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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捌也感覺到了杜晏心中的異樣,忍不住問:“你真決定要辭職啊?早上那一頓真的很難得了,在這種低魔位面,一個夢有這麼高質量的能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晏說:“你覺得呢?這邵凌恆太邪性了,又是不能強制脫離的又是能強行改變劇情線的,我可不想為了口吃的冒風險。”
等他吃完早餐,邵凌恆開始跟導演討論起今天的戲份來,錢興那邊總算是稍微空閒下來。
杜晏走過去,低聲說到:“錢哥,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片場裡人多聲雜,不是說事情的地方,兩人便一起走進了邵凌恆的休息室里去。
杜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開口提辭職:“錢哥,這兩天我想過了,覺得這行還是不太適合我。”
錢興倒也不在意杜晏的去留,像他這種負責處理生活雜事的助理,並不需要太多專業技能和人脈,只要細心謹慎不多話就夠了。
當初錢興簽下杜晏,只是因為對方長相挺普通的,看起來也沒什麼野心的樣子,是個很安靜的年輕人,社會關係又簡單,這樣會省了很多麻煩。
不過現在試用期,大家雙向選擇,對方既然不想做下去,他也不會勉強。
錢興想了想,正想說些什麼,門就被推開了。
他們的老闆,邵凌恆正站在門口。
情況有些尷尬,杜晏也不知道對方聽到了多少,畢竟才上崗兩天就要辭職,不管怎麼說都有些不厚道。
不過邵凌恆表情倒是沒什麼異樣,杜晏就當他才剛到門口,什麼都沒聽到。
錢興大概也是這麼想的,他開口問到:“邵哥,有什麼東西忘了嗎?”
邵凌恆點點頭,走進房間拿起桌上的一本黑色筆記本,隨後又走向門口。
“小杜,我們待會再聊。”錢興對杜晏說完,就想轉頭跟上邵凌恆。
“我這邊沒事,馬上就上戲了。你有事就和小杜說完。”邵凌恆擺擺手,停頓一下,“小杜工作做得很不錯,錢興你給他加一倍工資。”
說完,他就掩門離開,留下錢興和杜晏兩人面面相覷。
杜晏是不明白,自己才上崗兩天,這老闆是從哪裡看出來工作做得很不錯的,一揮手工資就翻了個倍。
再想到早上的剪頭髮事件,杜晏心中疑惑,邵凌恆這人難道是個面冷心熱的性格?
錢興起初也是一愣,但他好歹跟了邵凌恆好幾年,很快就理解到自家老闆的意思:“小杜,你看邵哥還是挺重視你的,邵哥現在自己開工作室。你現在當他的助理,之後表現好的話,自然就能成為公司管理層,這工作前景還是很好的,輕易放棄可惜了,要不你還是再考慮一下?”
“好。”杜晏點頭。
既然還沒正式辭職,今天的工作還得繼續,杜晏走出房間休息室準備去買咖啡。
才到轉角處,差點撞上一人,那人還正是聲稱馬上要上戲的邵凌恆。
“邵先生。”杜晏忠實履行助理的職責,“是不是還有東西沒拿?我去幫您拿吧。”
邵凌恆卻是答非所問:“你可以叫我邵哥。當我的助理,福利待遇很好的,上升空間也大。”
說完這句話,他對杜晏點點頭,轉身就向片場走過去。
看著邵凌恆的背影,杜晏心中堅定的辭職想法開始動搖起來。
他當然不是被金錢的力量所折服,他本來就是個對物質沒什麼太大需求的人,覺醒伯奇血脈之後,對於金錢之類的東西欲望就更淡了。
讓他改變主意的,是剛才邵凌恆身上散發出來的美味的氣息。或者說是,新的噩夢的氣息。
如果說昨天吃到的夢是一道芝士焗龍蝦,今天的夢大概就是一道佛跳牆,完全不同風格的美味。
再聯想到到早上那種極致的感受,和索然無味的早餐之間的對比。
杜晏設想一下,今後都無緣美味只能為了填飽肚子捕食碎片式的噩夢,白天則是吃著淡如白水的食物。總覺得,人生都要褪色成為一張黑白賀卡。
早上的時候,他能意志堅定是因為邵凌恆身上並沒有噩夢能量的波動。然而現在,不過幾個小時過去,他身上又散發出那種極度吸引杜晏的能量來。
這人噩夢能量累積得這麼快的嗎,按這種趨勢,今天晚上大概又會有新的夢境形成。
眼前的情形,大大超乎了杜晏的想像。他雖然知道邵凌恆噩夢纏身,頻率和質量都特別的高。但在小捌的資料庫中,被伯奇血脈吞食噩夢之後,起碼要一個月的時間才會形成新的噩夢。
即使是在高魔位面,也從未有過一天一個噩夢的先例,邵凌恆噩夢頻繁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沒精神崩潰,還真是個意志堅定的人。
他突然理解,為什麼在昨晚的夢境中,最後劇情線會因為賀瑾的堅信而變動。
想到這裡,杜晏在腦海中說:“小捌,你把案例庫中不能強制脫離和劇情線突發變動的情況給我列張表出來,包括這些案例的失敗機率和最終導致後果。”
小捌吐槽一句:“我仿佛看到了大型真香現場。”
“我只是想用概率論來分析,為了美味冒這個風險值不值得。”
“數據量比較大,我可能需要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