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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周身的空氣都沉了下去,似乎連溫度都降低了幾度。

  喂喂,這會可不是內鬥的時候啊。

  安室透側身擋住琴酒的視線,對女人微微一笑,「確實有很多人熱衷於記錄生活——能遇到您還真是幸運呢,專業完全對口——不如我們先同行一段時間,探索一下周圍如何?」

  安室透這話說的有水平,兩個人手上都有槍,女人的身手一看就不差,到時候打起來了要給外頭的那群瘋保安引過來可就得不償失了——還不如先應下這個跟開玩笑一樣的身份,同行的時候既可以打探真假,又可可以讓人待在眼皮子底下。

  以防對方搞事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琴酒也絕不算豬隊友——只見高個的男人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不滿聲音,隨即便將槍收了起來。

  「還沒問過您怎麼稱呼?」安室透在兩個人中間打圓場,「我是波本,他是琴酒。」

  女人聞言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對酒根本不熟——安室透眼尖的發現了她衣服後領處有一個小小的花紋。

  她是有組織的。

  安室透更傾向於女人一開始就「認識」他們——通過她的組織給予她的資料。

  「稱呼這種東西隨便什麼都好,就算叫餵也不是不行。」女人換了個方向,朝實驗室里側走去,安室透見狀連忙跟上。

  「總得有一個名字吧?」蜜色的肌膚像極了坐落在古埃及金子塔中的神靈塑像,他說,「就叫……肆如何?」

  肆意的肆。

  「……可以。」她連頭也沒回,徑直向前,名字,似乎對她來說真的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稱呼罷了。

  實驗室的核心……說實話,波本都沒來過,更別說安室透了。

  問就是這是兩個人。

  小小的給自己開了個玩笑,三人一同前進,用一張沾滿血污的胸卡刷開一道玻璃門,走進去之後,那白色的霧氣就驟然消失了,似乎完全被阻隔在外。

  那霧氣可並非凡物,那道玻璃門,究竟有著什麼玄妙之處?

  暗自思索間,琴酒攔住了女人的去路。

  「你是誰派來的。」琴酒這次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子彈從膛口滑出,就這短短几秒的時間,女人側走一步,完全避開了子彈。

  稍微落後的安室透莫名其妙的就要當頭迎上一槍——靈活的觸手們早就待不住了,一巴掌便將子彈直接打飛。

  連塗裝都沒破,呵。

  就是好幾天沒換新衣服了,想——

  安室透趕緊把自己腦袋裡奇怪的想法統統掐滅。

  兩人眼睜睜看著子彈拐彎,從牆上彈射到天上,幾次彈射之後,頭頂的燈就遭了老罪,被廢掉了一半的燈管。

  光線一下子暗下來,對峙的兩人氣勢也越發強盛,幾乎下一秒就要出手,直取對方首級。

  高手過招,就是要快准——

  安室透站在了兩人中間。

  對峙被打斷,反倒顯得剛剛還火花四濺的兩人像極了吵架的小學生,幼稚的可愛了起來。

  「別打架嘛。」安·幼兒園老師·溫柔體貼·室·實際上兩根觸手分別抵住兩人脖子·下一秒就送兩人一塊見上帝·透笑眯眯的說道,「這樣的混亂,要是波及到重要資料就不好了。」

  「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去看一眼,對吧?」

  琴酒的臉簡直黑透了。

  脖子上那無形之物的威脅感絲毫不減,在黑暗世界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琴酒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東西究竟來自於誰。

  有時候,站在中間笑眯眯的和事佬才是最恐怖的那個。

  畢竟——如果聽不懂好言好語,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腳。

  他真的會出手弄死他們倆。

  女人把槍丟下,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無害——就算是這樣的動作,她做起來也自帶一股瀟灑氣,就好像丟掉的不是可以用來保命的槍,而是一枚已經嚼過的口香糖一樣隨意。

  這麼一來,琴酒要是不把槍放下,反而顯得他不懷好意了。

  光明正大的陽謀。

  琴酒黑著臉把自己的愛槍丟下。

  果然,那如芒在背的威脅感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窺視組織重要機密,波本,你可要想清楚了。」琴酒的話語冰冷,如果不看他腳下的槍,或許威懾力會更強一些。

  「看了就等同於叛逃?」安室透眨眨眼,他有預感,這裡面的東西極為重要——或許曾經的他還要對這些加以考慮,以保住臥底身份為第一優先的話,如今的他……

  人民是第一優先。

  他是她的延續,是人的神。

  而不是某些人的棋子。

  更何況,黑衣組織要是真的想知道,說不定公安里早就有人想眼巴巴的送上去呢。

  姜雖然埋藏了些自己的小心思,但確實沒有說錯一件事——他給出的資料泄露了。

  問題就在這裡。

  臥底給出的資料,往往具有極高的機密性——哪怕是出於保護臥底免於被身份暴露,也會對一些可能並沒有那麼重要的信息進行保密。

  這些都是來自於前輩的血淚教訓——當初的罪犯團伙,就是因為警方當時漏說的一句日常信息,就鎖定了一位好不容易送進去的臥底。

  那位前輩的慘烈堪稱近些年之最。

  自那以後,所有的警校都落實了這個規定——而現在,他給出的資料泄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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