兒十之八九乃是一位王子。不久之後,王后就因故落胎,雖說在那之後動手的夫人被原王貶為庶人。

  然王后在之後卻調查清楚真相,那夫人不過是原王手中的刀,實際上的幕後指使乃是原王。這才有了之後的誕下龍鳳胎,王后卻將杜晏扮作女子養大之事。

  此事在大將軍忠誠不二的心中留下陰影,即使依舊為原國鎮守邊疆,心中卻難免生出幾分怨氣來。他寄回的密信,雖是疾言厲色,其實與其說是在訓斥吳中尉,不如是以這等言語警示自己。

  杜晏現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成為擊垮大將軍心防的最後一擊。

  王后聽聞杜晏說要親自前往邊疆,有些憂心:“此去路途遙遠,你待以何名義離宮,才不會引起大王疑心?”

  如今邊疆戰事緊急,大將軍手握重兵,原王對於吳家的忌憚自是到達頂點。留於都城為質的王后或是吳中尉,但凡有所異動,都會引起他的警惕。

  “如今戰事僵持不下,正是前往陰陽大家祁子處祭天祈福的好時機。”杜晏道,“大王定然不會允母親離開,我自然是當仁不讓之人選。”

  “依你所言,我這就修書一封送予祁子。”

  數日之後,長公主憂心邊疆戰事,前往陰陽大家祁子處靜修,為國祈福。

  醴城,乃是原國最南端之郡城,向前翻過山脈便是江國領地。

  如今原國大軍駐紮於距離醴城三十里之外,同江成二國聯軍隔山對峙。

  戰事陷入僵局以有一段時間,醴城糧倉已然見底,將要供給不上大軍需求。恰在此時,來自都城的糧草補給到達邊境。

  醴城郡守欣喜若狂,稱要好生款待帶來救命糧草的押運官。然押運官表示,都城來的使者去了大軍營地傳令,一切事宜,需等使者回來再議。

  與此同時,披著斗篷的原王使者,執王令直入大軍營地,進了正中央的帥帳。

  大將軍正立於地圖之前,研究戰情,聽聞都城有使前來,便放下手中事務迎接。不想進來的卻是披著斗篷,看上去藏頭露尾之人。

  大將軍戎馬一生,頃刻之間便發覺不對,右手直接就按上腰間短劍,喝道:“你是何人,都城來使何須如此藏頭露尾。”

  來人並不慌張,而是慢條斯理地掀開斗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來:“外祖。”

  大將軍一愣,細細端詳半晌,才勉強喚道:“晏兒?”

  也怪不得大將軍一時之間沒能認出自家外孫,他本就長期駐紮於邊疆,同杜晏上一次見面還是對方十歲之時。

  那是的杜晏,尚做女童裝扮,同原寧站在一處完完全全就是一對雙生姐妹。

  如今眼前的少年,穿著身著黑底玄紋錦袍,臉上經過偽裝,膚色微黑,眉飛入鬢,身姿挺拔如松。任誰站在此處,都看不出這翩翩郎君乃是都城那個飛揚跋扈的長公主。

  大將軍收回腰間的手,又欲到帳外查看此時說話是否方便。

  杜晏看出他的意圖,開口道:“外祖放心,守在帳篷之外的皆為我之心腹,可放心言語。”

  大將軍這才開口問:“邊疆此事正是戰亂之時,你跑來胡鬧什麼?”

  “外祖,晏如今已不是孩童,知曉事情輕重。”杜晏道,“我此行前來,乃是為當說客而來。”

  大將軍是個急性子,眉毛一豎:“你想像你舅舅那般,提出那些荒謬之事,現下就給我識趣地出去。免得待會我親自踢你出帳。”

  杜晏不惱,老神在在地走到一旁坐下:“外祖,請坐。我從都城帶了好酒過來。“

  大將軍眉頭微皺,帶著幾分怒意坐下。

  杜晏輕輕擊掌,便有人送了幾壇酒進來。

  來人退下之後,杜晏又道:“軍營之中,不宜放肆大飲,你我祖孫二人小酌一番?”

  大將軍頷首,從几案之下取出兩隻的青銅爵來。兩人對飲一杯之後,這才開始切入正題。

  大將軍道:“你舅舅行事太過莽撞,逼宮一事鬧得不好就是抄家滅族之事,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杜晏卻道:“外祖,這些皆是我的計策,舅舅也只是按我計劃行事罷了。”

  大將軍一聽,濃眉就緊緊皺起,想要拍案怒罵。只是他轉念想到自己這外孫,自幼就被迫扮作女子養大,心下總是會憐惜幾分。

  杜晏見大將軍勉強壓下怒意,便知今日之事已成。

  “你可知曉,你所謀劃之事,乃是大逆不道弒君弒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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